第10章 冷雨，下在谁心

不消猜也晓得，是谁来了。

“朕许你今后随时收支御书房，只要你想，何时来朕怀里都行。你不晓得，没有你的早晨，朕但是孤单得很。”江玹逸抓住祝小巧的小脚，覆身压上。

“娘娘，快回宫吧。”碧水冻得牙齿颤抖，却还纹丝不动地将伞撑在岳灵心头上。

岳灵心瞥见碧水半个身子都在大雨里，伞全在本身这边了，不由皱了皱眉头，一手将伞拿了过来。

“娘娘……”碧水还在发楞，岳灵心已经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了伞下。两人身上独一的温度，相互通报开来，仿佛也暖和了很多。碧水呆呆地看着岳灵心，眼圈儿微微地泛红。

江玹逸笑了笑：“本来你是在抱怨朕这几日萧瑟了你。你也晓得，近段时候边陲不承平，朕有太多事件要措置，每晚都在书房忙到睡着，这才没空到景云宫下榻。”

“皇上，您现在要出去？这雨……皇上！”多喜刚拿了东西返来，瞧见江玹逸让秦公公撑了伞，头也不回地就出门了。

“朕不是说了，不到日落，不准你起家。如何，一点小小的雨，就让你胆敢违背圣旨了？”江玹逸的目光几近能把岳灵心身上的雨水都解冻成冰。

“但是臣妾乃是后宫之人，实在不该……”

“愣着干甚么？快走。”岳灵心跟没事人似的，搂着碧水疾步往这边回廊来。这雨势太大，两小我挤在一把伞里冒雨前行，不免还是会淋湿。岳灵心还是想着先避避雨再说，谁知刚在回廊下抖了两下身子和伞上面的水，面前就呈现了明黄色的衣摆。

遮天蔽日的大雨，将院里秋木的枝条打得歪倾斜斜，枯黄的叶子簌簌地往下落。

“傻丫头。既然如此担忧，那就来亲身照顾朕不就好了？”江玹逸宠溺地揉了揉祝小巧的头发，眼里尽是柔情。那双眼睛，祝小巧几近就要熔化在他的眼里了。

“臣妾不敢抱怨皇上，只是臣妾不能陪在皇上身边，担忧皇上为公事忙坏了身材。”祝小巧嗫嚅着说。

江玹逸的眼皮突地一跳，将枕着他手臂熟睡的祝小巧谨慎地放到一边，然后披上衣服走到外厅。

御花圃最僻静的处所，连个能躲雨的处所都没有。

“娘娘，皇上怕你在这儿淋雨，以是……”

秦海谨慎地看着江玹逸侧面，从他冰霜普通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动容，但已经挪步向花圃那边走去。

碧水看着变天了，一早归去拿伞，前脚刚一走，大雨没遮没拦地就下来了，冷不防将岳灵心浇成了落汤鸡。

江玹逸刚转过回廊，便瞥见一个细藐小小的身影抓着伞一起惊呼着飞奔到岳灵心身边。

屋檐下的雨水成串地跌落，天与地都是雾茫茫的一片。灰玄色的天压得很低，不时能闻声震雷霹雷隆地响。

“甚么时候了。”江玹逸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问身边的婢女。

“岳灵心，你好大的胆量！”

江玹逸走到回廊转角，远远就瞧见秋千旁的岳灵心。她抓着秋千架子，勉强地站起来，双腿仿佛是麻了，差点没站稳跌倒。江玹逸无认识地往前迈出半步，又停下了步子。

中午……一刻？

岳灵心没有昂首，只是冷冷地喊了一声：“拜见皇上。”

岳灵心闻言抬开端来，安静地对上江玹逸的眸子。既然说到她的胆量，如果不直视着他的眼睛，如何对得起他说的这句话呢？

现在，恰是中午艳阳高挂。

琉璃瓦上传来稀里哗啦的雨声。江玹逸也不知如何睡得浅，闻声屋外有响动，刚从内里跑返来的丫环掸着身上的雨水，抱怨着这说来就来的暴雨的确是铺天盖地，多在内里走一会儿，不死也抱病三月。

“臣妾不敢。”祝小巧把头压得更低了些。“只是皇上这几日公事繁忙，臣妾不想给皇上添费事。”

八月中秋前后的气候，时有阴云暴雨。中午之前，本还晴好的气候，俄然黑云密布，氛围也变得凉飕飕地，正说着要下雨，滂湃大雨哗哗地就直接下来了。

秦海刚开口，江玹逸却用冰冷的调子将他的话压了下去。

“娘娘，快出去。”碧水撑开伞，全放在了岳灵心头上。

主仆二人都是浑身透湿，狼狈得像两只落汤鸡。岳灵心抱着身子，这电闪雷鸣的秋雨季，湿透的身材被冷风一吹，的确是透心凉。她朝双手呵了呵气，却也没多大用。

房中很快传出祝小巧的嘤咛梦话。

“回皇上，中午刚过一刻。”

秦海看着犹疑的江玹逸，恭敬说道：“皇上，这顿时就是中秋节了，皇后娘娘要在后宫多处走动，如果这会子淋雨病倒了，恐怕不当。主子看这伞也大，不如请皇后娘娘过来避避，再说她身子骨不好，如果病倒传了出去，主子只怕朝中又会有对祝贵妃的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