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柳如果眼睛一亮,“请辞好哇,常言道无官一身轻,老爷从速辞了吧,如是情愿与老爷一道隐居山林,男耕女织,白头偕老,何乐而不为呢?”
高鸿图从速应诺道:“陛下如此体恤,真乃天放学子之福,老臣这就领旨照办。”
高鸿图一愣,不是说报纸的事吗,陛下如何俄然问起这事了,从速躬身作答:“启奏陛下,现在是玄月上旬,遵循大明的常例,八月和十月乃科考之季,但因我大明北都沦丧,陛下刚登大宝,百事待举,内有流贼反叛京畿,外有东虏虎视江南,故院试和乡试迟误了,会试和殿试正欲请旨。”
还要开武举?这几年最多是文举加试武项,也不过是骑马、引弓射箭之类的,专门开武举取士,皇上究竟意欲何为?
因为这是天下文人之骂,文人骂人可不是词讼如锋刺得他浑身受,那顶多是有本质有涵养的文人精萃之骂,现在是普天放学子之骂,必定是集天下文人骂人之广益,汇中外别致骂法之潮流,既有文坛天赋之骂,另有怀才不遇多年未落第的老监生之骂。
不怪朱由崧活力,他刚搬师回京没欢畅两天,东林党又来就给他添堵,党锢之争、东林乱政、军阀不听朝廷,这些都是明末乱象,也是明朝灭亡的本源,要不好端端的崇祯能自缢吗?
但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这些又都是既定常例,商定俗成,不需求事前廷议,是以只得领旨照行。
开端时朱由崧非常活力,他真想借助此次报纸风波把这钱谦益、东林复社等凡是与东林有干系的全都抓起来定罪。
“哼,昏君专断专行,宠任阉党,与先皇崇祯有过无不极,老朽宁肯请辞也不会向他让步的!”
回到本身的府上,夫人柳如是看他神采不对,过来嘘寒问暖地服侍,“老爷,您这是如何了?”
但是报纸之事?想到龙意命题的两个风雅向,以高鸿图的学问和思惟很快就明白了朱由崧的企图,不由暗叹,皇上的企图本来在这儿呢,帝王之心术谁与伦比?这一招短长呀,这几份报纸的始作俑者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是光听骂声还不敷,他钱谦益身为礼部尚书还恰当好这个裁判,让天放学子公允地骂,公道地骂,公开地骂,骂官方小报妄议朝政,骂他这个幕后办报主谋狗胆包天竟敢发难皇上,如果骂得好的,骂得畅快淋漓的,骂出相称程度的,他还得鼓掌喝采分出三甲三乙和三丙来,然后把这些名字张出榜来奉上宦海,这可不能秉公舞弊,皇上说了要龙目御览的!
更令钱谦益尴尬的是,介时他这个礼部尚书不但要监考,还要阅卷,说白了朱由崧就是让他责无旁贷地听骂声,这骂声固然比不上恶妻骂大街那么刺耳,但绝对比那要难受。
“哎别提了……”回到内宅,屏退下人,钱谦益照实相告,柳如是叹了口气,“老爷,奴家说了老爷不必然爱听,当初奴家就分歧意老爷这么做,到头来如何样,皇上毕竟是皇上啊,岂是臣子们能是非得了的?从速绝壁勒马,向皇上请罪吧。”
钱谦益从朝堂里出来,坐回轿中像吃了苦瓜一样,他当然晓得皇上如许做的真合企图,那就是让天下举子以科考的体例来对于他的报纸,自古以来就是学而优则仕,那些莘莘学子们哪个不想学有所成,哪个不想出人头地,但要想如许无疑就得逢迎朝廷的口味儿,还从未传闻哪个学子骂皇上能当考中进宦途的,到时候他们使出浑身的解数痛批报纸上的谈吐、痛骂办报者是必定的了。
这个昏君太可爱了,竟然来了这么一招,令人防不堪防,推无可推,钱谦益想着想着,脑袋比车轱轳都大,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本身脚的感受。
高鸿图正等着朱由崧说报纸逆君之事,没想到朱由崧对报纸只字不提了,反而论起了科考事件,他原以以为先帝新亡,新君即位,大局甫定,内忧内乱,本年的科考八成没戏了,没想皇高低旨要还是停止,并且与平时分歧的是四试考生之卷,皇上皆要亲身过目,有这个需求吗?江南学子多如牛毛,一张张,一卷卷,陛下要看,看得过来吗?
不过朱由崧沉着下来一想不当,因为如许一来,就成笔墨狱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事理他懂,他能够将朝堂高低的东林党斩尽扑灭,却没法堵住泛博江南士绅的悠悠之口,不过朱由崧很快就有体例了,嘴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暗道,既然你们想跟朕斗,那朕无妨就再陪你们玩玩!
“让老朽再想想……让老朽再想想……”自恃狷介却又视功名重如生命的钱谦益连摆手带点头进了内间。
“嗯。”朱由崧点了点头,“我大明虽值多事之秋,但开科取士事关国度选能任贤之大计毫不能偏废,不管甚么来由,寒了天放学子之心也是得不偿失,如许吧,院试和乡试提早至十月下旬停止,会试和殿试定于十一月中下旬开考,本年四试之命题的策论皆要环绕这两点展开,一是官方妄谈朝政之好坏,二是国库、内帑与抄家。院乡会殿四试皆由翰林院拟题,礼部卖力主考阅卷等事件,各部的言官御使为监察巡案,必然要做到公允公道,四试之卷朕最后皆要龙目御玉览,严惩秉公者。别的从本年起要正式规复武举科考,会试和殿试也开端定于十仲春上旬和中旬在京师停止,诏告天下抓紧筹办吧,时候相称紧急。”
朱由崧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钱谦益,看其神采有些不正,冷哼了一声,然后直接宣布退朝了。
这可不是朱由崧吹牛皮,现在的朱由崧今非昔比了,他完整有这个气力和底气了,东厂、一万名锦衣卫皆是直属于他的间谍构造,另有二十万兵马全都是他的铁粉,有道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手绾重兵的他要清算几个东林党已经不在话下了。
想到这里朱由崧淡然一笑,把报纸压在了龙书案上,看向高鸿图,高鸿图手持象牙弧板,躬着腰正等着皇上的下文呢,朱由崧心平气和道:“高爱卿,本年乃是大考之年,但不知何时开科取士?”
这些是他这个江南大才子大墨客不陌生的,也是最晓得短长的,文人之骂最短长之处乃至能把活人骂没气,并且还不是一阵两阵地骂,天下举子没完没了之漫骂估计会让听到吐血。
现在朱由崧大刀阔斧干了三个多月,洗濯厂卫,御驾亲征,肃除了一批乱党,四镇军阀清算了俩,党锢之争民风被刹住了,军阀的放肆之气也临时收敛了,独占这东林党还没来得及好好清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