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五路讨伐
崇祯昂首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太子,现在军务还用奉告朕?你自行拿主张就是。”
待骆养性、王之心二人分开了,周皇后盈盈的起家,又扶起了崇祯,柔声说道,“陛下,这些日子你也闷得很了,臣妾陪你去宫后苑转一转。此后臣妾也搬进乾清宫,日夜不离的陪着陛下!”
崇祯嘿嘿一笑说,“这不是拜皇后、太子所赐?!”
朱慈烺身后的锦衣卫上前缉捕刚正化,崇祯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倒是无可何如,只能连连谩骂,“孝子!孝子!”
三个锦衣卫为了表功,如狼似虎的冲上前,就去抓扯崇祯龙袍,要掠取玉玺。
周皇后正容说,“臣妾信赖,不管是陛下,臣妾,太子,都想令大明永存不灭,毫不会盼望着大明灭亡。现在不过是陛下以为方原是栋梁之才,臣妾、太子以为方原是祸国殃民,两边的政见分歧罢了。陛下十七年来刚愎自用,没听过臣妾一次,今次算是臣妾哀告陛下,可否罢休一次,令太子去发挥呢?”
这一个月来,朱慈烺也就来了两次,崇祯晓得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沉默看了看这个全无半点人臣之礼的太子,苦笑了一下,又转头去持续看书。
现在还守在崇祯身边的,就只要被赶出司礼监的刚正化。自朱慈烺掌控了司礼监后,刚正化这个方原名义上的寄父,自是第一个被洗濯的工具。刚正化花尽了家财,才打通了干系较好的锦衣卫批示使骆养性,没有被当场处决,而是赶到了根基已成了冷宫的东暖阁,持续奉养崇祯。
崇祯被他冷冷的调侃,气得是浑身发颤,奏折也落在龙案上,他偷偷以匕首在袖里的玉玺印面再划了三道划痕,冷冷的说,“太子,这奏折我毫不该允,你若强行要通过朱批,就先弑父弑君吧!”
崇祯被禁在东暖阁已有一个月。这一月间,他的身份还是天子,但内阁的票拟再未送到过东暖阁。
东暖阁
崇祯听了周皇后要他禅位,是雷霆大怒,怒而起家说,“要朕禅位,毫不成能!朕毫不会禅位,你们母子想篡位,就杀了朕!”
一个冷冰冰的声儿喝止了锦衣卫,是周皇后!
现在大明的朝政,就是由外廷的内阁票拟,然后交到内廷的司礼监,由朱慈烺、王之心二人朱批,盖印,与崇祯再无任何的干系。
朱慈烺冷冷的瞪了刚正化一眼,嘲笑说,“你这个老阉奴,教出了一个祸国殃民的方原,本该凌迟正法,本宫念你老迈,给你一条活路,你还蹬鼻子上眼来了?来人!将老阉奴拖下去杖毙了!”
朱慈烺又说道,“父皇,今次儿臣前来,是有两件要紧军务,须父皇亲身决计。”
崇祯凝睇着她的玉容,仿佛还是十七年前出入信王府时的模样,双目涌出了打动的泪水,叹声说道,“皇后,你们这么乱搞下去,是想将大明置于万劫不复啊!”
朱慈烺当了一个月的监国太子,心气早就高上了天,眼下对这个父皇是极其不屑,冷冷的调侃说,“父皇即位之初,大明哪来的流寇?满清也被停止在辽东一隅。而父皇即位十七年,眼下是流寇残虐,满清也六次入关劫夺,大明已是奄奄一息。将天下搞得大乱的是父皇,儿臣只是在替父皇善后啊!”
现在周皇后在掌控全局,占尽上风的局面,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充分尊敬了崇祯的庄严和脸面,崇祯还能有甚么话去呵叱她?
紫禁城
东暖阁的门开了,朱慈烺并没有令东暖阁的寺人通报,就龙行虎步的入了,短短两个月,他早已尝到了皇权的长处,走路的姿式、气度也是不成同日而语。
他先递上了一本内阁的票拟到了崇祯的龙案上,“父皇,这是内阁票拟,请父皇御览。若无贰言,便请父皇盖上龙印。”
朱慈烺未想到崇祯被囚禁了还如此刚烈不平,冷然说道,“父皇,是你不顾父子情面在先,就莫怪儿臣了!来人,去将玉玺抢了!”
崇祯偷偷摸了摸龙袍里藏着的玉玺,他利用的玉玺一共有两个。
朱慈烺见了崇祯既不跪也不拜,只是朗声说道,“儿臣来给父皇存候了。”
他瞧着周皇后端上的参汤,披发了浓浓的香味儿,却也藏着浓浓的杀机,冷冷的说道,“皇后,这参汤下了砒霜,还是鸩药,你们是等不及想弑君篡位了?”
崇祯看破了太子的心机,是怒极而笑,“太子,册封李自成,张献忠,的确是荒唐!你是要将大明搞得天下大乱,各地军阀盘据,重蹈唐朝灭亡的复辙?”
她一通滚滚不断的事理,崇祯听了是反击乏力,两人十七年的恩爱伉俪,从未生过真正的嫌隙,现在独一的分歧,也就是在对方原忠心与否的观点上。
“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方原若真是忠君的,就该束手就擒;若方原要顽抗到底,那就证明他本有反心,是他自取死路,不是么?臣妾能够答允陛下,若方原愿束手就擒,臣妾仍视他为坤兴的驸马,只会加恩,毫不侵犯。”
周皇后花容微微一沉,神采黯然的坐到了龙案前,端来参汤,先亲身尝了一口,又舀了一勺,喂到崇祯嘴边,“陛下,我们十七年的伉俪,你竟会思疑我要下毒害你?”
崇祯缓缓的放了奏折,叹声说,“皇后,可知大明现在的大好局面,驸马是居功至伟。不然,满朝晨已入关,流寇也早已逼近京畿。皇后现在却要玩喽啰烹,良弓藏那一套,唉!所谓行不义者必自毙,谨慎害人者反受其害!”
周皇后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参汤,口中持续说道,“陛下,你殚精竭虑的劳累了十七年,没过几日舒心的日子,不如将皇位禅让给太子,放心的在宫里当太上皇不好么?”
崇祯将那本册封李自成、张献忠的奏折重重的扔在龙案上,又取过另一份奏折,上面竟然是传给南京的史可法、三府总督马士英、徽州副总兵黄得功、池州总兵刘良佐,另有福建郑芝龙的诏命。令郑芝龙率主力海军北上讨伐方原,其他四路也陈兵边疆,策应郑氏的守势,五路同伐方原。
朱慈烺底子不敢和一手搀扶他上位的母后顶撞,只能带着锦衣卫唯唯诺诺的撤走了。之前强抢崇祯玉玺的三个锦衣卫,被直接拖了出去,告饶惨叫声远远的传来。
周皇后厉声呵叱说,“太子,你的确胆小妄为,将奏折放下,回东宫闭门思过三日!”
刚正化见世人对崇祯逼之太过,又气又恼,忙挡在崇祯身前,厉声呵叱,“太子,陛下既是你的君,也是你的父,你竟敢逼君逼父,的确大逆不道啊!”
朱慈烺吓得忙冲她下跪施礼,“儿臣拜见母后!”
她的旨意再明白不过,崇祯除了不能分开紫禁城,能够随便活动,骆养性、王之心二人忙恭恭敬敬的领旨。
“之前哪些锦衣卫要掠取陛下玉玺的,立即拖去午门外杖毙!”
另有一个玉玺,则是崇祯藏在怀里的这个,也是在方原处留有印模的玉玺。
崇祯这才回过神来,太子朱慈烺那里是没法做主?清楚是册封流寇李自成、张献忠二人会引发朝野震惊,朱慈烺珍惜羽毛,不肯背这个黑锅,便直接将黑锅扔给了内阁首辅魏藻德,次辅陈演,另有崇祯这个傀儡天子。
崇祯眼下本就是被囚禁,太子措置统统政务,所谓监不监国,底子就不必崇祯来承认,交不交玉玺也就是几个锦衣卫的事儿。
“停止!”
周皇后苦笑了一下说,“陛下十七年来不是忙于朝政,就是沉沦田妃阿谁狐狸精,何曾正眼瞧过臣妾?陛下不是看不清,是向来没用心看过。臣妾与陛下是十七年的伉俪,没有陛下,就没有臣妾,臣妾毫不会答应别人欺辱陛下。”
朱慈烺淡淡的一笑说,“这两件事事关严峻,儿臣底子没法做主,必必要父皇来钦定。”
崇祯见她亲尝了一口,也就一口吃了,黯然说道,“朕也不信十七年的伉俪,皇后竟会逼朕到绝壁边上。”
周皇后令宫女端上一碗浓烈飘香的参汤,放在了龙案上,“陛下这些日子更加的蕉萃了,在东暖阁也足不出户,妾特地熬了一碗参汤。喝过以后,妾陪着陛下去宫后苑转一转,总不能成日关在东暖阁。”
一个玉玺留在司礼监,由司礼监代为朱批,盖龙印,自王承恩被摈除后,司礼监也由之前的东厂都督王之心任掌印寺人。这个王之心是个典范的墙头草,早就转投到太子朱慈烺那方。
周皇后令随行的宫女、寺人收了玉玺,又叫来了锦衣卫批示使骆养性,另有司礼监寺人王之心,沉声说道,“你二人听清楚了!从本日起,陛下的炊事比之前只能多,不能少。陛下能够肆意出入紫禁城任何一个宫殿,毫不能禁止,不然以大不敬罪论处!听明白了?!”
崇祯淡然看着处治太子、锦衣卫的周皇后,嘲笑着说,“皇后,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啊?!”
周皇后拉着他的手儿坐回了龙案,一下下的悄悄拍着,安抚着他的肝火,柔声说,“陛下若不肯禅位,那就不禅位,就交出玉玺,令太子监国便是,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崇祯取来内阁的票拟,一一阅过,神采也更加的凝重。本来朱慈烺递上的是册封李自成为平西伯,兼河南总督;张献忠为镇南伯,兼湖广总督的内阁票拟。
周皇后淡淡的一笑说,“陛下!臣妾也知方原为大明立下了大功。但身为臣子,建功再大,也是臣子,总不能恃功而骄,还超出在君权之上了吧!方原确切是可贵的才俊,臣妾并不否定,但陛下对方原的宠任也确切过了头,早超越了君臣的礼法。”
崇祯神采寂然的交出了怀中的玉玺,扔在了龙案上,长叹一声说,“去吧!去吧!终有一日,你们会悔怨的。”
周皇后轻言细语的劝说,反倒令崇祯生出些些猎奇,惊诧瞧着她问,“皇后,朕现在是真的看不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