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公开辩论
他奇妙的将东林党与阉党之争，切换到东林党与全部宦海的斗争，更搬出了杨之易，顾柄的例子，证明东林党也就是一群赃官贪吏，和阉党，浙党，楚党，一丘之貉，装甚么大尾巴狼？
方原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说，“德主刑辅，乃是大明祖制，也是儒家治国之要。左传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又云，知错能改良莫大焉。对那些能熟谙弊端，还能主动赐与补偿，赎清罪过的，不管官吏，富商，士绅，还是百姓，当然应当给一个改过改过的机遇；对东林党那些冥顽不灵，企图通过兵变，勾搭内奸，策动文人骚乱来对抗朝廷，达到不成告人目标的，本军门是毫不会包涵，有多少杀多少！”
方原冷声说，“东林党身居高位，在其位不谋其职，不在权柄范围内窜改大明面对的高额田租、赋税转嫁、地盘兼并、****，赃官横行这些事关国计民生的大事，反而成日凑在一起逼叨个家事国事天下事，没完没了，是吃饱了撑的？”
顾炎武冷然说，“方军门大话说得好听，借口东林党几个赃官贪吏，全面打击东林党。其本质不过是方军门在防民之口，打击的不是东林党，也包含复社，另有江南统统的文人。因为我们说了你们不肯听的，你们惊骇我们说话！”
方原慢吞吞的放了茶杯，瞧着顾炎武问道，“顾公子，我问你，书院到底是做甚么用的？”
顾炎武沉声说，“东林文人在一起，也是规戒弊端，为国为民。”
顾家补偿的这些银子已足以平常百姓平生衣食无忧，齐翁等百姓对方原是戴德戴德，在东林书院门口现身说法，称道仁政，替方原争夺民气。
东林书院改倡寮，是此次事件的导火索，顾炎武的辩论就是开门见山，上来就是直指重点。
辰时三刻，东林书院里的公开辩论终究开端！
方原想了想说，“东林党自建立以来，斗了浙党斗楚党，斗了楚党斗阉党，挑事儿的满是你东林党，唯恐天下稳定。全天下、全宦海都是败北、愚笨、乌烟瘴气，就你东林党清明净白？！”
方原之以是情愿出来和顾炎武辩论，恰是要借机遇，向常州府，乃至四府的官吏、富商、士绅、百姓再次推行专门为百姓申冤的信访轨制。
方原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品着上等的碧螺春，以他的身份天然不会先开口，等着顾炎武先来发难。
若能交纳补偿，吃住银子的，便杖责十次后放人；若不能补偿百姓丧失的，方原自行掏腰包垫付补偿了百姓，涉事者则直接押去姑苏府的军事基地当劳役，还清方原垫付款后，再开释回籍。
斗倒魏忠贤是被崇祯亲政的大功劳之一，方原自不能大庭广众承认东林党斗倒魏忠贤实在是狗咬狗，那就是打了崇祯的脸面。
他的目光掠过了顾炎武，环顾一周，又沉声说，“凡是如东林党这类结党营私，高高骑上百姓头上，妄言代表百姓，其实在鱼肉百姓的官僚、文人满是文痞，官痞！”
顾炎武说道，“但我传闻，方军门的信访轨制不过是党同伐异，打击政敌的东西罢了。”
统统在此次文人动乱里获得补偿的百姓，对方原是感激在心，在县城里争相歌颂方总督的仁义之名。
而县令林饬，方原直接给了他罚薪水三个月的惩罚，这点惩罚对林饬来讲是鸡毛蒜皮，只能算是轻描淡写的给他一个警告。
“但，本军门在四府抓的赃官、豪强里，东林党文人占了十之八九。杨涟的儿子杨之易，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勾搭满清洪承畴，数典忘祖；连顾宪成的孙子也是个祸害乡里，残害百姓的毒瘤，你如何解释？”
四府总督方原要和顾炎武公开辩论的动肃立即传遍了全部无锡县，继而不胫而走，武进县、宜兴县的文人也获得了动静。
顾炎武答说，“传道授业解惑之所也。”
方原站起家子，大喝一声说，“书院本该是授业之地，却被顾宪成、顾允成两兄弟办成了一个图谋政治权力的小个人。东林党借着东林书院结党营私，却美其名曰体贴天下事，改成倡寮还是委曲了倡寮。起码青楼妓女赢利、行事光亮磊落，以顾宪成、顾允成为首的东林党人倒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纯洁牌坊，比青楼妓女的操行那是差得远了。”
方原嘲笑着说，“东林党逼迫百姓，就是逼迫百姓，是铁一样的究竟。莫非因为东林党是我的政敌，他们逼迫百姓就不该遭到惩办？顾炎武，你口口声声为民做主，遇事则是政治为先？”
“说得好！”
远在各县的文人是跃跃欲试，直接赶来无锡县的，起码有五千人之多，再加上无锡县的4、五千文人，堆积在无锡县，想看方原、顾炎武现场直播的文人已近万人。
顾炎武持续说，“方军门，但你是在挑选性法律，凡是你的政敌，你就从严；凡是乖乖服从的，你就从宽。我想晓得，这是甚么理？”
顾炎武这话倒是强有力的反击，东林书院表里的文人，百姓听了是连连点头，群情纷繁。
顾炎武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怕有甚么把柄落在方原手上，朗声说，“方军门，我想代常州府的文人问一句，，东林书院只不过是个书院，如何就获咎方军门，竟要改书院为倡寮，横加热诚？”
他对东林党的痛斥是毫不包涵，顾炎武厉声说，“方军门，你信口开河，你凭甚么说东林党就是政治个人？”
全部明会堂最多就能包容五百人现场旁观，方原又想了个别例，在东林书院门口，另有邻近的街道安装了十个扩音喇叭，只要在四周街道的文人都能将二人的辩论听得清清楚楚，算是语音的现场直播。
方原花了整整旬日理清相干政务，接下来，就轮到和顾炎武的公开辩论了。
方原沉声说，“弊政，乃是百年积累起来的顽症，岂能一朝一夕就窜改？我在姑苏、松江二府推行的信访轨制，就是聆听民生，为民做主的渠道。”
到了公开辩论的日子，无锡县东林书院四周早已是人隐士海，前来旁观公开辩论的，不但有常州知府吴兆以及府衙官吏，另有常州府各县县令，乃至连姑苏府知府陈洪谧全都齐聚一堂，参与这个无锡县百年可贵一遇的嘉会。
这顾炎武，话里话外都是套啊！
顾炎武说道，“东林党如何就没做过大事？斗魏阉，正国本，莫非不是为民除害的大事！”
方原冷冷一笑说，“本军门有信口开河？李三才，攀附龙，杨涟，魏大中、顾大章这群人个个朝廷官员，凑一起不是政治个人是甚么？”
其次，方原令玄甲军、锦衣卫去缉捕借机煽风燃烧、肇事的文痞、地痞，尽数绳之于法。破坏的百姓房屋，强吃强住亏欠的银子，一笔一笔算得一清二楚。
看来这个顾炎武背后里做的功课很多，背后是有一群人在给他摇旗号令啊！
方原听了是稍稍一愣，这个顾炎武因身在官方，提及话来毫无顾忌，倒还真是难缠。
江南文人论武力被方原压得死死的，早憋了一口气，等着代表文人出战的顾炎武打嘴炮能赢回方原一场，一出胸中的恶气。
然后，方原还令锦衣卫出榜安民，令无锡县的百姓切勿慌乱，放心过日子，并严令撕毁统统贴在县城里的牛皮癣标语，规复县城普通的糊口挨次。
“信访轨制，本军门会一推到底，在本军门辖内，每一个百姓，都会具有做人的庄严！不管任何党派敢打着任何动听的幌子，逼迫百姓，欺侮百姓，必将遭到本军门严惩！”
在无锡县等候公开辩论的日子，方原也没闲着。
他先是通过林饬之口，当众公布了顾柄违法乱纪的罪过，将顾柄下狱，责令顾家双倍补偿了齐翁等八户百姓的卖房款项，共五千两。
他猛地起家，直视着方原呵叱说，“借用方军门的一句话，别人都是赃官贪吏，就你方军门麾下都是清明净白的？！方军门能够用锦衣卫来监督官吏、士绅、富商，那谁又来监督锦衣卫？！魏阉殷鉴在前，锦衣卫残害百姓之祸，只会比官吏更加严格！”
顾炎武沉吟了一会，又说，“方军门，你所指的弊政，你有甚么体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