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纤毫的痕迹
“在战役的大局上，我们要狠下心来，把兵士的伤亡仅当作一个数字来看；但是在战术的细节上，一个纤细的忽视，就会导致我们将士血洒疆场。我们是执笔誊写汗青之人，如果我们不珍惜笔上的每一根纤毫，誊写出的笔迹便会走样。传闻过那首铁钉与战役的歌谣吗？”
一页页地翻看着这本染血的日记。老匡的眉头时而伸展，时而舒展。
“二一零七年十仲春十二日，雪。又是一次突如其来的特别提拔，我和索伦有幸被分到一个作战小组，而此次我们的实战敌手竟然是一个身穿盔甲、身材高大、手持狼牙棒的绿皮肤怪物！怪物的力量真大，一棒子几乎砸飞了我的老二（注：‘老二’是伊甸大枪队兵士敌手中大枪的昵称）。还好，终究我们还是击败了他。不过我的连队中有三分之一的火伴没有通过此次提拔，我想，要不是平常踏实的练习和我与索伦的默契共同。我们俩也会落第的。”
“二一零八年一月十五日，雪。就像第一次盗窃兵器一样，我的手直到现在还在颤抖，但不是因为惊骇，而是因为镇静！明天，我们伏击了一队兽人兵士。我的老二笔挺地刺进了一个十夫长的咽喉！暗金色的枪头像撕碎纸片一样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他的护颈铁甲，看到鲜红的血液从仇敌的脖颈中喷涌出来，我满身都在镇静地颤栗！哦！疆场实在是太轻易让人镇静了！我竟然镇静得忘了演练了千万次的刺杀行动！这太不该该了！要不是索伦紧接着一枪刺中了兽人的手臂。恐怕我的脑袋早就被仇敌临死前掷出的铁锤敲碎了。下次我必然要及时抽枪撤步……不过那场面，现在回想起来还让人血液沸腾啊！阿谁兽人十夫长倒下后一向死死盯着我。他仿佛不敢信赖如何会有人类的兵士俄然呈现在他的面前，更不敢信赖本身会倒在人类兵士的面前！奇特吗？不！我们是伊甸的兵士！任何仇敌都会倒在我们面前，我们是战无不堪的！”
萧让说到一半，发明老匡如有所思，仿佛没有把精力放在聆听他的战报上，便悄悄地住了口。很久，才看到老匡叹了一口气：“萧让，你猜我想到了甚么吗？”
“二一零七年仲春十二日，雪。该死的老天，又下雪！朱莉麻痹而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赤色。这是我度过的最酷寒、最冗长、最绝望的一个夏季！我要谩骂这个天下！我再不信赖赖何的神明！”
日记到此为止。见老匡缓缓合上日记，萧让上前弥补道：“大枪队二大队一支队的麦考利下士在仲春十一日的伏击战中受了重伤，现正被运往比来的净土传送阵。那次伏击战我们的兵士面对的是剑盾兽人，麦考利下士的精金大枪刺穿仇敌盾牌和胸甲后有力重创敌手，然后被仇敌挥盾打晕，左肩胛骨和三根肋骨粉碎性骨折，至今昏倒不醒。迄今为止，大枪队第一梯队两个大队的五千名流兵共伏击仇敌补给线二十三次，击毙兽人四百五十六人、地精二百三十三人，俘虏重伤的兽人一百三十九人，地精一千六百四十人。我们的兵士灭亡四百二十一人，三百四十人受重伤。这是二十三次战役的战损比及战后阐发，能够看出，一旦伏击被仇敌提早发明，敌我伤亡比立即会骤增到1:2.5乃至更高，如果面对剑盾或斧盾兽人，我们的伤亡也会增高。别的，飞斧和掷矛也是杀伤我们兵士的凶器，伊甸作战研讨院正在针对这些战况展开研讨和改进……”
“二一零七年十月十二日（或许是十三日）？不能肯定日期，也不晓得是甚么气候。谁能想到我们的练习场竟然会在地下？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处所已经有一个月多了吧，没有日历，我只能从朱莉的来信中推断日期。练习园地仍在地下，但练习体例与之前截然分歧。我不晓得是否统统的伊甸上等兵都是像如许练习的，但我们的练习体例真的很独特――我不敢把它写在日记里。因为阿谁七彩长发的帅气教官在练习的第一天就警告过我们，任何人未经他的答应，不管在何时何地以何种体例泄漏练习内容。都将被毫不包涵地处以重刑乃至极刑――被处刑者还包含听众！这是多么峻厉的惩罚！如许的练习，又意味着甚么呢？我们的心中都充满了严峻和猎奇……”
“二一零六年十仲春十四日，大雪。明天凌晨我是被冻醒的，出去转了一天，没挣到一个铜板。炉灶是凉的，床也是凉的，朱莉还穿戴单衣，小麦仑已经病了，躺在床上建议了高烧。再不想体例，不但是孩子，连我们大人也要被冻死。仁慈的女神，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
“二一零七年玄月四日，晴。封闭练习了两个月后，下级告诉我们明天有机遇插手一轮特别的提拔，索伦偷偷奉告我，传闻通过特别提拔的人立即能晋升一级军衔，成为上等兵，那意味着每个月能再多拿一枚金币的月饷，还能享用更多的福利报酬。天呐！伊甸王国如何这么有钱！路易国王万岁！伊甸万岁！我必然要珍惜明天的机遇，不愧对朱莉和孩子，不愧对伊甸，也不愧对我本身！”
但是，面对十数人、最多不敷百人的蛮族小股军队，伊甸三枪队兵士初期的伤亡数量仍然超出了老匡的预感。在一个埋没的临时批示所中，老改正在细心地翻阅一册沾满了血迹的小本子，那是一名名叫麦考利的伊甸三枪队兵士在战役间隙偷偷写下的。在伊甸军纪中，写日记是严峻的违纪行为，而照顾日记出征更是罪不成赦，因为日记一旦落入仇敌手中，轻则能够透露军队的体例、构成和练习体例，重则能够透露连日来的行迹，乃至有能够让仇敌推断出雄师队的团体作战摆设和计谋企图――但是，不管麦考利犯下的罪过有多么严峻，三枪队的带队军官现在也不能对其依法措置了，因为麦考利在一场五天前结束的战役中受了重伤，至今昏倒未醒。在运送他和回伊甸医治的过程中。麦考利的火伴发明了这本日记，并遵循军规层层上交，最后放在了老匡的面前。
“二一零七年八月二日，雨。正规兵士的练习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办理更严了，我几近找不到偷偷写日记的机遇，当然，练习也更苦了……我是多么盼望着休假啊！不是为了歇息，练习再苦我也不怕，我只想再见朱莉一面。固然收信不受限定，但每周每小我只能给家里回一封信，内容还不准触及练习内容、园地、炊事、火伴姓名等任何与军队相干的内容，并且统统的信都要颠末考核！该死的kong教官，他明天看着我一个劲地坏笑，必定是看到了我给朱莉写的蜜语甘言了吧！这个长得像大猩猩一样的家伙……”
“二一零七年蒲月十五日，晴。明天负重跑的时候我落空了认识，约莫有十五分钟，或许是半个小时吧……归正我想我是晕倒了，可他们却说我从未倒下，也没有后进，一向跟着步队在跑。这是如何回事？人落空了认识，还能持续奔驰吗？”
“那我们一起唱一遍，将其服膺在心吧：失了一颗铁钉，丢了一只马蹄铁；丢了一只马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损了一名将军；损了一名将军，输了一场战役；输了一场战役，亡了一个帝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岸，章节更多，支撑作者，支撑正版浏览！)
“二一零七年一月十五日。雪。明天夜里，克伦威尔公爵的兵士烧光了我们的村落。家。没有了……朱莉被奸污了……该死的兵士！该死的克伦威尔！！该死的糊口！！！该死的神！！！！”
因为护送粮草的军队本身也要耗损大量的粮食，而蛮族的补给线又很长，在未推测仇敌有才气对玛斯沃尔大陆要地的补给线停止进犯的环境下，安东尼不成能调派雄师队全程护送粮草，他采纳了在各运量线路分设中转站，然后仅以小股兵力沿途护送的运粮体例――因而，那些以百夫长乃至是十夫长带队的蛮族兵士就成了伊甸三枪队在战役初期获得经历的最好工具。为了包管净土传送阵体系尽能够晚的透露，三枪队的每一支进犯小分队都装备了剪径队妙手，他们的专职就是确保不让任何一个仇敌漏网――在初期，这项任务被完成得非常超卓，蛮族数十支押粮小分队无声无息地消逝在玛斯沃尔的群山当中，没有人晓得是野兽还是仇敌攻击了他们。
“二一零七年六月二旬日，晴。气候热得像蒸笼，已经半夜了，仍没有一丝风。可我还是对峙每晚与索伦一起去练习场给本身‘加料’，索伦这家伙比我练得还疯！我坚信，我们俩必然能通过十天后的考核，lee教官说的对。只要信赖本身，身材里的潜能就是无穷的！”
“二一零七年四月二十二日，晴。该死的！我终究晓得伊甸兵士的月饷为甚么这么高了！集训的这几十天，我每天都累得倒头就睡，腿肿得磨破了皮，手抖得拿不起汤勺……但是我必然要通过集训！明天，又有两名没通过体能练习的兵士被辞退了。那意味着每周的安家费将会减半！决不！我毫不会再让朱莉和孩子们受冻挨饿！为了朱莉，为了孩子们，我必然要通过集训！我要穿上伊甸的戎服。拿到两枚金币的月饷！”
“二一零六年十月二十三日，阴。明天是我最不利的一天。凌晨去集市的路上，被毛贼偷走了我的荷包，下午到了阛阓，又赶上了克伦威尔公爵的兵士！我跑慢了一步。满满一车蕃果都被兵士征用了，连带着我的拖车和牛。十个铜板。他们只扔给我十个铜板！我的牛和拖车就要值两枚金币啊！但是我不敢辩论，索伦就是因为和兵士争论而被他们打伤的。我只能捡起地上的铜板。眼睁睁地看着兵士把牛车拉走。女神啊，我该如何办？我不敢回家，我怕归去看到朱莉绝望的眼神。完了！牛没了，拖车也没了！我该如何办？！我是个男人，可我却连本身的老婆都没法赡养，我还活着干甚么？女神啊，救救我吧！”
“二一零八年一月三旬日，雪。连日的大雪让伏击变得更加轻易，我们乃至不必打扫本身的萍踪。转刹时雪花就会将其袒护。明天我们在雪地里趴了两个小时，然后洁净利落地处理了四十个兽人兵士。带队的lin教官太刁悍了，他在敌群中跃起，一人杀死了六个兽人不说，我亲眼看到他被兽人击中了一锤，然后他竟然若无其事地单手持枪，又将阿谁兽人的咽喉刺穿！他的身材是用甚么做的？我的确不敢设想！有机遇我必然要问问他！”
“二一零六年十仲春十八日，雪。昨晚，小麦仑没能撑住，在朱莉的怀中死去了。他才只要四岁啊！高高在上的女神，你的眼睛被乌云蒙蔽了吗？你没有听到我的祷告吗？我究竟做了甚么孽，要让我的孩子蒙受如许的奖惩！或许，我应当考虑一下索伦的发起？盗窃是重罪，但是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二一零六年十月三日。雨。果园里的蕃果终究要熟了！遵循客岁的行市，在收成祭大集上卖掉它们，我便能够还清统统的负债了！能把推车换成拖车，再买一头结实的黄牛拉车，如许在农闲季候我也能够挣钱！本年过年，我还要给朱莉和孩子们买几件新衣服！一向漏雨的屋顶也有钱修了！感激女神赐给我们的丰年！感激女神！”
“二一零七年仲春二十五日，晴。我通过了提拔！固然没通过集训还不能成为正式的兵士，但我拿到了免费的毯子和面包！天呐！我是在做梦吗？伊甸的官员驯良得就像天使！我要从速把朱莉接来，还要把这个好动静奉告索伦！索伦比我还要工致！结实！有力！他必然也会通过提拔的！朱莉，朱莉听到这个动静会笑吗……”
“二一零六年十月十六日，晴。明天索伦被打了。不幸的兄弟。被抬返来一天一夜还没醒，索伦大嫂已经哭晕畴昔两次，朱莉一向陪着他们。传闻是收成祭阛阓上的兵士打的索伦，他为甚么要去招惹兵士呢？仁慈的女神，保佑他早一点醒来吧。”
“二一零八年一月二十三日，雪。明天，有二十四位战友永久地倒下了，他们的名字是贝利、卡罗尔、杜瓦、尤利西斯……别的，另有五十几小我受了重伤，索伦也在此中。该死的风！都怪那该死的风！本来我们埋没得天衣无缝。但是陡变的风向却让本来处于上风头的兽人兵士嗅到了我们的气味。伏击战变成了遭受战，兽人远远地就掷出了他们的飞斧，赐与我们一次重创。所幸没有一小我在灭亡面前畏缩，在仇敌扔出第二轮飞斧前，我们已经冲到了仇敌面前，无数杆老二把他们扎成了蜂窝。兽人的力量的确可骇，索伦仅仅被兽人的斧柄刮了一下头盔就一向昏倒到现在。今晚，他将被送回伊甸疗伤，我信赖，他必然会像前次那样重新站起来的！索伦好兄弟！必然要醒来！我等着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和我并肩作战！”
“二一零六年十一月十九日，晴。索伦疯了！他竟然筹算偷兵士的兵器去卖！他不想活了吗？朱莉果断不让我去，我也回绝了索伦的发起。但是如果不去的话，本年夏季朱莉和孩子们吃甚么呢？女神在上，请给我这怅惘的人指明一条活路吧！”
“二一零七年十仲春四日。晴。在被关了三个月后，明天我们终究又重见天日了，哦！阳光晒到皮肤上的感受真好！但是……这里的地貌猎奇特，地盘和岩石斗是赤红色的，统统的植物和植物都长得奇形怪状，传闻它们绝大多数都有毒！教官一一奉告我们这片地区中动植物的特性，以及行进和保存的技能。莫非说我们练习的终究目标，是要在这片奇特的地盘上作战吗？没干系！我们是伊甸的精锐兵士。我们是天下上最强大的军队，不管在甚么地盘上合甚么样的敌手作战，我们都将战无不堪！”
“二一零七年十仲春二旬日，雪。终究又找到机遇写日记了……本来那些高大的绿皮怪物就是传说中的兽人，也是我们此后作战的首要敌手！哈哈。传说实在是太好笑了，记得小时候奶奶还恐吓过我，说兽人都是刀枪不入，长着两个头和四张嘴，一口能吞下六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哈哈哈，兽人的确刁悍，但毫不是不成克服的，把握好老二的利用技能，我有信心单独挑翻他们！只要我们伊甸的兵士才是不成克服的！我们是天下上最强的兵士！路易国王万岁！伊甸万岁！”
“二一零八年仲春旬日，晴。覆盖天空的阴云终究散去了，连日的交战。也让我们变得怠倦。明天我们将伏击最后一波兽人，然后回家休整。大师都很镇静。我也不例外，恋人节送给朱莉甚么礼品好呢？一枚兽人的牙齿？哈哈。那会吓着她的，还是送给她那名兽人十夫长头盔上的羽饰吧，那可真是一根标致的羽毛……”
“二一零七年蒲月二十五日，晴。我已经完整麻痹了。胳膊和腿都不再疼痛，本身仿佛变成了机器，只要lee教官命令，满身的各个部件本身就会活动……提及来，这感受倒是不错，起码练习不再那么痛苦了。练习量还在增大，我之前从未想到过，本身的身材竟然里储藏着这么大的力量……”
“二一零八年一月七日，晴。明天是出征前的最后一次探家，我没有奉告朱莉出征的真相。那是为军纪所不容的，我也不肯让朱莉和孩子们为此而担忧。遗书已经交给了书记官，现在的我已经了无牵挂，只要我在疆场上杀死一个兽人，她们将平生衣食无忧。再见，朱莉！我爱你！不管生，或死，我都将永久地爱你！”
“二一零八年一月三日。晴。明天又要面对一次特别提拔……如果不翻看前面的日记，我几近记不清参军后已经颠末多少次提拔了。不过此次提拔应当是最特别的。我们要出征了。通过提拔的人将开赴疆场，只要能在疆场上克服一个兽人。就能被汲引为士官――不管他能不能活着返来，他的老婆都将永久享用军官家眷的报酬――永久免租的住房，永久免费的医疗，后代的免费教诲和培训，以及丰富的退休金或抚恤金……我想，没有人会放弃如许的机遇吧。一年前，我们百口还瑟缩在别人的屋檐下，忍耐酷寒、饥饿、疾病和欺辱，而一年后，我们具有了安康、充足、光荣和糊口的勇气。是巨大的路易国王，是巨大的伊甸，赐赉了我们如许夸姣的糊口，面对伊甸的仇敌，我们另有甚么来由畏缩呢？莫非我还会像上一次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仇敌烧毁我的故里，夺走我的牛和拖车，夺走我老婆的贞操，夺走我孩子的生命？不！伊甸赐赉了我们统统，我们是伊甸的甲士，我们要用本身的生命和鲜血保卫伊甸，保卫本身的故里！”
“二一零七年玄月七日，晴。回家的感受真好！小尊尼奉告我她已经上学了，在黉舍里，只要提及她的爸爸是伊甸兵士，教员和同窗都会用恋慕的眼神看着她！朱莉也把她的胸脯挺得高高的，凭着军属证，不但能让孩子免费上学，在购物、列队时还都能享用优惠！她们都在为我高傲！我是伊甸的兵士！我是真正的男人！”
“我的心跳得短长，手也抖得不可，但是，毕竟朱莉和孩子们穿上了棉衣，吃上了面包！该死的sewerrat（注：俚语，指暗盘贩子）！那柄阔剑起码值三枚金币，但是他却只给了我和索伦三枚银币！愿女神谩骂他永久阳痿！哦，明天是二十四日，我没敢和朱莉说实话，但从她担忧的眼神中能够看出，她晓得这钱是如何来的。女神啊，请谅解我的罪过吧……”
“二一零七年七月三日，晴。明天lee教官来为我们送行，成为伊甸的正式兵士，就意味着我们要分开新人练习场。分开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lee教官。我们都哭了，lee教官也掉了泪，我从没想到。像他那样具有钢铁意志的人也会哭，我也没有想到，一个月前，我们还在用最暴虐的说话谩骂他，而一个月后，我们却紧紧拥抱在一起，难舍难分……lee教官奉告我们，前面还会有更艰苦的磨练等着我们，但是我们不会惊骇。不会畏缩，我们是伊甸的兵士。我们的胸中充满了勇气，只要信赖本身。我们就无所害怕！”
“二一零七年七月二日，晴空万里！我熬过了集训！我通过了考核！我戴上了列兵军衔！我穿上了正式的戎服！我终究成了一名伊甸的兵士！我太冲动了！朱莉和孩子们也一样镇静！她们明天已经在伊甸官员的帮忙下搬进了宽广敞亮的新家！朱莉笑了！朱莉终究笑了！这是半年多来，我第一次看到朱莉脸上又暴露了笑容！统统磨难都已成为畴昔！朱莉说她也找到了一份事情，并且凭着军属证，从本年春季起，能够让孩子们在伊甸的黉舍免费上学！感激女神……不！感激路易国王（注：指卢俊义）！感激伊甸！是伊甸给了我们重生！”
“二一零七年蒲月一日，晴。明天是发饷的日子，拿到手中的，是印有肥猫图象的伊甸铜币。甚么时候才气拿到金币呢？离考核另有六十天，但是我感觉一天也熬不下去了！明天开端第二阶段的练习，换了一个名叫lee的教官，我几近要崩溃了，阿谁妖怪教官就是想折磨死我们！扛着三百磅重的原木起座，把头埋在异化着大粪的泥浆里憋气……索伦和我的感受完整分歧。每一个练习科目都让我们感到惊骇和绝望，那不是人所能完成的！哦……固然阿谁教官跑在前面。扛着两倍重的装具，却连粗气都没有喘一口……他不是人。我敢必定……老天，的确没法设想明天我是如何熬过来的……”
对圣战雄师补给线骚扰初期的每一场战役都是毁灭战。
“二一零六年十月旬日，晴。明天的一车蕃果卖了三枚银币，索伦家的蕃果也卖了个好代价。我真是太欢畅了！早晨和索伦一家一起喝了酒，回家把孩子哄睡后，我又趁着酒劲和朱莉连续做了三次，好久没有看到朱莉这么镇静了！熟睡的她脸上还带着红晕。固然累得要死，可我一点都不想睡觉，后天再卖一车蕃果，我便能够去买牛和拖车了！”
“二一零七年仲春十五日，阴。明天听其他脚夫说伊甸王国正在征兵，如果选上，一个月有两枚金币的月饷！这能够吗？我和索伦都半信半疑，要不要去尝尝呢？我和索伦的身材都很结实，应当能通过提拔。但是如果选不上。传送费会花光我们统统的积储……”
“二一零七年玄月六日，晴。此次特别提拔的测试项目很多，传统的体能测试和技能测试仅占一半分量，另一半的测试体例很蹊跷，淘汰率也是极高，大多数被淘汰的人底子没弄明白本身是因为甚么而被淘汰的。有的落第者忿忿地说需求疏浚干系，可我不这么以为，因为我和索伦都没有任何背景，却糊里胡涂地通过了这轮特别提拔，成为了上等兵。不管了！明天又有一天的探家假，我又能够见到朱莉了！”
“二一零七年一月四日，雪。明天阛阓产生了暴动，一名流兵被气愤的市民杀死，但是随后。全部阛阓都被赶来的兵士血洗了。我和索伦没有冲上去，而是趁乱又潜入了虎帐，运气真好！我们又找到了两柄匕首和一面小圆盾！”
“除味剂。当年我在雪山屠龙的时候，老拜伦曾给过我一些除味剂，恰是那一纸卷粉末救了我一命。如果我们给兵士配发了近似的除味剂，麦考利的袍泽就不会因风向陡变而捐躯了。”
“……您的意义是？”
“二一零七年六月一日，晴。lee教官承诺，再过一个月，如果通过集训的话，我们就会成为正式的伊甸兵士，到时候会下发正式的戎服。饷银，配套的家眷宿舍，另有一天的假期让我们探家！太好了！到那天。我要穿上矗立的伊甸戎服，亲手将黄澄澄的金币交到朱莉的手中！哈！两枚金币！朱莉和孩子们会用一种甚么样的眼神敬慕我啊！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伊甸兵士，我能用本身的双臂为她们撑起一片天空！”
“听过。”
“呃，不晓得。”
“二一零七年蒲月五日，晴。我毫不会容忍教官的热诚！他说我们天生就是一群只配与大粪为伍的蛆！他说我们即便在床上也没有雄起的力量证明本身是个男人！他说我们没有一个能通过考核，没有一个能成为庇护妻女的男人、保卫故里的伊甸兵士！他说我们只配归去扛粪叉、挑大粪！说甚么主动退出！我才不要！我必然要通过集训，通过考核！我要穿上极新的戎服站在他面前，站在朱莉面前！我要向天下证明，我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伊甸兵士！”
“二一零六年十月十四日，晴。我终究有了本身的拖车和牛！两枚金币固然是我一年的支出，但是值得！那是伊甸尤德尔牧场的牛啊！膘肥体壮，搂着它细弱的脖子。感受比搂着朱莉的腰还要过瘾！有了它，本年夏季便能够去挣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