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恩怨
杨琼淡淡道:“我当时少不更事,原觉得……原觉得,龙阳之癖,皆是如此。却未曾晓得,本来是你用心在摧辱我……”
沈碧秋柔声道:“传闻,你在九阳宫中养了一个伶人,与我长得一摸一样,连花九叔都几乎认错。”他轻柔地吻着杨琼的侧脸,“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丝交谊?”他捉着杨琼苗条的手指,一个指尖一个指尖地细细亲吻,和顺缠绵,“你现在中了毒,盲了眼,我必然会想方设法治好你。子修,非论你信与不信,当年之事我确切有不得已的苦处,我对你的情意,却从未窜改,待机会成熟,我必然向你负荆请罪。”
杨琼并不理睬他,只是温馨地躺着,睁着一双眼,如同行姑息木普通。沈碧秋也不觉得意,宽衣上榻,搂着杨琼同卧,一边抚摩那人白玉般的身材,一边絮絮地说些两人的前尘旧事。他记性极好,竟能将杨琼与他订交那几年的点点滴滴都描画地历历在目,一件不差,在更深人静之时,细细低语,分外有着勾引之力。
杨琼缓声道:“你若能拔剑自刎,我便可立即谅解你。”
杨琼咬着牙,攥紧双拳,狠狠用力,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刺痛传来,他身上的红潮便垂垂退了下来。沈碧秋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地一皱眉,将他的双手抓住,感喟道:“你便这般不甘心?”他凑到杨琼的耳畔,“你明显钟情于我,又何必口是心非?”
杨琼听得心烦意乱,干脆背回身,将身材缩成一团。但是沈碧秋并不放过他,欺身压上来,轻柔抚弄。杨琼没了内力,身材变得格外敏感,初时还能屏气凝神相抗,垂垂地便开端喘气不已,身材也软了下来,沈碧秋低低一笑,柔声道:“我便晓得你最不经逗。”
杨琼道:“我当年身困汉阳楼,存亡一线,曾问你有何必衷,当日你若能和盘托出,即便要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踌躇半分。只是,你却三缄其口,将我活捉,交予杨小巧。你若不想我死,如何会同杨小巧构陷我有谋反夺宫之意?”
如此连续几日,沈碧秋夜夜都来,未曾落空一天。
沈碧秋的行动一滞,脸上的神采也变得生硬起来,他仿佛在尽力节制着本身的情感,很久,才缓缓道:“子修,我晓得,这并非你的本心。”他轻笑一声,柔声道,“你向来如此嘴硬,不是么?”他的声音如此缠绵,双手却极其卤莽地拉开杨琼的双腿,仿佛怀着极大的怨怒,狠狠贯入。
但是,沈碧秋却欲罢不能。怀中的杨琼微微颤抖,清秀绝伦的脸上清楚透着脆弱,现在撤退一身高傲的杨琼格外惹人垂怜,叫情面不自禁。宣泄了最后的肝火,沈碧秋放缓了行动,开端悄悄款款,柔声哄慰,用足了十二分的和顺。杨琼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是木偶普通,没有半点反应。
他嘲笑起来:“我被圈禁在崇原永巷,刘太后和刘南图三番五次对我下毒,你敢说你毫不知情?岐王府高低百余人莫非不是死在你与杨小巧的手中?统统曾经跟从我的人莫非不是被你赶尽扑灭?沈碧秋,你从我手中篡夺欧阳间家乃至江南八大门派的权益,将我逼成孤家寡人,空留一个九阳宫主的浮名,困守擎云山,这桩桩件件背后的主谋莫非不是你?现在,你却口口声声叫我信你?我信你甚么呢?你又有甚么能够叫我信赖?”他睁着浮泛无神的双目,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当年是我太太轻信于人,才会被你的巧舌令色所利诱。你原就是刘南图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却将你当作至好知己,何其好笑!沈碧秋,与其说你喜好我,不如说你恨我,只是,你到底为何恨我?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因为你爹沈眉同我父君的旧怨?”
狠恶的疼痛让杨琼的脸立即变得惨白,双唇也开端颤抖。他闭上眼,咬着唇,忍耐仿佛无穷无尽的折磨。他从未曾想过,往昔同沈碧秋之间甘之如饴的欢爱有一天会变成如此残暴的科罚。对于他而言,这并不是欢爱,既没有欢乐,也没有爱恋,剩下的清楚只要热诚和打劫罢了。
沈碧秋啃噬着他脖颈:“我也是情不自禁啊。”他抬起脸来柔声笑道,“你不是最喜好我如许待你的么?”
沈碧秋有些不悦,皱眉道:“何事?”
沈碧秋亲了亲他的眼睛,软言安抚:“子修,识时务者为豪杰,你能辨清时势,是再好不过了。”
门外的小厮应了声“是”,便回身退了下去。沈碧秋穿戴整齐,转头看了一眼不着寸缕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杨琼,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锦被盖在那人身上,细心掖好四角,温言道:“你放心,我没有难堪萧北游。你要见他,我明天便带他来见你。只是你别想甚么花腔,不然,萧北游必死无疑。”
事毕,沈碧秋抱着杨琼又亲吻了好久,不觉又有些情动。但是,他见杨琼始终紧闭双目,浑身生硬,不由微微感喟道:“子修,你要如何才气谅解我?”
沈碧秋缓缓道:“你若能高兴,这些于我而言,都不算甚么。只是,眼下不可。”他的神采凝重起来,“我另有未尽之事。子修,你为甚么不能信我?”
杨琼悄悄躺在他的怀中,道:“我要见阿北。”
沈碧秋翻身下榻,拿起一件外袍披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说道:“你去回禀老爷,说我顿时就到。”
杨琼一笑:“至公子公然动静通达,连我养在身边的禁脔都了若指掌。”他的唇边弯起一抹讽笑,“但是,你应当明白,我之以是忘不了你,不过因为你有一具好皮郛罢了。换言之,只要有这幅皮郛,换做是谁,我都不介怀。你可听明白了?”
沈碧秋哈哈大笑道:“这点小把戏不敷为道。现在全部江南武林都已听我号令。子修,上位者以德服人,以力制人,一怒而群雄惧,一言而豪强息,这才是纵横之道。”
杨琼嘲笑:“过往各种,比方昨日死。当时的杨琼已不在这个世上,被你亲手所灭,你又何必再执迷不悟?”
二人正在胶葛,门外却传来两声笃笃的叩门声。
沈碧秋含笑不语,一边轻抚杨琼的脸庞,一边柔声道:“子修,你晓得我最喜好你甚么?便是你这高傲的性子。即便落到现在如许惨痛的地步,也能如此逞强。”他又感喟道,“子修,你若能服个软,今后跟了我,我天然会好好待你,此生此世,决不负你。”
沈碧秋笑道:“我就晓得你最放不下你这个师弟。”他亲了亲杨琼的侧脸,见杨琼没有顺从,很有些满足,缓缓揉搓那人细致如脂的肌肤,直到杨琼的脸上模糊透出粉色。沈碧秋邪促一笑,翻身压了上去,凑到杨琼的耳边,低低说道:“你心甘甘心肠让我再弄一回,我便带你去见萧北游。”
门别传来小厮恭敬的声音:“启禀至公子,老爷在偏厅等你。”
沈碧秋微眯了眼,随之笑道:“我承诺你。”
杨琼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杨琼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说了声“好”,沈碧秋一怔,眸中闪过一丝惊奇,模糊暴露难以按捺的忧色。但是,杨琼却道:“沈碧秋,只是,你决定如何不负我呢?是帮我夺回储君之位?还是替我杀了杨小巧和刘南图?或者,将欧阳间家的权益还给我?”
杨琼轻视一笑:“看来我猜得不错,你公然叫丰城双鼠扮成我的模样,四周作案,只是为了给我树敌,叫我成为瓮中之鳖。”
杨琼亦笑道:“也罢,我能够留在你身边。只是,我有一件苦衷,你可否替我达成?”
杨琼一皱眉,沈碧秋温热的气味喷洒在他的颈窝,让他一阵颤栗。沈碧秋勾引般地在她耳畔持续说道:“子修,你当时最是乖顺哑忍,非论我如何决计服磨你,你老是一幅和婉羞怯的模样,出了血也不说疼,即便是受了伤也不会回绝我。”
沈碧秋深吸了一口气,低低道:“你说得不错!我只是恨你,恨你为甚么是杨真真的儿子!”他的脸上俄然暴露一抹戾色,随即又暴露和顺的笑意,伸手抚摩杨琼的脸,“子修,我舍不得你啊。这五年来,我日思夜想,最舍不下的,还是你。”他蓦地吻住杨琼,展转厮磨,用力揉搓,仿佛要将那人拆吞入腹普通,他喃喃低语道,“子修,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就乖乖留在我身边吧。”他的脸上暴露一丝笑,“你已经中了化功散,中毒已深,双目失明,形同废人,你能去那里呢?你若走出沈园,天然又无数人找你报仇。子修,你已经成了众矢之的,那里也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