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国子生软肋
陈枫又问:“小子不明白大报酬何妄自陋劣，放着面前的功绩、名声，不伸手去捞，却徒做伤春悲秋之状？”
接好种，孙文正表情大好，对方奉上来的泼天繁华，如何也要卖个好。
孙文正赞道:“就凭你这一点见地，已超越大多数人，那些人成日里只想着如何恭维阿谀，拍人马屁，却连一件实实在在的政绩也拿不出。有他能够，无他也行。上官高兴了，想汲引便汲引，不高兴也就随便打发。总之就是根底不稳。唯有踏结结实为官办事，才不会被人拿捏。”
孙文正豁然开畅，只哈哈大笑:“想乐意？好办，就去接种！”
刘延嗣听明白了，笑着接道:“那些岁考不过关，还没接种的人，就怕不乐意了！”
“小子哪敢想一步登天？唯有一步一个足迹，踏结结实的，才走得安稳，走得长远。”
这小子说话如何藏藏掩掩的，何不直接了当说？这个孙文恰是不爱动脑筋的，只好问道:“如何鼓励？”
陈枫这个题目问得他面露难堪。出来当官的，有几个想做隐士？并且那些所谓的竹林隐士，常常是世俗不快意，才退而求其名罢了。
但陈枫想起王弘化要帮他疏浚干系，弄个太门生铛铛，此事如果成行，将来要在人家手底下混的，便成心套近乎。
陈枫却摆了摆手:“如此强行推动，只怕会肇事，不如反过来，全凭志愿，但谁接种，谁岁考就加一等。”
这是多大功绩？天下高官权贵的后辈，大部分集合在国子六学里，如此一来国子监接种之功开枝散叶，各地权贵身先士卒，每一家都是种子，一旦生根抽芽，就是各处树荫。灭疫之功不比长安京兆尹小也！
陈枫忙回礼，随后扶起孙文正坐下，笑道:“那些生员，哪个家里不是高官权贵？只要他们亲证接种之效，再鼓励他们说动家人以身作则，接种痘液，届时直接毕业！”
“垂白叟是竹林隐士，清心寡欲？”
长安城作为西京，长安、万年两县令都是五品，一个从七品下的官员身在此中，不大能拿得脱手，并且还是国子监这类冷僻的衙门。即便是国子监祭酒，身为九卿之一，也只是看着崇高，权力却没多少，主簿只是管门生的，权力更小。
陈枫则趁机透露哀痛:“唉，小子故意报国，何如白身一个，虽识几个字，却不通文章，又不屑于投机取巧，去进献吉祥，何如，何如？”
“垂白叟身为国子监主簿，与大祭酒，司业，监丞和国子博士他们，该当是说得上话的，何不牵头拿出个章程，鼓励国子监六学的生员接种？那可有两三千人！”
接下来就去给第二家官员接种，这一家却不比京兆少尹那么有场面了。本来这家仆人是个清贵，乃从七品的国子监主簿，姓孙名文正。看着有五十多岁，一脸衰老之相。
陈枫接着道:“垂白叟所言甚是。过来之前，曾去少尹大人那边接种。他念我平疫辛苦，说是将来若能胜利平疫，可帮我运作运作，送我进太学。但是我这类程度，岂能进得去？进得去也恐难毕业，不过如果能去镀镀金，哪怕结不了业，也算祖坟冒青烟了。”
孙文正已通过苏味玄处晓得陈枫这小我，便问道:“请小友发问。”
三人相视，最后哈哈大笑。
孙文正安抚道:“你要走正路，可见你心正，这是功德。科举虽难，也不是没有捷径。”
他倒是有私心的，但现学现卖，青出于蓝，多一人助力，就多推动平疫大业。
孙文正只觉面前一亮:“不错，谁敢不接种，岁考就给他个不过关，看谁还敢不接种。”
国人向来有个德行，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凭甚么别人能有，而本身却没有？
孙文正面色潮红，已近亢奋。
只见孙文合法即起立躬身拱手道:“还请小友见教。”
“不错，是岁考，岁考但是门生们的软肋啊。”
刘延嗣此时也想出一个点子:“国子监生员接种后，无妨派出来，援助长安抗疫！”
“岁考？”
“若接种有效，将来平疫胜利，就算赏你个爵位，都是皇家鄙吝。只进国子监，的确是暴殄天物。”孙文正为陈枫抱起委曲。
“陈老弟年纪悄悄，竟有如此大才，将来前程，不成限量矣！”
只见孙文正苦着脸:“老朽一把年纪，能剩多少同僚、同年、同窗另有来往？何况位卑，只恐别人也不信。”
陈枫却反问道:“小子有一事不明，还想就教大人。
陈枫嘿嘿一笑，又道:“他们的软肋可不止一个……”
国子监的门生，跟后代的大门生差未几一样，平时吃喝玩乐不亦乐乎，就怕到期末测验，一考就本相毕露，斯文扫地。
这老哥倒是千谢万谢，客气的很，恐怕刘延嗣不给他家接种。
孙文正心中一动，拱手问道:“愿闻其详。”
又想了一想，鼓掌赞道:“你这个主张好！”
刘延嗣见此人情愿着力互助，则安抚:“孙大人故意如此，我们已感激不尽。只要朝廷官员以身作则，同仇敌忾，何愁消弭不了痘疫？”
陈枫笑道:“小子虽无知，但也晓得国子监每年有岁考！”
孙文正决定要精益求精、火上浇油，便道:“大不了来岁岁考再加一等。各处功绩，现在不抢，更待何时？！”
陈枫却笑道:“怪不得如此，本来大人守着金山乞食吃！”
真是各取所需。凡参与平疫的，参与的越多，立的功绩和名声就越大。就看你愿不肯伸手接。如果连手都懒得伸，另有脸怨天尤人，叹运气不公，不如归去做隐士。
其说到最后，终究透露真情:“本日，我记你的大情面，待能证明接种有效，只要你能进得来太学，我毫不难堪你毕业！”
孙文正许是浑厚之人，只见其满面惭愧，道:“长安百万人丁，你们总归是辛苦了，现在天灾来临，本应与诸位勠力同心，一同为朝廷效力，救百姓于痘疫。只是老朽位卑身衰，只能学苏大人一样，尽量多给同僚、同窗、同年们送信，争夺要他们也尽早接种。”
孙文正只是尬笑，一时难以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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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倒不必客气，我们多接种一人，就少一人染痘疫，少一人染痘，我们就多省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