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朝堂之辩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点上，二皇子拎得清，秦风本身当然也明白。
江北名家大儒，年过七十的程寅，此时正傲立于大殿中心，轻抚长髯，年老的声线却极其有力量，不竭在大殿回荡。
这程寅句句说在痛点上，若只是一味驳斥，反倒落人丁舌，并且他一个武人，那里辩的过名家大儒。
在世人的谛视下，秦风迈步走进殿门，看着满朝文武，儒生大师，不由咧嘴一笑：“哇，这么大的阵仗？”
二皇子看着诗书，轻声感慨：“不过秦风此人确切有些才学……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好诗，好诗啊。”
户部官员已经在秦风身上吃了好几次亏，一听到秦风的名字，就不由内心犯虚，面面相觑起来。
见秦风满脸后怕，秦小福不由一阵奇特：“少爷，您明显已经满身而退，何必如此严峻？”
与此同时，禁宫太和殿早已满盈起浓烈的火药味。
秦天虎内心格登一声，这臭小子如何来了，他那恶棍纨绔风格，岂不是要让天下儒生嘲笑？！如果言多有失，落人丁柄，北狄战事就完整完了。
“请贤人明鉴，痛击北狄，扬我国威一事，不急于一时。”
梁帝面带浅笑，几次点头，极其附和程寅的谈吐，内心却恨不得叮咛部下，直接将这老东西活刮了。
别说戋戋醉仙楼和龙虎帮，就算秦风把糖商江家搞垮了，也不算触及二皇子的好处。
白衣客也赶紧施礼，拥戴道：“殿下身为大梁皇子，倒是如海般的胸怀，不屑与这类小人物普通见地，臣下佩服。”
“若开拨北狄，军费何止亿万两？叨教诸位大人，大梁一年税收乃是多少？有这些钱，不如用来处理民生，安抚万民，民兴则邦兴。”
秦风懒得跟秦小福解释那么多。
“启禀贤人，秦家少爷，秦风前来觐见。”
秦小福又是一阵胡涂：“这我就不懂了，连醉仙楼和龙虎帮都闹翻了，还不算触碰到二皇子的好处？”
秦天虎几次想要开口驳斥，最后关头却又憋了归去。
秦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是！”
既然二皇子不肯手上染血，操琴女子和白衣客再愤恚，也是无可何如。
贸易是贸易，朝政是朝政，一码归一码。
说着话，梁帝将视野投向秦天虎。
“戋戋竖子，竟然敢超越程老先生，岂有此理！”
“且不说北狄烽火烧不起来，就算真烧起来，天文数字普通的军费，就充足将秦风打回本相。他不是豪言壮志地向贤人许下无数豪赌吗？呵呵呵，到时候拿不出钱来，单是贤人就饶不了他。”
当然，不招惹对方的前提是，对方也别来招惹本身。
秦风压根不睬会周遭的酸儒，冲梁帝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道：“草民秦风，拜见贤人。”
户部一派官员，倒是笑而不语，尽管坐收渔翁之方便是。
秦天虎手心冒汗，内心孔殷的想要辩驳程寅等儒士，但是实在是找不到辩驳来由，正筹办寒舍一张老脸，不吝上去撒泼打滚的时候，却听宫别传来小寺人的声音。
“他就是秦风？早就听过说过这厮的斑斑劣迹，本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的差劲！”
“你懂个屁！”秦风白了秦小福一眼，没好气道，“如果有得选，打死我也不跟这些皇族打交道，有的时候，不是我胆量大，而是我压根没得选。这二皇子野心实足，今后还是尽量离他远点的好，等闲不要触碰他的好处。”
梁帝满面笑意，点头连连：“诸位儒士心系大梁，朕心甚慰。天下文人儒士的声音，朕已闻声，不知这朝中可另有其他声音？”
说一千道一万，二皇子的眼睛死盯着储位，只要不影响二皇子争夺储位，就不算成为二皇子的死敌。
操琴女子话锋一转，柔声细语道：“殿下深谋远虑，奴婢佩服。秦风那厮就算再放肆，毕竟只是一介布衣，只要不入仕，就永久威胁不到殿下。
钱没了能够再赚，人没了能够再培养。
秦风一起不断，快步分开通月湖范围，肯定离开了二皇子的掌控，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伸手在秦小福衣服上蹭了几下，擦到手心上的汗水。
全部太和殿一片沉寂，只剩下程寅慷慨激昂的嗓音，回荡此中。
只可惜这程寅，乃是大梁文人魁首般的大儒，便是梁帝也不敢等闲动他分毫。
“夺天下易，守天下难。大梁能有本日昌隆，自是先帝们励精图治，呕心沥血，创下这乱世基业。国度兴，乃是天下兴，天下兴便是民兴。北狄蛮夷扣关，自是令人气愤，但出征北狄，绝非国之上策。就算要挥师边疆，痛击北狄，也需先养精蓄锐，国富民强。届时人强马壮，何惧于戋戋蛮夷？”
秦风掏了掏耳朵，啥？风太大，听不见！
不然别说他是二皇子，就算是天王老子，秦风也得薅他几根毛下来！
梁帝已经将最后但愿依托在秦风身上，毕竟这小子向来能口吐莲花，巧舌善辩，由他来回嘴儒生大师，乃是不二人选，当即装模作样的问道：“秦风，你莫非也是为了北狄战事而来？”
梁帝倒是眼睛微亮，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故作云淡风轻道：“秦风如何来了？宣。”
“哼，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清楚是没把天下文人放在眼里。”
“现在天下多难，天灾连连，江南洪涝时有产生，关中地区蝗灾频繁，西北方向赤地千里，民不聊生。虽是皇恩浩大，开仓振贫，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各路官员苛捐冗赋数不堪数，能到哀鸿手中的赈灾粮，十不存一。”
秦风才不管甚么身份有别，尽管走到程寅身边，站的位置，还要比程寅靠前一点，这等无礼之举，立即招致现场一些儒生的指责。
“特娘的，我戋戋一介布衣，整天不是跟贤人打交道，就是跟皇子掰扯，老天爷也太看得起我了。”
“程先生句句在理，民兴则大梁兴，一场战事烧钱亿万两银子，大梁现在烧不起啊！”
在场的其他儒士，纷繁向梁帝拱手作揖，大声力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