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 要粮（二）
“大人现在火烧眉毛了，你倒是拿个章程出来！”
“这……”
赵旭叮咛赵正等人，又带着人闯到那堡里，一众蒙面大汉闯出去时，内里的人正吼得热烈，坐在那处眨了下眼，便看着那明晃晃的钢刀架上了脖子，
姚博文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
那欧阳辙却顾恤那些吃粮的百姓们，如许的米拿到手十成都要去了两成，如果不捡选一番，吃到嘴里那是满口钻！
想到这里吴明心下焦心，只拿眼瞪着姚博文，
“我这地头蛇常日里倒是躲着他们走，那边有哥哥胆量大，耍着他们玩！”
“哼，这些个官粮袋子上都有印记，外人看不出来，衙门里的人都是一清二楚，须得换了袋子，如果不然会被人一眼看破！”
说着话，有人上来拿了指拇粗的麻绳一个个绑了，又连起来如牵猪拉牛普通，弄到了一处屋子里关着，派了人来守好。
“府台大人明鉴，我们赵家各处都有买卖，虽说内里看着家大业大，但摊子大了各处耗损也大，这二万担粮食于我们也是大数，也是我们老爷念着禹州百姓才咬着牙硬求了各处的朋友商借的，百姓为重，朋友也不能负了，如果府台大报酬难，我们也不敢强求，这事儿小人没有办成，便只能归去处老爷请罪了！”
赵令先又拱手谢过，便悬了半边屁股坐下，
“大人且说，如何办吧！”
“山大王饶命！”
说到此处，两人皆是一顿，两两相视都阴笑道，
那守粮的官兵在这处统共不过二十人，整日呆在这处鬼影儿不见的土石堡里正自嫌日子难过，便伙成一团耍钱玩，留那几个在内里守着的，不过几息便被潜上来的赵旭等人给放翻，
赵令先跪在地上低头道，
“这等不知好歹，厚利轻义的商贾竟要仗着有些手腕威胁起官府来不成！”
“大人且给我看看吧！”
“有了七万担粮应当是能对付，只是那赵记要如何？”
赵令先拱手苦笑道，
“大人，放心！那边的粮已是备齐，小人写信加急送去，立时便能起行！”
“罢罢罢！你们也有难处，我这也是为一州百姓，我这里先收着，今后你们有了再运些来就是！只不知这粮何时能到！”
“别杀人！都绑好了！”
“他倒是不知，他把自产业了过江龙，却斗不过你这地头蛇！”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沿着那崎岖的山路打马而去！
自这姚博文上任以来，也不知自家是怎得发了昏受他勾引，开了官仓任他把粮偷运了出去卖，到现在赶上了大旱要赈灾放粮，这粮仓里空空如也，不日便有仓场衙门的的上官下来巡查，到时候他们两人便要人头落地了！
姚博文心下里算了算，现下这城里粮食一石便已涨到了二两银子，一担便有一石摆布，二万石便是五成也要两万两银子，若说这州里能不能拿出来？将那各衙门里的库银提出来凑一凑倒是能够的，只是这般便算是把全部州府衙门抽干了，下月只怕连月俸都要发不出来了！
“五成粮款也不算多，付给他便是！”
姚博文听了立时不悦道，
“唉！我也晓得你们难堪，本官也为了州中百姓，便是如此你们家老爷倒是要付多少银子才肯把粮运来？”
“哼！这起子赃官贪吏耍着玩有何意义，不如一刀砍了还痛快些！”
“哥哥请看！”
“哥哥，这粮食搬走就成，为何要如此费事？”
“我日前已召了这城中的各大粮商，令他们筹了十万担粮食……现在……”
“哥哥可不能砍了他们，要不然我们兄弟这银子却从何而来？”
那吴明心下里也觉自家非常的不利，在这禹州任了镇守十年，虽说不比京师一地的同僚们油水丰富，但也勉强能保一家长幼的糊口，
“赵掌柜，本官但是利落人，这两万两银子已在你的手里，那粮食如果不能在十五日里到库里，你谨慎本官办你小我头落地！”
“你们顾了他们莫非便不顾这一处，不为百姓着想，今后在这禹州赵记如何能做下去？”
两人商讨以后，立时就召了赵令先进府，那赵令先已得了赵旭的叮咛，当下满口承诺立了文书，又随上面的官吏去账房立时就支了两万两的银票，那姚博文对他道，
有官兵将他们认做了匪贼，立是趴在地上求起饶来，却听为首的哈哈一笑，
欧阳辙笑道，
“我们家老爷说道那二万担粮食也不敢多收，只合五成的粮款便是！”
却说那姚博文在那边数着日子等着粮到，那边赵旭得了信儿，倒是由欧阳辙带了一干弟兄与赵旭主仆五人行走在那崇山峻岭之间，
“怎得才二万担，我这里可预算着是要十万担呢！”
那姚博文被他三摧四摧也乱了心机道，
“我们还要从各处征调另有我们老爷说了虽说看着府台大人的面子，也为了州里的哀鸿，这银子虽说能够缓一缓但却不能一点儿不给！”
姚博文想到这里板着脸用手指导着赵令先道，
那姚博文内心一跳拉开那纸一看，倒是上头下的赈灾文书，上面有天子的亲印，内阁两位阁老的印信，另有吏、兵两部仓场衙门的印章，
“嗯……”
赵令先道，
“我的大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您还在鄙吝那二万两银子吗？脑袋不是更值钱？官位保住了多少钱回不来？还不快把人叫来，命他速速把粮运来，那仓场衙门的上官不日就要到了！”
“罢罢罢！且从州中税银中抽调二万两银子，等上官走后再将那粮运出去卖掉了，补上亏空！”
“我们却不是那匪贼，那端庄儿干这一买声的还没赶上呢！”
“他那处却要付五成的粮款……”
“本官这里实在是捉襟见肘，想不出体例，不如赵掌柜还归去写信给你们家主，令他看在本官的面上再想想体例吧！”
“令得府台大报酬难是小人的错误，不如……便罢了吧！这禹州城里另有各处粮商想来他们也能筹到十万担粮的！”
姚博文非常不悦，
说罢，过来叩首，姚博文目睹得压不下去，便换了面孔过来虚扶他道，
“嗤！你当那狗官如此美意，这些粮食真到要用时，只怕内里能有五成大米便不错了，到时只怕掺得比我们还多！如此还算是好的，怕只怕这粮食到了那官仓里打个转儿，又要返来了！”
“五万担粮食那边能够，少了整整十万担的粮，五万如何能抹得畴昔？”
听这赵令先口气虽寒微却硬咬着不松口，又口口生生撂挑子不干的模样，姚博文不由心下暗怒，
“府台大人不知，我们那粮本是自家也没有的，也是找别处商家借的，我们要看府台大人的面子，别人却一定看我们老爷的面子！”
那姚博文沉呤很久道，
姚博文看着他分开，脸上嘲笑不已，
又念及那赵家身后的背景便是福明公公也不敢等闲招惹，却实在不舍得拿了两万两银子出来，便故意冷一冷这赵记便道，
“倒是凑了五万担粮食了！”
欧阳辙指了那远远的一到处所，赵旭手搭凉棚放眼观瞧，却见那一片绿涛当中有一褐色的小角，若隐若现，恰是那在暗处的小小石堡，
彼时这粮食买卖中私家商贾掺杂混假的十之八九，而官粮倒是精挑细选出来，一袋袋实打实的并无花假，如果要充那私粮天然是要加些在内里，才好哄人！
“二万石便是五成也要两万两银子，现现在这州里财税尽数用去赈灾了，那边有这很多的银子……”
“看来这卖买倒不止能做一回！”
只是贰内心发狠，到了早晨却有那禹州镇守总兵吴明过来，见了姚博文将那一张明黄的纸文摔到了桌上，
“现在如何？”
这厢欧阳辙一声令下，跟来的百十个男人便干起活儿来，将那袋子里的粮全都倒在了外头平坦的校场上，又自外头弄了很多泥沙混到了米里，又换了口袋重装起来，那欧阳辙抠着脑袋问赵旭，
赵令先想了想道，
赵旭笑道，
“便是如此，小的再归去请我们家主示下！”
那姚博文闻言几近喜得跳起来，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做了一个凝重样儿，
“又怎得要混细沙到内里，这些粮今后但是要施助哀鸿的！”
吴明见姚博文神采踌躇，不由跌足急道，
“前日里府台老爷令小的们筹措粮食，小的归去马上写信与我家老爷，我们家老爷道便是府台大人所命，必当竭尽所能达成，回了信来讲，摆布筹措一下当得二万担的粮！”
“商贾便是商贾，只知厚利不顾道义，这满州的百姓都受着苦，不过是朝廷借粮罢了，待灾年畴昔迟早要还的，怎得？还怕朝廷欠款不还不成？”
“向来只要本官从别人身上刮银子的，倒有一个毛大胆想从本官嘴里抢食的，你也不看看有没有那本领！”
“五成？”
“这处原是前朝官兵用来抵抗瑜州南蛮所建，后到了我朝南蛮早就被杀得绝了种，这处也荒废下来，那禹州镇守总兵吴明选了这处来做藏粮之处，倒也是埋没！”
当下叩了头退了出去。
欧阳辙笑道，
赵令先苦笑道，
赵令先苦着脸算了算道，
这类事儿朝廷下了明令，便有上官最低一月便要到那粮仓清账，都城到禹州走水路不过十五日，走陆路也不过一月，这日子不等人啊！
“府台老爷容禀，这十万担我们一家赵记但是担不下来，我们老爷也是感念府台大人对赵记多有照拂的恩典上，几近调遍了几个州府的米铺才挤出了二万担来，如果……如果还不敷就真得没有体例了！”
“倒是有那赵记粮商能筹到二两万担粮，只是……”
赵令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