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节 避暑(三)
她自家也一贯劈面貌自大,只是见林玉润才知一山更有一山高,赵大奶奶生得美又如年青,待到上了二十那才是女子面貌顶盛之时,也不知当时她是怎生的倒置众生!
曲老五怒道,
她牵了保官的手出来,劈面是一堵照壁,上面倒是雕了山川流涧,绕过照壁就是一个小院子,青砖铺地,正堂上挂了一副临溪垂钓图,两边座椅罢放整齐,绕过正堂前面倒是一个天井,中间做了假山有那巧手做的水车儿受那假山上流下的水儿打击,哗哗转着水,带着上面水池的水不断的活动着,
“付三娘子真是个美人儿!”
“今儿三娘子也在这边用饭!我与她摆到那边去!”
两人见了面都互生好感,一个感觉这大师的奶奶脾气暖和,一个恋慕这山上三娘子安闲、豪气,娇媚天成!
林玉润笑道,
那胡缇儿与宝瓒儿虽是小小年纪但也是家里穷养不起卖出来,到了这处有吃有穿,那付三娘子虽表面看着高冷对人却非常好,两个丫头自发跟对了主家,那边还不卖力做活的!
赵旭一拍脑袋,
“我的女人你敢看得如此细心!”
公然到了入夜时那曲老五便赶回了庄子里,带了付三娘子出去见林玉润,林玉润见这付三娘子,生得个子瘦高,高鼻深目,眸子儿带着碧绿色,身材饱满,曲线起伏到夸大的境地,那劈面而来的成熟女子气味,林玉润自问是不能比的,不由赞道,
那付三娘子却道,
“这阵子忙倒是健忘了!”
付三娘子也不客气直言道,
付三娘子昂首看了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心道我走了也好,似我这等人留在这盗窟里也是拖累他,害得想着我多少年也不找个女人,下了山见不着了,他收了心自会找别人!
“大奶奶的身子骨儿真是软!真是可惜了,若让我早五年碰到大奶奶,必能让大奶奶学一个大成……”
“你自家是个软骨头也敢来讲我!”
倒把付三娘子照顾的非常殷勤,那曲老五见了公开里欢乐,对赵旭非常感激,
四人吃罢饭,各自回了屋,曲天邡那本来住那院子,自付三娘子来了便让给她住,自家硬要搬去小厮那院子里住,这厢吃了些酒,壮着胆量跟着付三娘子来到院门那处,付三娘子转头看他,
“赵大奶奶生得才是真正的仙颜!”
林玉润道,
曲老五忙道,
“哥哥,这有何烦恼的,我这里便有现成的人选!”
付三娘子那边不晓得赵旭,那一年上山来单挑了这盗窟里多少的豪杰,实在是个短长人物!
赵旭哈哈一笑,
说罢两人竟拳来脚往干起了架来,林玉润得了外头丫头的报,与付三娘子对视一笑,也不管内里那两个男人,自家坐在那处说话谈天,直到晚餐时两人才一身臭汗的进到堂前,林玉润命了丫头去摆饭,笑道,
“我分开故乡多年,现在是回不去了,也就这些个处所依托点了思乡之情!”
曲老五急了道,
“你头前里承诺过的!”
“你去了他那边,银子不在话下,跟在赵大奶奶身边糊口也有下落,不比这山上如此贫寒!”
当下就让人把两桌并了一桌,曲老五天然欢乐无穷,拿眼去看那付三娘子,饶是付三娘子久经油滑,也敌不他那眼神,忙垂脸把眼神躲开,林玉润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本来另有三分不明白,现下里晓得了!
“这些年来我就差把心剖给她看了,她却还是不该我,这寨子里风言风语传得够多了,我一个男人家不怕,她却不能再受这委曲,让她下山去隔阵子我就去找她!”
“我还当自家请了一个女教习,却本来竟是弟妹当前!”
如此这般,付三娘子便留了下来,林玉润又怕那赵家的丫头怠慢了付三娘子,干脆让赵宝去那岭山四周的城镇上买了两个丫头返来,一个十来岁,一个七八岁,将那卖身的左券交给了付三娘子,
“你没娶嫂嫂时倒给我硬上一个尝尝,我看赵大奶奶双眉紧实,腰直胯平,清楚就是没有破身的处子,你便是娶进了门儿也不敢上,还敢来笑话我!”
这处山里,白日里清冷到了夜里倒是还要裹紧了薄衾,林玉润这下子暑气全消,到了夜里却要往那赵旭的怀里钻,引得赵大官民气中顿时欢乐无穷,
“真是打盹来了枕头!人几时到?”
“你休要在她面前胡说!”
“还是这处地界好,不到入秋,我们也不归去了!”
“大奶奶如果要学柔术只怕年纪已是大了些,若现下开端练的虽不能大成,但强身健体倒是能做到的,只是可肯让我摸一摸骨头?”
曲老五回拳相迎道,
“竟是沧州的赵大爷么?”
林玉润笑道,
想到这里心下一阵酸楚,那曲老五却想,
又不无遗憾的道,
待到曲老五吃酒提及这事儿,曲老五倒是嘿嘿笑道,
赵旭哈哈大笑道,
“没出息的东西,她不肯你不会硬上!”
“那大师的娘子一个个都生得柔滑,说是学工夫不过是一时髦起罢了,我此人道子直不会奉迎卖乖,如果获咎了人,反惹你不好做,干脆不去了罢!”
那曲老五听了非常欢畅,当下酒也不吃了,亲身打马回了盗窟里,去请那付三娘子,付三娘子听了点头道,
“瞧你那出息,还没上手便吓得不可,今后真娶进了门你是要见天儿叩首下跪么?”
保官见了感觉别致立就趴在那处不走了,林玉润让丫头看着他,自家又向里走去,这中间的天井三面都有玉轮门,出来便是院子,正对着天井出来,内里那院子又分摆布小院,内里的院子要小些,却都安插的小巧精美,让人一见便爱!
赵旭撇嘴不屑道,
“有何不成?”
“曲老五那小子比我还急,只怕入夜前就能到!”
“只要一点,大奶奶能够刻苦?”
“她自发是个三嫁的孀妇,又长我七八岁,不管怎生也不肯承诺!”
“三娘子不消担忧,我那哥哥为人最是豪放,你在这盗窟当中也是见过的,便是那沧州的赵旭,他那娘子看着生得娇弱,倒是一个胆小的,便是我们这些匪贼,她也不放在眼里,必不是那些平常的人家!”
那付三娘子见林玉润也是一惊,
那付三娘子谢过了林玉润便给这两个丫头一个取名叫胡缇儿,一个取名叫宝瓒儿,倒是那西域的名字,笑着对林玉润,
“有成便是不错啦!”
赵旭与林玉润住里院的右边那处正房,摆布配房给了几个丫头,左边的院子给了保官,带着他的奶娘与丫头住,内里的院子左边那给了那几小厮,右边那处却留给了曲天邡,
曲老五懊丧不已,
赵旭气得给他一拳,
那曲老五道,
赵旭哈哈一笑道,
林玉润在这里养了几天都是身子全好了,便跟了赵旭四周玩耍,去那山顶观景,不乘那小轿,自家走着上去,倒是弄了个气喘嘘嘘,脚软手软,自家觉着这身籽实不可,回到庄子里来立时嚷着要找徒弟,
两人各怀苦衷下得山来,这边赵旭已出来与林玉润说了,林玉润喜道,
倒是他这岭山上有一名付三娘子,倒是那西域来的正宗儿柔术传人。
“大当家早些歇了吧!”
“我虽不敢说必然能吃下多少苦头,但便是要学必不能半途而废!付三娘子放心,我必极力苦学,不能负了我家夫君的心机,更不能负了付三娘子教我之心!”
“她的日子过得也苦,如果跟在大奶奶身边,总算有了下落!”
心道深闺家的女儿,你便是有天赋那边会让你学这类世人觉着是下九流的工夫,只是赶上了赵旭这般不拘末节的夫君,她才气得偿所愿,有得学就是大幸,不敢期望有何成绩!
赵旭笑道,
一队人到了那庄子门前,黑漆的圆门儿大大的敞开着,林玉润下车一看,白墙青瓦,石阶台痕,又有古柏参天,青松环抱,很有几分深山隐居士之感。
“你且将她领来,如果真有本领,便在大奶奶身边着,哥哥我自不会虐待了她!”
付三娘子嫁了三次,却次次死了男人,便认定自家命里克夫,再不敢嫁人了,只在这山上一人糊口,自家开了一处地来种,糊口非常贫寒,常日里曲天邡等下山做了“买卖”便要按人头分给她,她却自认未曾着力,次次拒收,
说罢,去了衣裳任那付三娘子的一双手在自家身上一通儿捏摸,那付三娘子喜道,
“便是自家兄弟也不拘那些,我们一桌吃了就是!”
曲老五唯唯诺诺的应着,缩在那处不说走,也不说进,付三娘子见了内心悄悄一叹,带着两个丫头进了门便把那院子门一关,咔嚓一声插了那门栓,曲老五听在耳里心下黯然,想起赵旭所言,几次鼓气想自那院墙里翻出来,临到了门口却退了返来,连连叹着气,失魂落魄的走了!
提及来这位付三娘子也是不幸,在西域时跟了一名中本来的行商,到他家里做了第十八房的小妾,却男人极宠嬖她,日日在她那边歇着,有一晚却死在了她床上,早就嫉恨她的主母便报了官,办了她一个暗害亲夫之罪,付三娘子被打下了大牢,却仗着一身的柔术从那牢里跑了出来,到了这岭山山下又寻了男人嫁了,那男人倒是没福分,过门不一年便死了,付三娘子最后又嫁了一个姓付的,这男人活了三年,跟着曲天邡上山当了匪贼,有一次出门做那“买卖”时也被人一刀砍死了!
“自家买的丫头使着也别扭些,虽说小了些便三娘子渐渐调教她们,照顾糊口住着也舒畅些!”
“现下里能学个小成绩不错啦!”
赵旭听了道,
“今儿便让你晓得爷爷我是不是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