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忍无可忍
一声极轻微的响声。
“一人做事一人当，”苏谨晨垂下眼，抢先一步说道，“是我打了杜盈雪，她踩烂的那些包子也是我求绿萝女人帮我带的，统统都是因我而起，与人无尤。求秦娘惩罚。”
过了刚才的心虚，绿萝也反应过来，她“腾”地站起家，挺起腰板指着门口道，“喂，这里不欢迎你，费事你顿时出去！”
………………
苏谨晨裙摆上有块油腻腻的污渍，琴房现在还满盈着一股包子味……大师又不是傻子。
“好。”秦娘点头道，“你既然承认得这么痛快，秦娘我也不难为你。从明天起，鹂莺馆统统女人的衣服由你卖力洗濯三个月。你可认罚？”
琴弦断了。
“……是，你说得对……”她要好好活下去，她做了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好好活下去！
她甚么都能认，可一而再，再而三想骑到她头上的人，她不认！！
琴房里，几个嬷嬷撵走了围在外头看热烈的女人，独留下肇事的三人。
杜盈雪心念一动，看似不经意地用心把脚重重踩在裙摆上――
绿萝见状干脆也不再理她，就近找了个小杌子坐下，兴趣盎然地替苏谨晨打着节拍。
“哎呀，这里如何这么热烈啊！”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先传了出去。
秦娘慢条斯理地扫了苏谨晨一眼，才悠悠地开口道，“若薰，你说说吧。事情到底是不是盈雪说的那样。”
三人俱是一愣。
绿萝又欣喜了苏谨晨几句，直到见她情感不像刚才那般降落了，才催促着她从速吃东西。
“若薰那是无缘无端打你么？清楚是你用心踩碎了她姐姐的遗物――”绿萝看苏谨晨神采淡然，也不知为本身辩白，从速出口援助。
“每次都是你拿好吃的给我吃，等领了月钱，我也带你下馆子去。”苏谨晨感激道。
那耳环果不其然被踩碎了。
杜盈雪本就生得娇娇轻柔，此时云鬓狼藉，吹弹可破的小脸肿得老高，实在让人想分歧情都难。
本来一向一言不发的苏谨晨俄然抬开端，淡然道，“若薰无话可说。”
“说吧，到底是如何回事儿？”
“啪！”劈面一记耳光甩过来，半边脸连着耳根子都跟着烧了起来。
苏谨晨却一把扭住她的手腕，扬手又是一巴掌。
“倒是若熏mm，”杜盈雪也不睬她，只看着苏谨晨道，“琴已经练完了么？怎的弹着弹着就没声音了？莫不是――”她明眸一转，掩唇笑道，“肚子饿了么？”
她惨白着脸，仓猝收拢裙摆检察上面的东西。
杜盈雪被两人晾在一边，竟也不恼，只一小我悠哉悠哉地在房中漫步了几步，待走至苏谨晨身边，模糊可见她裙角微微隆起一处。
苏谨晨内心一惊，也不及细想，下认识把手里的耳环连同案上的油纸包一同收到裙摆底下。
“嘭――”
“若薰……”绿萝急得直叫。
杜盈雪怒不成遏，伸手就要去抓苏谨晨头发，“好你个不知死的小娼妇！看我明天不打死你！”
“哎呀，你如何――”杜盈雪本筹算装模作样地说几句风凉话，却不想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素色身影在面前一闪而过――
“我认。”
杜盈雪“噗”地一声嗤笑，“这里又不是你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得着么？”
“你少在这儿冤枉人！”杜盈雪哭得梨花带雨，一边用帕子擦拭着眼泪，一边楚楚不幸道，“我不过是不谨慎踩了她的裙子一下，那里就晓得她裙子底下藏着东西了！再说你们既然行得端坐得正，把东西藏起来做甚么，遗物就遗物，还怕人瞧见不成？清楚是藏了别的东西叫我晓得了才恼羞成怒！”
“好啊好啊，”绿萝故意想让苏谨晨欢畅，因而托着腮，兴趣勃勃地盘算，“我喜好东风楼的片皮鸭，望江楼的卤牛肉，大胜酒庄的醉鸡……另有另有，逸远饭庄的蟹酿橙也做得可好吃了，哇，如何办如何办，光是想起来我都要流口水……”
一个早就是三少爷的人，一个还跟二少爷牵涉不清……不过话说返来，从韩若薰来了今后，二少爷再没探听过。或许是这丫头当时用心误导本身也未可知……
绿萝深吸口气，用心用轻巧的语气持续道：“但是我又想，做人总得朝前看不是？只要我们把每天的日子过好了，活得高欢畅兴的，才气让死去的亲人放心，你说是不是？”
“多谢姐姐体贴，若熏感觉还好。”苏谨晨文雅地跪坐在琴案前，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刚才歇息了半晌，正要再弹姐姐就来了。还请姐姐自便吧。”她说着，看也不看杜盈雪，独自弹了起来。
秦娘无法地揉揉眉心。
“秦娘，您可要为盈雪做主啊，”杜盈雪一开口，就嘤嘤地哭了起来。“今早上韩若薰排练的时候心不在焉受了罚……我本来是美意……想来看看她琴练得如何样了……谁想到话还没说几句，她就跟犯了失心疯似的冲上来打我，连绿萝也帮着她……”
绿萝脸涨得通红，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
苏谨晨的神采变了。
“韩若熏，你敢打我！”杜盈雪勃然大怒，挥手就要扇她。
杜盈雪想到这里脸上笑容更加盛了，“mm练琴就练琴吧，如何还带着个陪练的呢？”
“不是，明显刚才――”绿萝还要解释。
瞬息之间杜盈雪已经笑呵呵地跨过门槛，她虽未看清苏谨晨拿了甚么，但模糊瞧着她把东西都收在裙下，想也晓得必是吃的了。
秦娘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丫头平时看着也没这么烈性，明天如何……
苏谨晨听得目瞪口呆――好几个处所她连听都没传闻过……
绿萝一看环境不好，顿时从前面抱住杜盈雪，“放开，放开我！”她一边恨恨地捶打绿萝的胳膊，一边扯着嗓子嚎叫：“来人哪，快来人哪！拯救啊！要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