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山二虎
到了白梓上任这天，凿子带着众位官吏和八抬大轿来白梓下榻的堆栈，却不见白梓父子人影。堆栈掌柜说白梓父子一早结帐分开堆栈不知去处。凿子懵了，这位白尚书去了那里？
凿子和众官吏折回木工司，一眼瞥见白梓父子跪在狮子前。凿子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快步跑上前搀起白梓脱手解绳索。“尚书大人，玩的甚么把戏？”未等白梓开口，老白喊道：“问这帮狗主子！”
凿子觉悟道：“多谢先生点拨。”翌日到木工司上任，不见白梓。本来老白为图吉利，让白梓比及他选的良辰谷旦在去木工司上任。凿子比白梓先到一步，木工司的大小官吏传闻新来的侍郎大人是九千岁义子，主动奉承拍凿子的马屁。
白梓搭话道：“堂堂木工司衙门不准人看吗？”
白梓阐发道：“或许是魏忠贤的安排，别忘了凿子但是他的义子。”老白点头道：“有能够，木工司有阉党的耳目，你做事可要谨慎谨慎，今晚宴席本不该去，老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魏忠贤叫凿子来，意不在指责，是想摸明净梓的秘闻。“这个白梓是甚么来头？”凿子说出他和白梓的干系。
老白痛斥道：“新任尚书在此，尔等休得无礼！”
衙役乙厉声道：“少废话，再多说一句，抓起来问罪！”
衙役甲挥手扇了老白一耳光：“老匹夫，还敢冒充尚书？”
翌日，白梓调集众位官吏们在公堂开会，宣布凡是昨晚去“烤肉苑”吃酒菜之人，用度一概自理。众官吏内心骂娘，大要奖饰尚书大人廉洁为政。凿子没想到白梓会来这一手，难堪地表示同意。白梓要盘点官吏役花名册和花消账目。凿子派人将事前筹办好的两大箩筐帐薄，抬到白梓面前。凿子内心道：查去吧，累不死你！
诸葛黑道：“监督白梓是否忠心九千岁，公子是九千岁的义人，白梓是皇上的人，九千岁保举白梓出任木工司尚书，除了奉迎皇上欢心，老夫猜想亦有拉拢白梓之意。白梓若识相，会投桃报李，若不买九千岁的账，迟早有他好瞧的。常言道，若想不出错，除非不做事。公子逮住白梓一个马脚，”诸葛黑收住话，摇着扇子，笑呵呵地看着凿子。
衙役乙暴露恶相道：“哟嗬，敢和老子顶撞，不走是吧？”说着摘下挂在腰间的鞭子，欲抽打白梓。白梓手快，一把攥住衙役乙的手腕。
诸葛黑道：“九千岁让公子做侍郎其意不在官职，而在监督。”
白梓急了，大喊一声：“本官就是木工司白尚书！”众衙役听罢收回一片嘲笑声。衙役甲嘲笑道：“我还是侍郎大人呐！”捕快将父子二人分开，逼迫二人跪在衙门前的两尊狮子脚下。
为驱逐新尚书上任，凿子煞费苦心，将木工司衙门从里到外补葺一新，八进深的衙门大院，腾出前面的四进院子作为尚书私宅。又在都城驰名的饭庄“烤肉苑”包下酒菜，筹办为白梓开庆典。
衙役甲看在眼里，怕衙役乙亏损，向衙门内大喊：“来人，有刁民惹事！”话音未落，从衙门内敏捷窜出四个穷凶极恶的捕快，不由分辩将白梓父子捆绑。
衙役甲骂道：“老东西耳朵聋啊，别在这儿碍事，从速滚蛋！”
白梓诘责道：“光天化日之下没犯国法凭甚么抓人？”
凿子又愁闷了，回家向诸葛黑请教，白梓的企图安在？诸葛黑道：“标新创新、新官上任三把火也。”
凿子道：“问了。”
凿子赶紧向白梓陪笑容道：“尚书大人恕罪，下官忘了向大人禀告，皇上封下官为木工司侍郎，帮手尚书大人。才带人抬轿去接大人上任，没想到大人提早一步来到木工司，遭受几个衙役刁难，真是岂有此理！叨教白大人，如何措置这几个烂人？”白梓没好气道：“让他们在衙门口跪上三天三夜，然后滚蛋！”
凿子道：“白梓见招拆招，下一步如何对于他。”
魏忠贤深思半晌道：“本来是同门师兄弟，皇上看重白梓，你有举荐之功绩。杂家明日启奏万岁，封你为木工司侍郎。”凿子扣头谢过九千岁，回府内问诸葛黑，侍郎和尚书阿谁官大？
“公子此言差矣，”诸葛黑道：“九千岁能做到一人之下千万人上，绝非等闲之辈，做事必有过人之处。九千岁是否过问公子和白梓的干系。”
白梓胸有成竹道：“既然吃了，我就不怕凿子玩甚么猫腻。”
凿子得知皇上加封白梓为木工司尚书，又坐不住了。诸葛黑帮凿子阐发道：“九千岁非常人，保举白梓仕进，除了讨皇上高兴，必成心图。”
白梓看着凿子道：“慢着，天驹公子为何来木工司发号施令？”
“站住，干甚么的？”两个把门的衙役向父子二人喝道。老白撇了衙役一眼：“是问老夫吗？”
衙役甲反应过来，仓猝跪倒叩首：“尚书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衙役乙和四名捕快也都跪倒在地叩首告饶。
措置完这几个衙役，凿子带着白梓父子来到木工司办差的公堂，然后到后院私宅，丫环仆人站成一排驱逐新仆人。白梓嫌人多，留下一良庖子和一名四十岁摆布的男仆，余者全数斥逐。
二人正在说话，仆人引着小寺人来到书房。小寺人传话，九千岁召见凿子。凿子内心忐忑不安，担忧魏忠贤会不会见怪他擅自停止木工擂台赛。真让凿子猜着了，魏忠贤见到凿子，指责他私行行事。凿子吓得跪地叩首道：“寄父千岁恕罪，都怪孩儿做事不周。”
凿子抱怨道：“白梓官职比我大，我这个侍郎岂不是聋子的耳朵――安排。”
白梓和凿子将老白搀扶起来，松开绳索。凿子狠狠地踹了一脚衙役甲，叮咛道：“来人，将这几个拉到一旁痛打四十大板！”
凿子那里晓得，此时的白梓父子，已被木工司的衙役捆绑起来。
早晨，凿子等众官吏宴请白梓父子吃酒菜，凿子和白梓举杯，指灯发誓要一心一意帮助白梓办差，为朝廷效命。父子二人木工司后院私宅，老白开端揣摩，凿子为何俄然来到木工司？
诸葛黑道：“尚书为二品大员，侍郎为三品。”
白梓迷惑道：“监督甚么？”
白梓叮咛公堂听差衙役：“把这两箩筐账簿抬出去烧了。”凿子不解地看着白梓：“白大人，为甚么烧账簿？”白梓笑道：“这么多帐薄，猴年马月也看不完，再说看了也没甚么用处，烧掉算了。”
诸葛黑道：“文火慢炖，前人云，常在河边走岂有不湿鞋？神仙入了宦海，亦会脱胎换骨，何况白梓凡人乎？”
白梓和老白分开堆栈，一起走到木工司衙门前。老白看着气度衙门牌坊，不由叹道：“皆是百姓的民脂民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