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姑姑贤侄
“教主……”
“童兄,不怕你笑话……兄弟我一想到早上……任教主眼睁睁看着马坛主、路坛主‘三尸脑神丹’发作,尸虫入脑,活活疼死……兄弟我就不寒而栗啊……他俩可都是跟了任教主多年的老兄弟啊!”
“谁说不是!”童百熊嘴上附和,眯起的眼睛看到齐丛已然醉意昏黄,但提起‘三尸脑神丹’还是眼角抽搐,浑身一个颤抖,可见其心中惊骇之极。不由心下对劲,他对于拉拢齐丛进入本身等人核心的贤明决定悄悄对劲。
在品级森严的日月神教,一大把年纪的妙手向着任盈盈叩首早已是见怪不怪之事,又何止绿竹一人!其别人看得可不是甚么师姑师侄的干系,而是惊骇惹得任大蜜斯不欢畅,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和‘三尸脑神丹’就会接踵而来……
任我行如梦初醒,看着向问天问道:“向兄弟,人手筹办的如何了?”
更何况,现在他虽已处理了吸星大*法的很多小隐患,但本源上最大的几个缺点仍然没有眉目。如果不能在三五年内完整处理那几个大隐患,恐怕他就会被暴动的内力炸得骸骨无存了。
值此关头时候,向问天也不宜在教主后院多待,说完事便即告别分开。
东方不败点头问道:“如何?这齐丛可托得过?”
向问天点头,“未雨绸缪罢了……如果终究无事,证明我等多此一举,教主也不会因这点儿小事就惩罚我等;如果局势不妙,我等也得给教主和大蜜斯留条后路……”
“童兄……喝!”齐丛举杯跟童百熊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上等黄酒甘醇非常,再加上冰窖冷冻过,更是舒心润肺,大解暑气,他不自禁的打了个酒嗝,长长呼出一口气,抓起几颗油炸花生米丢进嘴里。一边咀嚼着,酥香满口,一边提起酒坛,再次给童百熊和本身的酒碗满上。
实在这些坛首要么是名声太臭,一出河北就被正道妙手截杀击败而狼狈逃回,要么就是被东方不败派人暗中禁止,借任我行的手诛除异己。对此,齐丛或许只是模糊有所猜想,但童百熊内心倒是门清。
绿竹思考着将要带走的人选,走进屋里,对着正在抬头默诵内功心法的任盈盈躬身道:“师姑……小侄有事要办,可否请曲洋长老来传授师姑琴棋书画之学?”在贰内心,曲洋固然武功不差,但人老心衰,胸无弘愿,还醉心乐律,即便东方不败等人四周拉拢人手,也决计瞧不上曲洋这等肮脏人物。简而言之,在教中一众如狼似虎的坛主、长老当中,就属曲洋最有害。
任我行必定道:“你也说了五岳剑派是窥视在侧,而非与少林同气连枝……我们攻打少林,指不定左冷禅和岳不群刚好乐于坐山观虎斗……好了,你先退下吧!”
“来,齐兄弟……喝!”
而对于教中的暗潮澎湃,任我行全然未曾在乎。自从开端逼教中妙手服用‘三尸脑神丹’以后,他就发明,本身与教中老兄弟们的干系日渐冷淡,民气躁动已非一日,不值得大惊小怪。只要他手握‘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再加上吸星大*法的威慑,信赖没人勇于应战他的教主权威。
向问天却游移着问道:“少林寺千年古刹,气力薄弱,并且五岳剑派窥视在侧,我们冒然攻打少林,是否草率了些?”
向问天附和:“如此甚好,你要尽快行事……”
齐丛把头凑到童百熊耳边,低声说道:“甭说我们了……说句不敬的话,就算任教主亲身脱手,赶上嵩山左冷禅、华山岳不群那等硬茬子,也不免铩羽而归……可恰好非得苛求我们一次错误都不能犯……”
任盈盈欢畅道:“好啊,好啊……竹贤侄,你去吧!”
向问天拍了拍任盈盈的小辫子,温声道:“你先回屋去默诵一遍师门的内功心法……我跟绿竹有事要谈!”
任盈盈现在不过六七岁,却已聪明聪明,资质出众,见到向问天当即欢畅的扑过来,唤道:“向叔叔……”
绿竹神采一惊,但见向问天神情凝重,也知此时非同小可,不由问道:“莫非事已至此?”
向问天欲言又止,终究见礼而退。出了教主寓所,他见到院门前的值日保卫大半都是新面孔,而领头的两人固然是熟面孔,但倒是东方不败派系的妙手,不由心下一惊。
“是!”绿竹再次施礼后退下。五十余岁的矮老头对着六七岁的小女人恭恭敬敬,一口一个师姑,而小女人对他也是一口一个贤侄,呼来喝去……如何看都有些违和感。但从辈分上算,任我行是绿竹太师叔,任盈盈就是绿竹的师叔辈,而从身份上算,任我行是教主,绿竹仅是任我行的贴身近卫,而任盈盈身为教主令媛,便是东方不败和向问天这等副教主、光亮右使也不能对任盈盈无礼,更何况他一个侍卫?
想了想,向问天绕玄门主后院,见到教主任我行的师侄孙绿竹正在教诲大蜜斯任盈盈根本武功。他笑着号召道:“盈盈……”
童百熊游移着道:“任教主的武功实在太高,东方兄弟可要谨慎行事呐!”
绿竹冷静点头。自从十余年前,他被岳不群一掌拍碎右肩胛骨,刀法大为降落,便熄了争勇斗狠的动机,沉心精修内功,现在一身傍门内功已极其深厚,比之向问天也不逞多让。只不过向来极少行走江湖,名声不显罢了。
向问天回禀道:“各地分坛的妙手及精锐已经尽数召回黑木崖,只待教主一声令下,我们就当即杀向嵩山少林寺,为教主抢回易筋经!”
东方不败自傲一笑,“童兄故意了……我会先措置任我行的贴身亲信,特别是向问天其人……”
两个部属将齐丛放在榻上,看着他呼呼大睡,便自发的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齐丛举杯相邀,与童百熊再喝了一个,接着说道:“童兄……你看,我们兄弟常日里在江湖上人五人六的,都是一方豪雄,但说到底我们的武功也就是江湖一流,算不得有多了不起,哪个王谢大派没了几个一流妙手?……任教主叮咛的事,如果不触及那些王谢大派,我们辛苦一番也就轻松完事,一旦赶上那些王谢大派的妙手硬茬子,我们拼了命也不见得能够满身而退……就算幸运逃返来,被任教主催讨渎职之罪,挨顿怒斥、贬低职位那还是烧高香了……怕的就是被逼服‘三尸脑神丹’,如果再有失误,任教主更是直接不给我们解药,让我们毒发惨痛而亡……”这是实话,之前有次任务,若无岳不群派人照顾,助他一臂之力,齐丛也会因渎职而被任我行逼服‘三尸脑神丹’,那可就身不由己了。
“好极……”任我行大喜,拍着向问天的肩膀。
东方不败呵呵赞道:“童兄办事,我放心的很……这统合人手之事,就全权托付给你了!”
见得门外院里无人,齐丛返身寻出笔墨,以左手执笔写下一小页信笺,印上暗号,随后贴身藏好,只等早晨接着巡查之便,以信鹰悄悄送出。明天童百熊邀他喝酒,固然没有明说,但他也晓得,那件事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以是他才借着酒意非议任我行,留个把柄给童百熊,好让童百熊更加放心。
近似之事,对于他这类资深卧底来讲,不过是小意义,乃至如何做得不着陈迹,他也颇具心得。
二人又干了几杯,齐丛歪歪扭扭的出了童百熊的房间,在两个部属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回了自家的坛主院子。
不一会儿,向问天赶到,却见教主仍旧沉浸在思考吸星大*法当中,不由悄悄心焦,但任我行向来自大非常,自认压得住东方不败及一众桀骜妙手,并不惧东方不败不轨,并且他专注于处理吸星大*法之事,又须东方不败这等妙手代他理顺教务,便一向不睬会向问天对于制裁东方不败的苦劝。在他的打算中,只等他一处理吸星大*法之事,立马就拿下东方不败……
斯须以后,齐丛忽的展开眼睛,神采腐败,并无半分醉意,重活络捷的从榻上翻下,无声无息的来到门口,眼睛贴着门缝向外瞧去。
童百熊独坐房中,一面自斟自饮,一面凝眉深思,忽觉面前一花,多了一个身影。不由一惊,随即看清来人脸孔,便放下心来,“东方兄弟……”
思忖半晌,绿竹小声答道:“教主与我的师门在洛阳城外有座祖产,隐于荒郊田野竹林深处,就连教主的亲信也极少有人晓得,想来尚算隐蔽……”
童百熊道:“东方兄弟放心,这齐丛向来洁身自好,在我们教里诸坛主当中,武功和品德都是排的上号的……既然上了我们的船,他就必将一起行到底……更何况,我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不惧他忏悔!”
念及于此,任我行心急如焚,就又想起了当初让向问天刺探的阿谁动静,仿佛少林易筋经最能够处理吸星大*法之祸。便叮咛摆布道:“去唤向右使来……”
向问天看着任盈盈听话的进屋去,才转而对着绿竹低声道:“教中迩来多事……为防万一,你暗中遴选一些教主的亲信妙手,不要太多,十几二十人足以,带着他们分开黑木崖,找个处所藏一阵子!”
这四五年,教中香主以下的妙手全都被任我行逼服了‘三尸脑神丹’,而算得上高层的一众坛主、堂主、长老也有二三十人服了丹药,更有七八个坛主因为多次失误而被任我行停体味药,毒发身亡。
童百熊谨慎翼翼的扫视了一眼门前窗外,仿佛非常孔殷的抬高嗓音道:“齐兄弟,谨慎祸从口出啊……今后这些话,你我内心明白就行,千万不成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