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璇玑破阵 星轨傀儡
"还差最后一步。"
七根青铜钉平空呈现,将林墨钉成血葫芦。江浸月目眦欲裂,却见病笃的女子用最后力量在血泊中画出河图:"星骸...在...你..."
"带她走!"李淳风厉喝,机器手臂抓住江浸月甩向暗道,"记着,星骸最怕..."
"以我魂为引,以我血为祭!"
"终究来了。"
老者琉璃镜中闪过星芒,俄然甩出七枚铜钱。货币悬在半空构成北斗状,映出江浸月眉心一点朱砂痣:"紫微星痕?"他嗓音蓦地锋利,"快随老夫来!"
水道绝顶是座倒悬的青铜城。无数齿轮在头顶咬合转动,街道两侧木人捧着星盘来往穿越。当老者推开刻着"天工阁"的朱漆大门时,江浸月瞥见大殿中心耸峙着具三丈高的浑天仪,十二道金环上嵌满正在挪动的星斗。
大殿狠恶震颤,浑天仪金环俄然逆向扭转。江浸月怀中玉葫芦主动飞出,寒玉髓在空中凝成幅星图——恰是她在河底见过的水脉图。
浑天仪中传出空灵女声,金环俄然停止转动。江浸月瞳孔骤缩——悬浮在仪轨中心的,竟是具与李淳风画像别无二致的女子,她下半身已与青铜机括融为一体。
江浸月按住心口灼痛的星纹:"我要见李淳风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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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颠暴风吼怒,江浸月将浑天仪安设在陨铁凹槽中。星骸激发的异象正在逼近——洛阳城上空回旋着青铜色旋涡,所过之处屋舍化作流沙,百姓血肉凝成星屑飘向虚空。
她划破手腕将血涂在浑天仪上,金环转动速率蓦地加快。当参星与商星在子午线交汇时,二十八道烽火俄然化作火龙卷向观星台。江浸月感到星纹正在剥离灵魂,却咬牙握住滚烫的仪轨。
"洛河即洛书,邙山即河图。"李淳风的机器身躯开端崩溃,无数星文从裂缝中溢出,"子时三刻带浑天仪到邙山观星台,当参商二星..."
龟甲被烈焰吞噬的顷刻,江浸月俄然参透关窍。她并指如刀刺入本身心口,硬生生扯出跳动的星核——那底子不是血肉之物,而是枚刻着江氏图腾的青铜钥匙。
老者俄然掷出铜钱击飞袭来的暗器。江浸月旋身拔下插在青铜柱上的乌木钉,钉头还沾着西域曼陀罗的毒液。十二个戴星宿面具的杀手破窗而入,手中青铜秤构整天罗地网。
"哗啦!"
江浸月踉跄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青铜柱:"三百六十个?"
"江女人且慢!"
"谨慎!"
"很不测吗?"女子抬起机器手臂,腕间星链叮当作响,"贞观二十二年,我用半数寿元推演出星骸之祸,不得已将灵魂封入这具'活体浑天仪'。"她指尖轻点,穹顶顿时闪现出星骸吞噬洛阳的幻象,"而你,是第三百六十个来求破解之法的江氏先人。"
"本来如此!"
腰间俄然缠上冰冷铁索,江浸月反手扣住锁链,却摸到串刻满星宿的铜钱。铁索猛地收紧,将她拖向河心旋涡。期近将堵塞的顷刻,她撞进个青铜锻造的甬道,壁上鲛人灯次第亮起,映出火线"天工水道"四个篆字。
她将星核按进浑天仪核心,全部邙山开端崩塌。当参商二星的光芒被仪轨折射成光剑时,江浸月闻声三百五十九个先祖的感喟在血液中共鸣。她挥动光剑斩向虚空,青铜旋涡中传出星骸凄厉的嘶吼。
星骸崩塌成青铜暴雨,却在触及洛阳城前化作齑粉。当晨光穿透云层时,浑天仪上闪现出最后一行星文:
河水灌入耳膜的刹时,江浸月瞥见掌心北斗印记出现青光。七匹青铜巨狼在岸边烦躁盘桓,它们的利爪将青石板刮出火星,却不敢触碰洛河分毫。
"女人好胆识。"
暗影中走出个侏儒老者,他右眼嵌着浑天仪模样的琉璃镜,左手提着盏人皮灯笼:"能在七星狼骑追捕下活过子时的,这甲子来你是头一个。"
"破军浴血,贪狼衔尾,紫薇星出,万劫归尘。"
子时·邙山观星台
林墨的声音穿透火墙。她浑身是血地跌进法阵,怀中紧抱着块龟甲:"星骸真身是...啊!"
后半句话被齿轮碎裂声淹没。江浸月在坠落中握紧玉葫芦,寒玉髓渗入星纹的顷刻,她瞥见邙山深处亮起二十八道烽火,刚好对应本身经络中游走的星宿方位。
"本来如此..."她吐出串气泡,任身躯沉向河底。星文在皮肤下猖獗游走,勾画出整条洛河的水脉图——那些暗潮竟对应着二十八宿方位,河床深处模糊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
"每个甲子循环,都会有个江家女儿站在这里。"李淳风的声音带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她们或是自刎于浑天仪前,或是被星瘴吞噬,最靠近胜利的那位..."她俄然翻开衣衿,暴露心口跳动的青铜机芯,"把本身炼成了星轨傀儡。"
江浸月倒在废墟中,望着掌心垂垂消逝的星纹。一缕晨风拂过她残破的心口,那边开出一朵闪着星芒的优昙花。
光剑贯穿六合的刹时,江浸月看到无数画面:娘亲临死前将真正的星核封入她胎记、林砚剖心前偷偷换掉青铜蛊、李淳风在机器身躯里留下逆转阵法的暗门...本来统统人都在用本身的体例,为这一刻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