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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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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鹿浑下颌浅探,侧目正见鱼龙面皮泛白,四掌俱是推抵桌沿,连骨节亦是发亮。五鹿浑心下一动,口唇微开,思忖再三,却仍未发一言,只将本身盘中口蘑松菌一段段捡着吃了,又同五鹿老换个眼风,自顾自吃着酒。

“再说,依闻人老儿脾气,怕是现下正跟李老头拼酒辩论,乐不思蜀。你我又没扯谎。”龙十四轻哼一声,脖颈一仰,鼻子倒是抖个不断。

闻人战鼓着腮,还未将口内蜜火腿吞下,已然摆手应道:“旁的岛不知,只是石屋一片乱相,倒未见血,其他的嘛……”话音未落,却立时想起甚么,咕嘟一声将吃食咽下,娇声疾道:“古怪得紧,十三叔送给游叔叔的渡风鸟,竟被用来点灯,两位叔叔你说奇不奇?”

“咦?”五鹿老心下见疑,摊掌粗粗数了数指头,抬声便道:“闻人女人,如此说来,你可不止是迟来了,连说的话也比兄长多。”话音未落,又再细算半刻,方再接道:“你同那木猿,恩恩呀呀的,前后可也有卅字之多。”

五鹿老玩心大起,吃松散了畴昔,一瞧行裹,目珠一转,已然冲五鹿浑笑道:“兄长啊兄长,亏你想得出!”

鱼十三含笑,又进一盏,方应道:“饭点自有薄山弟子前来送膳,我等阁内虽有物什,倒是等闲不开仗。本日小侄女来的俄然,未能提早备下,也只得将那厨子请了一个来,瞧着阁内灶头有些甚么,便临时筹齐截顿。”

当日掌灯时分,鱼龙二人自薄山派借了厨子,筹措了一桌酒菜,欲同五鹿兄弟及闻人战饮宴。

“小侄女,你出师未足半载,却能够一人之力,施妙策,盗得这般魁伟男儿汉出来,即便你爹,也……”

“然,那男人到时,不发一言,只从承担里将那布头同木尺取了,一指山顶,又拿尺比量了几次,我等便当他是布店派来量体选料的。”

鱼十三闻声,已然解意,摆手重道:“你也莫要夸大,我俩自有考量。战儿既是我们侄女,岂有未几加疼惜之理?”

闻人战小脸一扬,笑道:“有那泥鳅在,便不怕寻不到我爹了。”话音方落,陡地凝眉,细瞧了五鹿浑半晌,方对劲道:“祝大哥既已将我的豪杰事迹和盘托出,那本女人也只得认下。但是,我倒奇着,祝大哥你究竟是如何上得乱云阁来?这一起之上,又同那薄山守门弟子说了几个字去?”

“几杯酒下肚,又这般胡说八道起来!”

五鹿浑被二人瞧得后脊骨发凉,吞唾躬身,再道:“二位前辈,鄙人另有一不情之请。”

“改明日,我叮咛几个薄山弟子专往流安镇上,买些个应季生鲜,让那厨子再好好做上一顿,慰劳慰劳我们宝贝侄女儿。”

“小侄女,你可莫要学了你爹去。以你这面貌,莫说想嫁世家公子、富商掌门,便是要入皇宫,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五鹿老闻声,举箸近了那白鱼,亦是轻夹了一小撮新月肉,品了半刻,只感觉鲜嫩,肉质不木不老,甜美细致,全然辩白不出旁的来。

鱼龙二人见状,知此小女儿娇态自有起因,轻笑一声,又再转个话头。

闻人战见面前鱼龙二人稍有失神,不由轻声询了两回。

鱼龙二人逃目两不相看,寂静一刻,方打趣道:“早不早,晚不晚,多一刻也舍不得费蜡,倒是风雅地把那渡风当柴火棒使。这还真是闻人老头做得出的事儿。”

鱼龙二人听着瞧着,亦是摇首含笑,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闻人战一听,开颜更甚,娇声应和,“难怪未曾听爹爹提起,本来当年,他是使了这类体例才令我娘倾慕于他。”

“稍后闻人女人来时,言及其父,前辈可否……”五鹿浑稍见支吾,长纳口气,抬眉定定瞧着鱼龙二人,缓声接道:“恐忧之情,便如同毒药,无嗅有趣,伤骨伤筋……”

闻人战唇角一勾,缓缓抱臂胸前,将那守山薄山弟子之言咂摸两回,心下暗道:怕是那几个弟子想着,若两位叔叔得知禾婶婶专请了布店徒弟前来量体裁衣,必得畅怀,少不了予些个好处,这才忙不迭将鹿哥哥往阁上送;其又推知禾婶婶乃是顾着面子才专请了个哑巴徒弟,自是不敢眉下添眉,直往禾婶婶那处探听;且有抬辇弟子陪着,也不忧鹿哥哥半途闯到别处去,即便有些个甚么,也不会为禾婶婶见怪。

五鹿老一听,侧目冲闻人战飞个眼风,轻道:“如此,那我们便候着宋又谷同胥蜜斯便是。”

话音未落,却被鱼十三厉声喝止。

闻人战结眉细观五鹿老,见其抱臂,看破却不欲说穿,心下不由烦恼,恰听得五鹿浑轻声缓道:“闻人女人有疑,何分歧那薄山弟子问上一问,看看鄙人是否只说了五个字。”

“如果明的不成,本女人也有样学样,偷个合意的夫婿去。”话音方落,念着她师父那些个神乎其神的江湖传闻,闻人战顿感心虚的紧,两颊一红,吃紧吞了口酒,静气度前,几要将全部脸颊贴在身前碟子上。

“恩……”闻人战挑眉冲五鹿浑探听道:“戌时?正戌时。”

“啊,是,是。”鱼龙二人这方回神,瞧也不瞧五鹿浑,异口同声道:“你爹呀,来是来了,但又走了,说是去销磨楼寻你四友伯伯去了。”

五鹿老闻声,早是止不住笑,捧腹侧颊,目送闻人战出了正堂,眨眉不见。

闻人战一听,立时长舒口气,抬掌拊膺,拍个两回,调子更显轻巧,“那游叔叔呢,但是同来的?”

一旁五鹿老闻听,啧啧两回,冲闻人战不住点头,笑得甚是奇特。

“阿~额~阿~阿~阿。”

“问便问。”闻人战话音方落,发尾一扬,冲长官鱼龙二人娇道:“两位叔叔,战儿去去便回。”话音未落,身形不过一闪,已然行至门边,余音乍起,“祝大哥,你且说说,是哪五个字?”

“鄙人,一起至此,为入乱云阁,统共说了五个字。”

龙十四周皮一紧,侧目瞧瞧鱼十三,嘲笑道:“如何没偷过?就你爹那样貌,如果不靠偷的,如何能讨得上媳妇儿有了你?”

“掌门之前下山,也曾买些物什,专送与乱云阁去,我等自不会生疑;又怕误了阁中前辈闲事,这便备了步辇,一起抬着,避了陡坡巷子,吃紧将那人奉上了乱云阁。”

“恰是,恰是。我们又瞧着,那行裹里的样衣皆是男款,正疑着他究竟是往薄山派还是乱云阁。那男人又指指半山腰,嗯嗯啊啊两回,两掌齐出,先指山顶薄山派,后指山腰乱云阁。我等见他是个哑巴,心下悄悄推断,怕是掌门面皮薄,想着请报酬阁内两位前辈购置新衣,却又不想张扬,这才不知从那边专请个哑巴徒弟过来,即便今后他想张扬,怕也是有口难言。”

“小侄女,那岛……”鱼十三扫一眼席上五鹿兄弟,方再接道:“岛上五步一暗器,十步入阵法,可见血光?”

人在席上,身在事外。

“提及这厨子,禾儿也是当真晓得我。”鱼十三单捡了面前一碟白鱼的腮边肉,缓入口内,细嚼了两回,唇齿生鲜。

闻人战坐于五鹿浑对座,定定瞧着面前那张漂亮清润的脸,脑筋里却尽是半个时候前山脚那薄山弟子说话。

“两位前辈一日三餐,都是薄山派摒挡?”

兄弟二人对视一面,更见莞尔,却听得堂上鱼龙二人沉声轻叹,“人生苦短,多得一刻轻松,也是福分。”

“乱云阁主早就交代我等,陌生男人绝不好擅入,若其硬闯,便立时知会了龙前辈,少不得给他些苦处尝尝的。”一女弟子愁眉不展,觉得面前这娇俏的小女人乃是乱云阁派来问责的。

这般思忖着,闻人战轻哼一声,摇了摇眉,哂笑变苦笑,轻柔轻道:“祝大哥,少待,我非得敬你三杯不成。”

“说来听听。”

稍顿,鱼十三长纳口气,强咽了口内酒液,低眉似是不经意再道:“岛上的灯,是何时点起来的?”

鱼龙二人言来语往,却未将闻人战的心机转到别处,待几人再敬一轮酒,终是听闻人战口唇咂摸一回,轻声询道:“十四叔,你方才说,我爹当年也偷度日人?偷的是谁?怎生偷法?”

龙十四两肩一颤,似也自知讲错,面上一阵青白,推盏冲席上诸人道:“酒饮得急了些,脑筋胡涂,胡涂了。”言罢,佯笑两回,闷头捡了比来处一碟桂花糯米莲藕,布在闻人战盘中,柔声道:“战儿喜食此物,这厨子又刚好善于南派菜系,你且尝尝。”

五鹿浑闻声含笑,忽的一声,将身侧那行裹一掌轻扫了畴昔。

鱼龙二人闻声,已然薄怒,轻搁了掌上酒盅,应道:“那渡风本是木质,用来引火,真是糟蹋了我们的技术。”

“两位叔叔?”一声娇唤,神归当下。

“可不是。”鱼龙二人对视一面,笑对劲味深长。

鱼龙二人对视一面,毫不踌躇,“恰是,恰是。他们又同往销磨楼去了。”

龙十四一听鱼十三之言,自饮一盅,摇首便道:“闻人老儿倒也盗过人,可惜,是偷了个身娇肉贵的小女人,怎能……”

“其知我好吃,特请了一南一北两良庖子,将我癖好细心交代。所出菜肴,甚是用心,全无一丁点儿杂味。”

闻人战唇角一耷,撅嘴便道:“我偏生不信了,五个字,怎就能说得动那薄山弟子?”言罢,忿忿开了五鹿浑所递行裹,细瞧其内,见除了几套锦袍,另有些布头,裁得大小若一,俱是一尺长,半尺宽,那料子,皆是上品;除此,另有一刻花木尺,再无旁物。

闻人战怎不解意,瞋目相对,又扫一眼五鹿浑,见其还是清平淡淡,不疾不徐,心下念着生辰前一日往师父那处表心不成,不由一阵羞恼愤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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