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沈十三在她脸上的手减轻了力道,“在想甚么?”
包扎结束,沈十三的手从她手中移开,江柔像受了勾引,垂下的视线遮住了挣扎闪动的目光,迟迟不舍得将手中的剪刀放下,像握着最后一根拯救稻草。
正筹办把药箱放回原处,一昂首,却俄然瞥见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洞悉统统的目光,凉薄得让人浑身发冷,不屑的神采,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带茧的手有一种粗粝的触感,抚在脸上让她背脊发凉。
沈十三端坐在那儿,高高在上地鄙夷这个不自量力的不幸虫。
只要我行动够快……
他没防备过我。
沈十三一低头,就瞥见她毛茸茸的脑袋。
“没想甚么。”江柔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咬紧牙关不松口,还是这几个字。
如许的内心打击,让人煎熬不堪,倍感怠倦。
江柔手里的药箱子摔在地上,内里的瓶瓶罐罐相互碰撞,收回叮铃当啷的脆响,她像只被山鹰抓住的猎物,惶恐不安,嘴唇颤抖,“没,没想甚么。”
江柔不敢看他,目光四周躲闪,沈十三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扯进怀里,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在她脸上悄悄婆娑,漫不经心的问:“你在想甚么?”
他一反刚才阴沉森的模样,突然暴怒,把她摔在床上,揪住她的舌头卤莽狂吻,篡夺了她的呼吸,部下行动大开大合,毫不顾恤。
剪子很快,像他的刀一样快,剪子的两个尖儿也很锋利。
剪刀把纱布从中间剪断,收回利落的一声响。
最磨人的不在于他逼迫性的密切,而是明显很恶感,却仍要尽力做出顺服的模样,不敢透露一丝嫌恶,不敢表示半点不满。
我如许强大,他没将我放在心上。
她还是不风俗沈十三的靠近,哪怕只是一缕头发,他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非常冲突,可恰好她不敢抵挡。
她的发质很好,乌黑油亮,披收回淡淡的香气,很好闻,但他闻不出是甚么香。
她还是梳着少女的发式,长发绾了一半,余下的从肩头披下,铺了她满背,显得身子更加娇小小巧。
身材生硬了好久,垂垂放松了下下来,江柔若无其事把剪子和小药瓶放进药箱,合盖扣好。
他不会想到我敢有异心。
大怒之下更是像要将人连同骨头一起捏成渣。
江柔浑身一软,俄然落空了转动的力量。
江柔浑身一僵。
捞了一缕在手中,没有握紧,发梢传来冰冰冷凉的触感,顺着指缝滑落。
她光荣本身放弃了让她万劫不复的动机,也哀思,就算如此,她仍能够死无葬身。
江柔打来净水,绞一块洁净的帕子,替他擦拭手上的血渍,往伤口上洒了药粉,用纱布缠住他的手掌。
因常日里不常伤手,这包扎的活计她做得很笨拙,却很细心。
他仿佛从不懂甚么叫做和顺。
如许快的一把剪刀,仿佛连她如许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将它插进人的心脏,也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