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吹笛舞剑
换掉莲花底，怀袖踩着薄底缎带绣鞋，向后园行去。素儿和雪燕恐怕有闪失，紧紧跟着。
容若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不过几今后，我额娘请了法华寺的主持来家讲经，请福晋和你同去，我本日来，也是为了这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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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未几时，雪雁又折返来，将一管竹笛递与容若。容若接过竹笛，看了看正在专注舞剑的怀袖，将竹笛举至唇边，吹奏起来。
窗外的鸟鸣声更加清楚明脆。怀袖梳洗结束，去给二姐请了安。转返来便对素儿道：“我把那身水蓝色的府绸绑脚衣裤寻出来。”
行至后园的赏莲台，怀袖一身利落的水蓝色府绸薄衫顶风而立，宽广的裤腿，乌黑的娟带扎住柔细的脚踝，腰间水红色的流苏腰带飘洒，裹着盈盈纤瘦的素腰。单手持檀香骨扇，丁步点剑拉开架式。
怀袖自幼粘着哥哥在虎帐中混玩，常见阿玛对哥哥习武管束非常严苛，她在一旁看着哥哥习武，时候一久竟也能大略比划几下，再缠着格格指导些方法，不过两三年的工夫，完整的太极十三剑竟都被她尽数学会。
轻风拂动着怀袖的衣角，带出几分飘然出尘的气质。素儿在将军府早见惯了她习武时候的穿扮模样，雪燕倒是还是第一次，早惊地呆立在旁。
很快，两个丫头出去打水为怀袖洗脸换衣，连续又跟出去几个帮手的丫环婆子清算屋子，窗棂被木杆撑了起来，薄纱挂上了银钩。
怀袖道：“你家又没有下帖，我如何去？人家一个没过门的女人家，巴巴地往你家跑，你们一家满是小子，连个郡主格格也没，我也寻不着个由头，不是白叫旁人瞧了笑话。”
容若笑着伸脱手，捏了下她白嫩的脸皮儿，笑道：“真拿你这刁蛮丫头没辙！”伸臂将怀袖揽入怀中。
怀袖听了这话也不恼，只乖乖站着让容若给擦汗，随口问：“你明天如何不给皇上递牌子念奏章去，倒有工夫在我这吹笛子？”
怀袖换好练功服，风俗性地向腰间一摸，空落落的。这才想起，临走时外祖母让额娘将她的绣剑收了。怀袖心中轻叹，目光四下扫过，突瞧见书厨上横着柄檀香骨的折扇，取下来拿在手里比划两下，还算顺手，心道：就它了！
怀袖顺手一把揪住他那根乌黑的大辫子，容若马上顿住脚步，回身剑眉微皱轻斥：“越来越没端方，我的辫子你也敢拽。”
朱赫塔娜只眺望了一眼，淡然含笑道：“走吧，我们出来有一阵儿了，该去佛堂了。”说罢，回身走了。
容若竖着食指向她做了个噤声状，雪雁随后伏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素儿笑着点头，俩人悄悄拜别。
“你就是静不下来，每次来，都见你上蹿下跳的，那里像个深宅闺秀？”容若含笑轻斥。
朱赫塔娜含笑反问：“瞧甚么？我却甚么也没瞧见。”
素儿愣了愣，迟疑低语问：“格格这是又要干啥？”
怀袖仰着脸问：“你今儿真没旁的事，只是来陪我？”
素儿闻声这话，才松了口气，回身从柜子里取出衣裳，服侍怀袖换上。
思及这些，红晴看着面前仪容沉寂的朱赫塔娜，又转头瞧瞧那边吹笛舞剑的二人，不由暗揣：小格格来岁就要入宫，若真跟容大人动了情，二格格全不睬会吗？但是看面前这风景，竟似有几分放纵之意，主子究竟如何个筹算？想到这儿，红晴含笑点头，暗叹：哎~主子的心，海底的针！谁也不能等闲参透。
怀袖听了欣然含笑。
怀袖的剑法亦与笛声呼应相合，一时若马步抱云，紧接又一招回身平刺，再向前弓步叩剑，跟着向后一跃，使出撤步斩云，时而若蜻蜓点水，发力短而迅猛，回身时，又一招摆步平崩剑，如排山倒海压下来……
怀袖一把扇子舞得欢乐淋漓。素儿正瞧地努力，肩膀却冷无妨被人拍了一把，素儿惊的转头，见雪雁中间不知何时多了小我，恰是容若。
步下霍霍生风，扇柄灵如银蛇，窜跃腾挪，扇花翻飞，如一团蓝雾，晃得人目炫狼籍。一笛一扇，一白一蓝，共同的天衣无缝。
曲终，怀袖的一套剑法正巧收势，站在原地调剂气味半晌，笑盈盈向容若走去。
红晴闻声朱赫塔娜如此说，不由蹙起眉心。
容若笑道：“我的确有个事问你。”
身边跟着的红晴愣了愣，朝向着怀袖舞剑的方向看了一眼，赶快跟上福晋向前院去了。
怀袖见她防贼似的神情，没好气儿笑道：“我又不去做飞贼，只不过看着气候好，想伸展伸展筋骨罢了。”
“还不是怕你闷？看来倒是我多虑了，我这就走！”说罢，容若收回击，作势就要回身。
容若的笛声委宛清饶，时而若燕子窜云，时而似山涧清流，时而又如曲水行舟。
怀袖走到跟前，将手里的扇子递给容若，又就着他手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容若眼里盛满怜宠，将扇子搁下，从袖筒里抽出素帕子，悄悄拭去怀袖额头上的汗珠儿。
怀袖嘟起俏唇，反口相驳：“谁叫你要走，你不睬我，我就揪你的小辫子！”
“前些日子，我额娘是不是送了你一对玉镯？”容若问
“甚么事？”怀袖边问，手里还抚弄容若的辫穗。
怀袖点头。
府内关于怀袖和容大人的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前些天容大人身边的小安子还特地给怀袖送来很多珍稀的袖珍芙蓉，红晴猜想朱赫塔娜不成能没闻声传闻。
凌晨，一阵翠鸟鸣叫将怀袖从梦中轻唤醒来。--坐起家，隔着窗望向远天一片湛蓝高远，怀袖感觉表情格外敞亮透辟，翻开薄被起家下床唤素儿和雪燕。
朱赫塔娜由红晴等侍女陪着在园里散心，忽闻这悠悠笛音，不自发便向这边走来，转过了垂花门，远远瞧见一个蓝色身影舞动，中间立着一袭白衫的容若，正在吹笛。
乍闻委宛笛音，怀袖抽剑停了半晌，转头见是容若，淡淡一笑，当即听出他吹的，恰是笑傲江湖曲，四目相对，灵犀暗通。
容若笑着又点她鼻尖道：“你这小没知己的，收了我额娘的东西，连我家府门也不登一次。”
“主子不畴昔瞧瞧么？”红晴低声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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