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马威
她低头看着桃香，淡淡道：“怕甚么？她们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了，今后殿下如果来这里问起你，本宫就说你去学端方去了。不碍事的。”
青鸢太美太美，哪怕晓得她的身份此时在宫中不过是卑贱的废国公主，但是面对这类超出世俗的美。她们本能有一种害怕之情。
围观的几位嬷嬷和宫女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面上既是惊奇又是对劲。惊奇的是这传言中的青鸢公主竟然是个软柿子，对劲的是这一次必定能好好整治她一番。
桃香呜呜地哭，忍不住开口求救：“公主，救我……”
桃香支支吾吾：“都去干活了。”
她走到了世人面前。本来鼓噪的嬷嬷宫女们一个个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她说完，眼神阴沉。不管如何，皇后就算是一个安排她也不肯意有人比她位份高。
她说完对劲地哈哈笑了起来。桃香吓得簌簌颤栗，仓猝摆脱那嬷嬷的手膝行到青鸢跟前，冒死要求：“公主，救救奴婢！奴婢不去，奴婢不去……”
……
青鸢渐渐地走下玉阶。她走得很慢，长裙飞扬，像是从云端走下。
一日青鸢起家，喊了半天桃香才仓促前来。
“人呢？”青鸢皱眉问道。
青鸢俄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本宫如何救你呢？你撞坏了周秀士要泡澡的鲜花，就算是打死了你，本宫也不能吭一声。”
青鸢看着那嬷嬷奸笑着下死劲，面色一动不动。桃香被拧得神采都发了白。
张婕妤犹自不觉，只是捏着茶盏嘲笑：“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当得上！这贱人在进宫之前和烈王早就有了肌肤之亲，本宫不信皇上能忍着头顶的帽子绿油油。”
“甚么殿下？”她忍不住颤栗起来。
桃香捏着金簪脸红了红：“奴婢不是为了公主的犒赏。”
桃香吓得神采煞白。
青鸢目光扫过一干世人，随即垂眼看着那狼狈不堪的桃香。她忽的一笑：“这是本宫的宫女。如何了？她犯了甚么错？”
桃香衣衫破坏，脸上红一道紫一道，看模样被人打得很惨痛。
桃香赶紧辩白：“不！公主，奴婢没有！不是……啊……”她还没说完就被那嬷嬷狠狠拧停止臂。
她从妆盒中拿出一支金簪塞给桃香：“这几日辛苦你了。今后那些粗活就不消再做。只要衣食上操心就行了。”
嬷嬷愣了下，想起本日的来意，用心大声问道：“这是谁的宫女？”
桃香想起她的处境，忍不住劝道：“公主，皇上只是在气头上，如果公主能主意向皇上认错。皇上必然会顾恤公主的。”
张婕妤微微一笑，眼中一丝阴狠掠过：“当然不会这么等闲地放过这贱人。皇上想要拿她当安排，也要先过我们这一关。”
那嬷嬷一眨不眨地谛视着面前的青鸢。面前斑斓的女人美得像是玉雕出来的，也如玉雕一样没有半点活力。她就如许面不改色地看着嬷嬷下了死劲折腾桃香。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跟着本宫是为了将来繁华繁华。现在繁华本宫给不了你，起码还能给你点赔偿。你不拿，本宫这些东西或许某一天会被别人拿走，到时候你想要，也没有了。”青鸢面无神采隧道。
那嬷嬷见她承认，对劲洋洋一脚踢了踢地上撒的竹筐。竹筐中满满都是各种百般的香花。
那嬷嬷拉着桃香，冷哼：“讨甚么饶？让你家主子前来赔罪！”
天长日久，子归殿中宫女寺人垂垂希少。青鸢身边只剩下桃香和几个宫女可用。
桃香无言以对。青鸢不肯再说，挥手让她下去。
殿下，方才还对劲洋洋的嬷嬷神采一下子变了。
紧接着，桃香的哭声传来：“嬷嬷饶命！嬷嬷饶命！”
桃香见在也瞒不住了，仓猝跪下一五一十地说了。青鸢越听眉心皱得越深。
桃香被她揪住头发，痛得不住抽泣。
青鸢冷冷地看着，那嬷嬷和宫女正折磨桃香折磨得努力，俄然有人瞥见她，赶紧表示那闹得最凶的嬷嬷看去。
张婕妤皱眉：“这也难说。毕竟这贱人名声在外。玄机真人但是被很多人封为活神仙。就怕皇上只是娶她而不会动她，安排在宫中给天下人看……”
青鸢听得桃香哭得惨痛，忍不住走了出去。只见在殿核心了一圈人，几个凶神恶煞的嬷嬷宫女正围着桃香痛骂着甚么。
她冷哼：“这不长眼的小蹄子刚才撞翻了周秀士要泡澡的鲜花。”
动手的嬷嬷皮笑肉不笑：“公主说的好，这么贱的小蹄子不知是哪宫养出来的。一点端方都不懂。公主既然管束不了她，就让奴婢几个带归去好好替公主管束管束。”
那嬷嬷停了手，转头一看，只见一道青影孤零零站在高高的玉阶之上。她一身淡色长裙，凤吹过衣袂飘飘，如同九天下凡的玄女，令民气生不忍轻渎。
“那这么说，皇上是决计不会娶她了？”陈婕妤眼中放光。
青鸢看着她们一个个笑得非常对劲，俄然也笑了。
子归殿无人存眷，宫女奴婢甚少，青鸢一点都不在乎。只是苦了一干服侍的宫女寺人，日日要干的活比别宫的多。
过了一会，俄然内里传来一阵喧闹声。青鸢皱眉，只听得一个锋利的声音叫骂道：“是哪只不长眼睛的狗？你可晓得这是哪宫娘娘要的东西？弄坏了撕了你这个小蹄子。”
很久，她淡淡道：“好了，本宫晓得了。”
“那现在如何做？”陈婕妤在一旁问道：“这妖女还没入宫就杀了姐姐底下最无能的嬷嬷。这仇不能不报。”
青鸢眸色冰冷，嘲笑：“本宫的身份本身晓得，全天下人也都心知肚明。除了这一身浮名还值几分几钱外，对那天子来讲本宫一文不值。恐怕本宫若去求他，他更加对本宫感觉无趣。”
青鸢见她手中沾下落叶泥土，皱眉：“你是一等宫女，如何去干粗活？”
面对眼下的热烈，她眉眼清冷，无悲无喜，像是局外人。
青鸢伤垂垂好了。但是封为皇后之事一向无人提起。那梁国老天子在她入宫第一天前来给了个天威以后，就仿佛忘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