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竹叶晨露，一语点破
实在即便发觉了，很多人也不熟谙，因为正如凌寒说的，这些都是古波斯刻经所用笔墨。
和尚渡生没有说话，而是静等凌寒持续下去。
“此乃萧山璧岩所产松露白茶。”
这看似神乎其神，实在除了爱茶以外，就是饮茶多了，天然能品出此中五味。
凌寒端起茶盏，鼻息轻嗅，随即一阵淡淡暗香直入心脾，凌寒不由得脱口而出：“好茶！此茶何名？”
“大师这一手茶艺，就足以让人倾佩，想必此茶定不会让让人绝望。”
“不过这位兄台，对于儒释道的了解，仿佛过于悲观片面了。”凌寒叹了口气，“儒虽腐，却有平天下之策；道虽遁，却有合天人之法；佛虽从，却有度众生之善！”
“观点？”凌寒俄然笑了，“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来是一家，看似千差万别，实在剥离层层虚妄，都不过是如出一辙，这是鄙人陋劣之见，如有冲犯不当之处，还望大师包涵。”
饮过茶水，和尚渡生俄然问：“施主精通佛理，不知对儒释道三种教义有何观点？”
“请恕鄙人之言，大师所修但是金刚禅？”
常理来讲，中秋十五虽是入秋，但是气候应是非常酷热。
“不错！三者本是一家同源，相互依存才可互补缺漏，如果独尊一家，只会是物极必反。”凌寒点了点头，“方才有汉唐盛衰而论儒道，大师如果熟知汗青，该当晓得，但凡是以佛立国者，国势皆不悠长，乃至于最后完整毁灭。”
禅房里，灯火冉冉。
“实在有些事理，佛家经义讲究因果循环，此生的磨难，乃是宿世的恶业积累，以是有此因果，就该当代了偿罪业……”
“你真当统统人都不熟谙，你这上古传播下来的古波斯文？”凌寒眉头一抬，看了一眼墙壁上字幅，上面鲜明写着一个禅字。
渡生一愣：“儒有策，可定天下；道有法，可合天人；佛有善，可度众生……”
“大师不语，那便是默许了。”凌寒倒也不急，自斟自饮起来，“大师为何如此看着凌某？大师成心论及儒释玄门义，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凌寒说到此处，俄然笑了：“试问这不是服从是甚么？以是那位兄台，讽刺【佛为从】也是安妥。不过……”
“施主之言，真是让贫僧惠明顿开。”
凌寒摆了摆手，倒是不觉得然。
凌寒突来一句，却让渡生心头狂震。
“儒为腐、道为遁、佛为从……”凌寒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这位兄台可真是……呵呵，是该称他愤世嫉俗，还是该称他看破世事呢？”
如此一来，金字就隐于此中，若不在灯火下细看，根根就发觉不出任何非常。
但夜静萧山，倒是山风阵阵，即便是身处禅房当中，坐的时候久了，都会感觉有一丝凉意袭身。
“就以历代王朝更替而言，强大王朝不过汉唐。”凌寒语重心长道，“世人皆知汉武帝雄图伟业，培养了不朽汉家传说，但细细咀嚼思之，就会发明有儒与道的影子。”
渡生固然还是平静，但是神情中却有了几分警戒。
“文景二帝以道家思惟而兴国，而汉武帝却以儒家独尊而使得国势衰颓，夸大的强势功劳之下，倒是儒与道的更替兴衰。”
和尚渡生点了点头：“时势造豪杰，这是机遇。”
凌寒摇了点头：“不，道家思惟，也是极其悲观，如果有为，何来有为？若无有为，又何来汗青延绵，何来百代更替？又何来花花天下？以是，大师口中那位兄台讽刺【道为遁】，也是很有事理。”
“露沾竹叶，得其涩味，更得其青气。”渡生当真地说，“没想到施主竟能品出此中滋味，真是让贫僧佩服不已！”
“武帝之前，有文景二帝疗摄生息，是以有了汗青传播的文景之治，所用思惟乃是道家有为而治，鼓励民生顺其天然。”
凌寒说到此处，笑了：“再以盛唐来讲，李氏王朝以道家立本，故而盛极一时，虽无汉朝雄霸天下，但倒是万邦来朝。唐朝末期倒是一改道家立本，转而有了儒风骚行之势，故而持续五代十国，乃至于到了本朝……”
缕缕檀香缭绕房舍，对坐地两人不发一语，只是悄悄地等候着茶水沸腾。
“依施主之意，是儒腐而国势衰，道有为，而国昌隆？”
“嗯？”
“既是坐而论道，天然是畅所欲言。”渡生口念佛偈，“曾有一名施主对贫僧言，儒为腐、道为遁、佛为从，不知施主如何看？”
“凌施主，请用茶。”
凌寒平平道：“一个路人，仅此罢了。”
当年他与茶艺前辈坐而论茶，对方仅凭一口茶水，就能道出煮茶工序缺了哪一步，以及制茶当中缺了多少火候。
和尚禅房挂着这幅字并无不当，但是凌寒自进入禅房后，就透过灯光看到了玄色禅字笔划中，有诡异笔墨若隐若现。
“鄙人不肯去诽谤汉武帝，但也不想从众捧臭脚，试问若无文景二帝打下夯实基业，汉武帝何故横扫北方？如果文景二帝任何一人也有夯实根底在手，一样能够做到横扫北漠。”
“施主，但说无妨。”
“自相冲突，却有相互公道，相互依存……嗯。”渡生双手合十，似有所感，“阿弥陀佛，那施主对于【佛为从】又有何观点？”
对于他这类偏疼饮茶的人，能品出此中滋味并不敷为奇。
“那你是如何晓得金刚禅？”
凌寒又抿了一口茶，然后叹了口气：“大师，鄙人以为此人所言有些事理。”
“大师过奖了，鄙人不过是多饮了几年茶水。”
“嗯，难怪会有淡淡松香之气。”凌寒抿了一口，“如果鄙人所猜无误，大师这煮茶之水，应是取之于竹叶晨露。”
“哦？”渡生顿时一愣，眼中透暴露惊奇之色，“施主竟能品出？”
“施主，你究竟是甚么人？”
这类环境，明显是先写了金色字体，然后再以墨色笔划覆盖其上。
凌寒点了点头：“方才鄙人喝茶入口时，模糊有轻涩之感，入腹回味时，更有一股有别于松香的青木之香，以是鄙人鉴定此乃竹叶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