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素质幽心（二）

十一这才问道：“他们都还好吧？”

狸花猫顺势嗅了嗅她的手指，没闻到本身神驰的鱼腥味，绝望地别过甚，跳下床去，竟缓缓地踱着步子，追跟着宋昀的方向而去。

小珑儿道：“公子，汤里就一条鱼！”

嗯，她还真说对了。

韩天遥道：“芒刺太多，我懒得吃……何况，我欠它一条鱼。”

小珑儿便不响了。

然后便听韩天遥道：“小珑儿，把鱼给花花吃。”

宋昀道：“小珑儿挺无能，刚为女人换过衣衫，现在去照顾那位韩公子了。韩公子也在发热。外伤虽重，倒也不致命；只是那双眼睛……”

但她问着人，一起往楼下去找韩天遥时，那寥寥三四个侍儿和小厮见到她，无不恭恭敬敬。可见宋昀虽不是甚么贵家公子，对下人倒也**有方。

宋昀闻她出言不逊，不觉红了脸，却仍然温文一礼，“那女人先安息吧！待会儿我令人将药送来。”

宋昀见十一淡淡的，竟未有不悦之色，低眸看着狸花猫半晌，说道：“跟女人的那位小珑儿说，这是女人的猫，以是便一并带返来了！”

“宋公子肯脱手相救，小女子便已感激不尽！”十一随口答着，却半点没有感激的模样，只是下认识往中间摸了摸，然后皱眉，“我的酒呢？”

未到韩天遥所住的房间，便听得狸花猫和顺的叫着。

狸花猫竟然已经认得他，竟然细声细气地冲他“喵”了一声，才回过身来在十一胳膊上柔嫩地蹭着。

他低低一叹，神采微黯，“或者是鄙人请来的大夫医术庸常，实在束手无策。”

半晌后，但闻狸花猫镇静而警戒地“呜呜”两声，叼着鱼从十一身畔一跃而过，竟对她视若未睹。

***

有鱼吃，就是它亲爹亲娘……

奸猫……

宋昀道：“女人，你正病着，不宜喝酒！”

衣衫仍然是她从花浓山庄顺手抓出的两三件，沉重的莲青色，加上久不打理的陈腐，凭谁看着都是劈面而来的灰颓气味。

宋昀安闲退去，十一才拿指头悄悄在狸花猫额上一叩，低问道：“奸猫！有鱼吃就是亲爹亲娘了？”

他这话终究让十一想起，她另有满满一袋的醉生梦死酒，被韩天遥一剑劈了，恰是因为认定她病中不宜喝酒……

她的面色不由地沉了沉，抱着头叹道：“聒噪！”

半晌后公然有个侍儿送来饭菜和一碗煎好的药。十一顺手将药泼了，就着汤吃了一碗饭，本身运功调度半日，到傍晚时身上便已轻巧很多，遂披衣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