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逍遥游
这是萧依依当日夜里听了罗昭云关于舞台、歌舞的一些新奇的构思,别出机杼,与当世的舞连络,创作而出的。
在婢女身边,端坐着的才子恰是本场要演出的配角,一袭缟素玄衣,浅饰一朵浮莲的图案,纤细的腰肢,曼妙的身材,倾国倾城的面貌,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青丝秀发散开云鬓,用一根丹青色丝带松松地挽住,返璞归真,落日的光晖映在她身上,满身散着一种温润纯洁的光辉。
会场上一小我没有,只要那横笛声,仿佛天外来音,音色浑厚温和,清澈圆润、婉转委宛。
“如许啊……”杨昭心中有些不妙的感受。
这股前奏一出,全场惊奇,完整分歧于以往的秦汉南北朝的旧调,给人耳目一新的感受。
一股萧洒超脱的琴曲婉转委宛地缭绕着广场,有种山风深谷的空旷和江海囊括的波澜。
在帆船之上,一坐一站的二女,此中站立的少女,穿戴月红色软袍长裙,在十四五摆布,五官秀美动听,身形娇美,恰是婢女秀盈,手中拿着长箫。
妙音阁的萧依依要出场了,很多人在测度着,她究竟以甚么曲目、演出情势出场呢?
这一幕,真的让现场很多人惊住了,没有看过如许的跳舞。
“公瞻,你平日里,不是唱给萧依依写曲词吗,此次她没有效你的词吗?”杨昭转头向身后一名士子扣问。
“一小我也没有,演出个屁啊!”有人嘲笑,比如杨玄感等关中一些贵胄后辈,他们支撑的是凤婵女人,天然不但愿妙音阁的萧依依出彩了。
就在这时,从大幕摆布通道口,各冲出了二十多位姬女,身穿戴衣衫,竟然不是完整的女裳,而是青蓝色交集的左衽胸怀长袍,像是男人的装束,发丝也被缠绕起来,挽了个男人似的发髻,以特别的法度,跑跑跳跳,站好了未知,当箫声又起,这些姬女们,拉开了一张蓝色的大布,摆布扯住端头,舞动起来,远了望去,就如蓝色的大海在颠簸。
杜公瞻出身书香家世,祖辈精习儒家文籍,对古乐府、诗词歌赋也多有研讨,以是他少年时才调就已在都城内小驰名誉了,对萧依依倾慕已久,常去妙音阁听琴,也为她写过几首诗。
杨昭坐在高台之上,固然那晚听萧依依仿佛有自傲的模样,但这时候,体贴则乱,不免有所担忧。
这是由现场上万大众的掌声、喝彩声做此中一项评比,代表着俗世的接管才气,受众程度。
另一项评比,由朝廷文臣大员、大儒、名流士子们充当,代表着士大夫层次的‘雅’,这是贵族的审美和接管层次。
垂垂地,琴曲变得铿锵有力,苍劲悠远,仿佛如九霄玄音,充满了清闲的味道,让人听了以后,思路在放松,要放飞本身的心灵。
萧依依双手抚弦,开端操琴了。
二女出场,并没有影响舞台上的吹奏,曲声、歌舞仍在持续,反而调和地融入此中。
不但士子如此,那些百姓,看到了舞台上,波澜翻滚,舟船大海的跳舞,听上这类音乐,哪怕不懂,却也感遭到一种视觉和听觉的打击。
此中一首《荷花诗》较为着名,曾被萧依依看中,诗是如许写的:“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只要雅、俗共赏,各阶层都能接管,才气在此次大比中胜出。
但杜公瞻并不晓得这些,此时被晋王扣问,他也是茫然道:“我写了两首曲词给萧女人,却没有令她对劲,厥后,她就闭门谢客,一心在本身的小筑内创作,没有见到面,也不知她有没有新词曲?”
萧依依也曾感觉,这杜公瞻诗才不俗,几近可追薛道衡等那些大文豪了,直到她碰到了罗昭云,听了那首《爱莲说》,才感觉罗昭云的才调,比之杜公瞻,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一些姬女共同着这股音乐,翩翩起舞,有一种超脱的感受,又仿佛一些海鸥,在海面上起舞。
长久了几十息笛声,空旷漂渺,曲调非常新奇,当笛声即将消逝的时候。
此时,从大幕后,走出几女,推着一只舟船形状的道具,挂着云帆,颠末端舞台的蓝布飘展地区,如同一叶扁舟,行在海面上。
当然,也有一些萧依依平时的琴曲知己、倾慕者们,全都在为萧依依暗自泄气,但愿她能出其不料,给人耳目一新的感受,不落俗套,又能动员全场的氛围。
如果遵循青楼的特性,妙音阁,顾名思义,是以美好的琴音乐器见长,如果萧依依出来,直接弹奏一首名曲,哪怕能让那些大儒士子们动心,但平常百姓可就听不懂了,没法共鸣,那么氛围会冷场,中平分数都够呛了。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事,毕竟爱听琴曲、古筝等乐器之人,还是会到妙音阁来,那些附庸风雅,寻欢作乐的公子哥,怕是要去别的两家了。
世人见到这类演出,还是有些非常感受。
这是庄子清闲游的意境。
唯有罗昭云微微一笑,看来萧依依听明白了他的意义。
俄然又响起鼓声、编钟声、古筝音,稠浊在一起,构成一种萧洒清闲的感受。
现场有一些贵族公子哥,因为支撑倾月和凤婵的阵营,此时已经嘲笑连连,等着妙音阁萧依依冷场,然后大声嘲笑了。
就在很多人苦衷重重的时候,俄然一声清丽高亢的横笛声响起来,顿时吸引了统统人的听觉。
一旦萧依依此次得胜,只怕会影响她的才名和人气,今后妙音阁要被铜雀楼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