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现身
“南岑岭,北岑岭,一片湖光烟霭中。春来愁杀侬。郎意浓,妾意浓,油壁车轻郎马骢,相逢九里松。”袅袅如烟的歌声飘零在西湖之上,依依不竭绝,伴着竹笛轻扬,只让人叹人间何来天籁如此。模糊绰绰的山川之间,只见一只画舫缓缓地滑向湖心,伴跟着那让人神驰的歌声,笛声。一缕少女的清愁在那歌声里展露无疑,让听的人感受仿佛置身于春日阴天的午后,有淡淡的愁绪笼着,但并不幽怨。楚易二人现在正置身画舫。面前的两位粉妆少女淡扫娥眉,薄施脂粉。天然清爽而又望之脱俗。陆霞儿轻启朱唇,吐字如珠。曼声唱去,仿佛她就是阿谁等郎郎不至的清愁少女。而陆芳儿则是一脸娇憨,浑然不识愁的模样,但那管竹笛在她手中,也仿佛有了生命普通,共同着陆霞儿,或轻松欢畅,或如泣如诉,一曲弦歌结束,楚易两人仍感觉耳边仿佛另有歌声环绕。“好!”易寒水忍不住击掌奖饰。“想不到两位女人歌艺如此了得!”楚云也不由连声奖饰。“公子缪赞了。我们姐妹俩只会这些微末歌艺,实在不值一提。”听到两人的奖饰,陆霞儿晕生双靥,低头施了一礼。陆芳儿却只是微微一笑,小嘴一撇,带着一些满不在乎的神情。她略一昂首,却碰上楚云看向她的如有所思的目光,不由脸上一红,旋即秀眉微雏,正待开口,手肘处被陆霞儿悄悄一碰,因而低下头来。“船家,叨教何人在舫上唱歌,可否借过一叙?”船舱别传来清脆的女声。“来了。”楚云对着易寒水一点头。当即掀起帘子,走出舱外。却见一名书童打扮的小丫头站在一叶小舟上,见到楚云,俯身行了一个礼,“见过公子,我家公子刚才听闻公子舫上歌声,如闻仙乐。恨不得一睹美女风采,不知公子可否割爱?请两位才子到我家舫上一叙?”她这一番话说的文绉绉的,如果从一个文士口中说出来天然显得很有气度,现在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如同小儿学语普通,令人忍俊不由。楚云强忍笑意,故作一脸难色回礼道:“多谢你家公子美意。只是那奏笛唱歌之人却不是平常歌姬,而是鄙人的两个表妹,等闲不好见于人前,也是礼法所限。还请你家公子包涵。”“这个---”阿谁小丫头正沉吟间,远远的又有一条划子靠近前来,此次倒是一个侍女打扮的女人,“采莲,人请到了吗?蜜斯正等着呢!”“碧荷姐姐,这位公子说唱歌的人不是平常歌姬,是他家表妹,不便利见面。”叫采莲的小丫头见来了救兵,赶紧求救。“傻丫头,你说的是见公子,他们当然不肯。见咱家的蜜斯天然能够了。是不是,公子?”碧荷春秋比采莲稍长,言语之间也比采莲纯熟很多。“呵呵,那是天然,只是不知女人要我家表妹见的是哪一家的蜜斯?”楚云一脸迷惑的神采。“敢情公子不是西湖常客,我家蜜斯每逢日丽风和,都会游湖散心,周边仕绅之家都有传闻。并且我家蜜斯琴艺也是西湖一绝,很多大户蜜斯也常常来和我家蜜斯参议,以能和我家蜜斯操琴论艺为荣呢。明天蜜斯听着这歌声,连连嘉奖,说这唱歌的女子绝非等闲庸脂俗粉。相必公子的这两位表妹必然是可贵一见的才子了。还请公子向令表妹言明。这里是我家蜜斯的一份情意,聊表诚意。”说罢双手呈上一对玉佩。楚云接过玉佩,只见那玉佩通体翠绿,小巧小巧,明显不是平常金饰。不由暗自纳罕,早就传闻李尚书家有万金,却不想他的令媛平常送人的表记已经精彩如此。口内说道:“如此我替表妹多谢你家蜜斯。待我出来和表妹申明。”说罢走进船舱。“两位女人,李尚书家的蜜斯相请,这是李蜜斯的表礼。”说着楚云将玉佩递给陆霞儿。“公子不成,那李家蜜斯多么的高贵。我们不能收她这么贵重的礼品。不过是唱曲儿罢了,不值甚么的。”陆霞儿赶紧回绝。楚云微微一怔,心底不由对陆霞儿生出一丝敬意。想这两个女子,自幼流落江湖,固然生的花容月貌,且有如此超卓的才艺,却一丝未染灰尘,亦不流俗。对金玉之物,看他们的态度,明显也极其萧洒。刚才陆霞儿那一番推委之意,做出来极其天然,明显不是故设虚词。但是细心一想,贰心底不由疑窦丛生。这般年貌的两个荏弱女子,说是自幼丧父,其生长经历必定非常盘曲。并且如果卖艺为生,明显常常会碰到如史化龙之类恶霸,一定每次都能遇人援手,他们姐妹又是如何避开?而这一次,她们见到本身二人施援,便一心想要凭借。楚云自认本身并未闪现身份,却不知他们有何企图。再看二人形貌,初时布衣荆钗,亦未显贫寒之气,现在锦衣华服,也只显意态高雅,而毫不流俗。到底这两个女子是何来路,楚云对她们的兴趣和疑问一起升到了极致。“公子,公子?”陆霞儿见楚云久久不语,只是瞧着本身入迷,不由宽裕,连声唤他。“呵呵,陆女人既然不肯收受,那么烦请女人劈面还给顾蜜斯吧。不过,千万不成忘了我们本日之事。”“两位公子这般救济我们姐妹,易公子的事,就是我们姐妹的事,当然不敢或忘。”陆霞儿连连应允。一时接了玉佩,与陆芳儿一道走出舱外,见过采莲,碧荷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