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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马隆西北战狼烟,树机能魂灭祁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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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二十名精通鲜卑语的标兵潜入敌境。三今后,焉支山麓的鲜卑部落遭受“胡匪”攻击,奇特的是这些“胡匪”只抢粮草不杀人,临走时还用鲜卑语高喊:“秃发树机能剥削你们过冬粮,不如投汉军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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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开春,武威营押送降兵返凉州。路过秃发部落时,所见倒是荒凉地步与饿殍。马隆俄然命令全军解甲,三百辆偏箱车拆作耕犁。“战事毕,当使兵戈化耕具。”他亲手扶犁开垦,磁石犁头破土时,竟吸出大量鲜卑人埋藏的铁制兵器。

子时,二十架改装过的床弩被抬上峭壁。弩臂缠着浸油麻绳,箭槽里不是箭矢,而是装满磁粉的陶罐。“此物名‘天罗’,专克鲜卑铁骑。”马隆轻叩陶罐,粉末活动声如恶鬼低语。

“此车非为载物,实为战阵。”马隆抚摩着偏箱车蒙着牛皮的侧板,手指划过构造暗格,“鲜卑人擅骑射,若以车为墙,弩箭为矛,便是挪动的城池。”他忽地翻开车厢隔板,暴露三排寒光凛冽的连弩——每架弩机可装十矢,绞盘转动时铁弦铮鸣。

忽有苦楚胡笳声起,一白发老酋走出人群,竟是秃发树机能的叔父秃发务丸。他捧着一卷羊皮,用汉语嘶声道:“此乃河西十二部舆图,求将军留我族妇孺性命。”羊皮卷上鲜明标注着焉支山盐池、弱水金矿,更有秃发树机能藏匿的西域珍宝库。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马隆抓起一把冰屑,“白日热水浇淋,夜间北风一吹,表层看似冻实,实则脆如薄饼。”他拾起石块砸向措置过的冰面,“咔嚓”一声裂出蛛网纹,“鲜卑铁骑重逾千斤,届时……”

忽有羌人酋长挤进人群,指着磁石犁惊呼:“这铁器吸得出地里的碎铁!”马隆大笑,命人抬来十架铁犁:“本日起,各族以羊毛换耕具,一车毛换一具犁!”人群沸腾,几个鲜卑男人当场脱下皮袍,暴露结满冰碴的胸膛:“我们现在就剪羊毛!”

四月,焉支山盐池碧水如镜。马隆褪去铠甲,披着素色深衣登上祭坛,坛下跪着河西十二部酋长。巫祝捧来青盐,马隆却将盐粒撒入陶瓮:“本日歃血为盟,不如以盐为誓——汉胡皆嗜此味,何分相互?”

次日拂晓,地动山摇。鲜卑马队如黑云压城,为首者赤膊纹身,恰是猝跋韩。他见汉军阵中无弓弩手出列,狂笑道:“南朝小儿吓破胆了!”挥动弯刀,万骑齐发。

拂晓时分,秃发树机能亲率死士冲出。这些鲜卑精锐皆弃铜甲换皮袄,战马四蹄裹毡,公然避开了磁石吸附。两军在山道狭路相逢,秃阐扬动弯刀大喝:“马隆!本日便用汉人兵法杀你!”

蒲月,姑臧城西立起三丈高的木楼,匾额上“河西庠序”四字墨迹未干。马隆亲身执鞭,为百名汉胡孺子开讲《论语》。羌人少年结结巴巴朗读“有朋自远方来”,鲜卑孩童挥毫写下歪扭的“和为贵”。

次日拂晓,鲜卑军惊见河面漂来无数草人,皆着汉军衣甲。守将大笑:“南人狡计!”命士卒射箭取乐。待到箭矢耗尽,对岸俄然战鼓震天,真正的汉军从下流冰面奔驰而过。鲜卑军仓猝回防,却踩塌蜂窝冰面,数百人坠入砭骨激流。

秃发树机能目眦欲裂,俄然瞥见西岸有队“汉军”正搬运粮草,当即分兵两万包抄。待马队冲近,那些“士卒”竟纷繁卸去外袍——满是塞满干草的假人!埋伏在雪堆中的重甲士暴起突袭,磁石甲吸住鲜卑人的铜制马镫,铁槊专挑咽喉关键。

距阵百步时,马隆令旗挥落。偏箱车顶板轰然翻开,三千架连弩同时激起,淬毒箭矢化作漫天飞蝗。更诡异的是,鲜卑战马俄然嘶鸣人立——马鞍上的铜饰、骑士的环首刀竟被磁力牵引,纷繁脱手吸附在偏箱车上。阵前顿时人仰马翻,李虎趁机率重甲士杀出,专斩落马敌酋。

是夜,凉州城头升起孔明灯三千五百盏,每盏灯下系着阵亡将士的名牌。马隆独坐城楼,将秃发树机能的狼头金印熔成耕犁,对身边王琰道:“此物比人头,更能安宁边陲。”

“马隆!你我本日既分高低,也决存亡!”秃发树机能掷出弯刀,刀柄铜环竟被磁力牵引,斜斜插进岩壁。马隆反手放弃长槊,拔出环首刀:“如你所愿。”

“跑不了。”马隆取过鹰角弓,搭上特制鸣镝。箭啸破空顷刻,十里外雪山俄然轰鸣——竟是起初埋设的火药被引燃!雪崩如银龙扑下,完整封死鲜卑残军退路。

当夜,武威营悄悄开赴野狐岭。月色下,百辆偏箱车首尾相衔围成圆阵,兵士们将磁石碾碎成粉,混着桐油涂抹在车壁内侧。李虎摸着磁粉嘀咕:“这玩意能挡鲜卑铁骑?”马隆不语,取过他的铁矛往车壁一掷——只听“当啷”一声,矛尖竟被紧紧吸住。

话音未落,上游俄然传来号角声。秃发树机能的狼头大纛呈现在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马队如潮流涌来。马隆嘲笑:“来得恰好!”急令鸣金出兵,河面只留数十架偏箱车,车顶鲜明绑着草人,披挂汉军旗号。

马隆抓起一把雪搓脸,寒意刺得精力一振:“当年霍去病八百骑破匈奴数万,靠的可不是人数。”他俄然俯身贴耳冰面,远处传来纤细的“咔嚓”声——那是鲜卑标兵马蹄震裂薄冰的动静。

秃发务丸颤巍巍起家,割破手指滴血入瓮:“鲜卑愿献战马三千,但求汉家开互市。”羌族大酋紧随厥后:“我族出牦牛五千头,换盐铁使常驻。”马隆拍开酒坛,虎魄色的葡萄酒倾入盐瓮:“自本日始,盐池设榷场,汉胡买卖,十税其一!”

十月初,武威营粮车反而增至三百辆。马隆看着络绎来投的羌人部落,对王琰道:“用鲜卑人的粮养羌人的兵,这才是真正的以夷制夷。”帐外,降兵们正跟着汉兵工匠学习操纵连弩,磁石粉在雪地上画出奇特的图案。

“放火箭!”马隆令旗挥落。暗藏在两岸的武威营弩手齐射,裹着硫磺的箭矢扑灭偏箱车中埋没的鱼油囊。顷刻间河面燃起冲天大火,冰水融会处腾起滚烫蒸汽,落水的鲜卑人在冰火两重天中凄厉哀嚎。

“将军,按《晋律》该用牛耕……”凉州别驾捧着竹简欲谏,却被马隆抬手打断:“牛要留着产奶育犊,人比牲口金贵。”说着将一捧混着箭头的黑土撒向人群:“这土里埋着汉人的血、鲜卑的骨,现在长出粟米,便是六合最大的公道!”

羌人、氐人闻讯而来,用羊毛换铁犁。不到旬日,河西走廊新垦良田万亩。更有鲜卑牧人献马求耕,李虎不解:“将军不怕他们复叛?”马隆笑指田间:“能吃饱饭的百姓,谁愿做马背上的饿鬼?”

雪地翻滚间,马隆肘甲暗格弹出一把磁石短匕。秃阐扬拳砸来时,匕首俄然被其护心镜吸住,马隆趁机翻身压上,刀锋抵住咽喉:“你的护心镜是铁制的。”

“将军,胡儿学汉话尚可,学经史有何用?”州学博士低声质疑。马隆指着窗外阛阓:鲜卑牧民用汉语还价还价,汉野生匠比划着学胡语。“你看那卖陶罐的汉商,上月刚娶了鲜卑媳妇。”他蘸墨在竹简写下“和”字,“刀剑能平天下,笔墨才安民气。”

暗处传来秃发树机能的呼喝,竟用生硬汉语挑衅:“马隆!可敢独闯我鲜卑猎场?”声浪在山谷间回荡,惊起成群寒鸦。李虎暴喝欲冲,被马隆按住肩头:“他要单挑,正合我意。”

忽有孺子举手:“先生,我爹说鲜卑人是狼,养不熟的!”合座沉寂中,马隆解下佩刀置于案上:“二十年前,我随父戍边,鲜卑邻居冒死救过我的命。”他翻开衣衿,暴露腰间狰狞箭疤:“这一箭,是平叛时汉人叛徒射的。”

篝火旁,陇西老兵赵四嚼着腥膻的肉干,俄然泪流满面:“客岁杨刺史兵败,我们饿得煮皮带充饥……”话音未落,一袋乳酪扔到他怀中。马隆不知何时走来:“鲜卑人能靠劫掠为生,我们为何不能?传令各营:此后所获牛羊六成放逐,四成分与沿途灾黎!”

入夜,武威营在谷口扎寨。马隆命人将二十辆偏箱车拆解,零件运至峭壁之上。王琰举着火把,见兵士们用磁石粉在山道涂抹出奇特纹路,恍然道:“将军要把整座山变成磁笼?”

残阳如血时,石羊河已成修罗场。秃发树机能带着亲卫狼奔豕突,却被磁石车阵困在河湾。马隆单骑追至,忽见雪地里银光一闪——三支透甲锥劈面射来!千钧一发之际,战马人立而起,马鞍上的磁石圆盾“叮叮”吸住毒箭。

七月,焉支山麓竖起三十六座石碑。每块碑皆用汉胡双文刻写《河西盟约》,首碑题头触目惊心:“妄动兵器者,天下共诛之。”马隆以剑为笔,在最后一碑补刻小字:“太康二年七月初七,晋镇西将军马隆立约于此。”

玄月,雄师抵陇西郡。鹅毛大雪中,郡守颤巍巍捧出账簿:“府库仅存粟米千石……”马隆扫鞠问下饥民,俄然解下佩剑:“明日开仓放粮。”王琰大急:“可我军粮草……”话音未落,马隆已摊开舆图:“鲜卑冬牧场在焉支山,此时牛羊正肥。”

马隆解下佩剑掷地:“想用饭的,带路去秃发粮仓!”当夜,数千降兵化作前锋,领着汉军奇袭鲜卑火线牧场。待到天明,武威营不但缉获十万石粮草,更挽救出被掳汉民三千——这些蓬头垢面之人,竟成了最熟谙鲜卑地形的领导。

太康二年(281年)正月,祁连山鹰愁涧的北风裹着冰碴,在嶙峋山石间撕扯出凄厉呼号。马隆率三百轻骑追至谷口,忽见雪地上散落着鲜卑铜铃,每只铃铛都诡异地指向北方——恰是磁石阵地点方位。

太康二年(281年)三月,姑臧城南郊。

此役不费一兵一卒破敌,武威营将士望着对岸挣扎的鲜卑兵,终究佩服了将军那句:“上兵伐谋,其下攻城。”马隆却抚摩着冰冷的偏箱车,望向祁连山方向——那边,秃发树机能的主力正在集结。

碑林完工当日,西域三十六国使节齐聚。于阗使者捧来和田玉璧,粟特贩子献上波斯银壶。马隆却命人抬出三百架旧犁:“此乃平叛时所铸,请诸君带回,就说汉家的铁——不打马蹄印,只刻五谷纹。”

马隆却焚香接旨,回身翻开西域舆图:“请天使回禀陛下,臣愿永镇河西,但求三事:一设河西都护府总理军政,二免凉州赋税十年,三许胡人后辈入太学。”使臣笔锋游移:“这…胡人入太学,恐遭物议。”

正言语间,一骑快马自洛阳方向奔驰而来。信使滚鞍上马,捧上漆盒:“陛下赐将军金符!”马隆展开帛书,武帝朱批鲜明在目:“凡陇右诸郡,见符如朕亲临,赋税兵马皆可调用。”王琰倒吸寒气:“这但是霍去病当年报酬!”马隆却将金符支出怀中,目光沉沉望向西方:“霍骠骑横扫漠北时,带的但是数万铁骑。”

残雪初融的荒漠上,三百架磁石犁划开冻土,铁铧吸出深埋的箭镞、断刀,叮叮铛铛落进藤筐。马隆赤脚踩在泥泞中,扶犁的手掌结满老茧,身后跟着三千鲜卑降兵——这些昔日弓马纯熟的骑士,现在笨拙地握着犁柄,额头沁出汗珠。

八月盛暑,雄师行至金城(今兰州)郊野。标兵飞马来报:鲜卑大将猝跋韩率万骑封闭陇道,沿途烽燧尽数焚毁。王琰摊开羊皮舆图,指尖划过洮水河谷:“若绕道狄道,要多行三百里。”马隆却盯着舆图上标注的“野狐岭”三字,俄然问道:“此地可有磁石矿?”

帐帘掀起,五花大绑的猝跋韩被推动来。这鲜卑悍将浑身湿透,却仍举头叫骂:“汉狗只会狡计!”马隆不怒反笑,亲手为其松绑:“传闻你母亲是汉人?看看这个。”说着抛去一卷帛书,上面详细记录着秃发树机能苛待混血部落的罪过。

忽有快马驰至,信使高举漆盒:“敦煌急报!西域商队遭胡匪劫夺!”众酋变色,却见马隆取出金符:“着武威营旧部编为护商军,凡丝路商旅,汉胡同护。”说着将金符一劈为二,半付秃发务丸:“凭此符可调护商军,如有劫夺者——”他蓦地挥剑斩断案角,“如同此案!”

“秃发小儿,只会暗箭伤人?”马隆挥刀劈开敌阵,却见那鲜卑可汗脱去貂裘混入乱军。李虎急得大吼:“将军,他要跑!”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马隆以剑击节相和。曲终时,老酋长俄然泪流满面:“树机能幼年时,也曾在此城学《楚辞》……”马隆沉默,解下酒囊递去:“以是他更该死——读过圣贤书还纵兵劫夺,比平常胡酋可爱十倍。”

拂晓时分,武威营辕门外多了一串向北延长的马蹄印。王琰望着雪地上的萍踪叹道:“将军这招攻心计,赛过十万雄兵。”

夜幕来临时,武威营扑灭篝火收拢降兵。马隆特地命人将冻僵的鲜卑俘虏裹上羊皮,又让羌族译官大声宣谕:“汉军只诛首恶,附从者赏粮归家!”降兵中忽有老者颤巍巍举手:“我等妻儿还在秃发大营挨饿……”

六月,洛阳使臣到达金城。御史中丞荀勖展开圣旨:“马隆镇边有功,着即返京受封骠骑将军。”武威营旧部哗然,李虎攥碎酒碗:“朝廷这是要夺将军兵权!”

拂晓时分,五百懦夫赤膊上阵。铁凿破冰的叮当声响彻河面,凿开的冰洞穴里,武威营士卒竟将铜釜架在火上,舀河水煮沸后反浇冰面。王琰看得心惊:“将军,冰层浇热水岂不更易熔化?”

两马交叉,刀光如电。秃发的弯刀专走下三路,刀刀劈向马腿;马隆的汉刀大开大合,借磁石甲重量劈砍。三十回合后,秃发俄然扯开衣衿,暴露胸前狼头刺青:“长生天庇佑的懦夫,岂会败给南人!”竟徒手抓住刀刃,鲜血淋漓中猛地将马隆拽上马背。

日上中天时,幸存的鲜卑人跪满山谷。马隆立于高岩,脚下是秃发树机能的无头尸首。王琰捧着金盘欲接首级,却见将军将头颅抛向降兵:“送回秃发部落,奉告他们——汉军不灭族,但降者需献战马三千。”

更鼓声中,一队商旅举着火把出城,驼铃惊起夜枭。秃发务丸望着星光下的丝路,喃喃道:“这条路温馨了二十年。”马隆抬头饮尽残酒:“它会再温馨两百年。”

是夜,马隆独坐城头。羌笛声里,秃发务丸抱着胡琴走近:“将军可知此琴来源?琴身是祁连云杉,弦乃天山马鬃。”衰老的手指拨动琴弦,流淌出的竟是《诗经·采薇》。

“放箭!”马隆令旗挥落。武威营箭矢却非射向敌阵,而是钉入两侧山壁。箭尾系着的浸油麻绳刹时燃起,火舌顺着磁粉纹路伸展,整条山道化作火龙。秃发树机能堵截燃烧的皮袄,俄然瞥见马隆单骑立于火海核心。

马隆扶起老者,解下本身的锦袍为其披上:“汉胡皆是大晋子民。从今今后,祁连山南北,再无战马踏青苗。”

傍晚时分,疆场已伏尸遍野。王琰盘点战果时双手发颤:“斩首三千级,获良马五千匹……”马隆却蹲在一具鲜卑千夫长尸首旁,翻检其怀中牦牛肉干:“传令,彻夜全军食胡饼、饮马奶!”

秃发树机能立马高坡,见汉军“仓促撤退”,放声狂笑:“南朝小儿怕了!儿郎们,踏平敌营!”五万铁骑轰然启动,马蹄震得冰面簌簌颤抖。前锋刚冲至河心,惊天裂响骤起——经热水几次融冻的冰层刹时崩塌,鲜卑骑士连人带马坠入冰窟,火线马队收势不及,如叠罗汉般栽进砭骨激流。

“八万?”李虎攥紧铁槊,指节咯咯作响,“我们只要三千五,这仗如何打?”

当夜,武威营大帐灯火透明。马隆用炭笔在冰面示企图上勾画:“石羊河冰层厚三尺,但河心暗潮处独一尺半。鲜卑人善骑射却不识水性,此乃天赐良机。”众将听得屏息,却见将军俄然翻开帐帘,北风卷着雪花扑入:“李虎,带人去河面凿洞,每洞间隔十步!”

“那就从我的部将开端。”马隆推过名册,首页鲜明写着“秃发延,年十六,通《春秋》《汉书》”。窗外俄然传来读书声,鲜卑少年正与汉人同窗辩论盐铁之策,胡汉语稠浊如春溪破冰。

篝火旁,王琰翻阅着新绘制的鲜卑设防图,仍觉仿佛梦中:“一日内破敌五万,我军伤亡竟不敷百人?”马隆正用磁石粉在冰面推演沙盘:“你看,秃发兵力分离在十二个部落,我们只需篡夺焉支山盐池……”话音未落,李虎拎着酒囊闯出去:“将军神机奇谋!弟兄们捞到条冰河大鱼!”

太康元年腊月,河西走廊的北风裹着雪粒,刀子般割过武威营将士的脸。马隆站在姑臧城外的石羊河边,望着冰面下暗潮涌动的河水,甲胄上凝满霜花。副将王琰哈着白气禀报:“标兵探明,秃发树机能亲率八万雄师驻扎上游,随时能够南下。”

话音未落,山颠俄然传来机括轰鸣。二十个磁粉陶罐腾空炸裂,黑雾满盈中,鲜卑战马的眼鼻皆被磁粉所迷,发疯般撞向岩壁。更可骇的是,昨日布设的磁石阵开端见效——鲜卑人怀中的铜箭、腰间的铁匕纷繁脱手飞向山壁,叮当声如暴雨击磬。

十一月,雄师行至洮水。对岸鲜卑军沿河筑垒,箭楼林立。王琰忧心:“敌军据险而守,强攻恐伤亡惨痛。”马隆却带亲兵溯流而上,在结冰的河面敲敲打打。深夜,上游俄然传来冰层分裂的巨响——本来武威营暗中熔铸铁锥,将百丈冰面凿成蜂窝状。

落日西下时,一骑快马送来洛阳圣旨。王琰展读后大喜:“陛下准奏!河西都护府…”话音戛但是止——马隆倚着石碑甜睡,手中犹握半块胡饼,鬓角落满祁连山的雪。

“将军,秃发残部不过三百,何必亲追?”王琰话音未落,山颠俄然滚落巨石。马隆急扯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堪堪避过致命一击。“他若不想让我追,何必沿途丢弃金印?”马隆拾起雪地里半掩的鲜卑狼头印,嘲笑道:“这是请君入瓮的饵。”

“鲜卑人甲胄多用铜钉,马具必有铁环。”马隆将磁石粉撒向岩壁,粉末竟如活物般吸附石缝,“明日日出时,这些磁粉经晨露浸润,吸力可增三倍。”说着取过李虎的铜盔往岩壁一掷,头盔“当啷”贴住,任李虎如何发力都扯不下来。

太康元年七月,函谷关的城楼上旗号猎猎。马隆勒马立于关前,身后三千五百武威营将士布阵如铁,百辆偏箱车首尾相连,车轮碾过黄土收回沉闷的轰鸣。副将王琰望着蜿蜒入云的陇山古道,忍不住低声道:“将军,朝廷连民夫都未派,这些辎重车……”

拂晓时分,奇景呈现:五千匹缉获战马驮着粮草,竟主动摆列成行——每匹马具都嵌着铜片,被偏箱车的磁力牵引。李虎恍然大悟:“难怪将军不要民夫!”马隆轻笑:“鲜卑送马,朝廷省钱,分身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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