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却设风流计
梅鹤鸣却道:“你当她是你,虽是个命不济的妇人,毕竟是个嫁了人家的,虽有些动意,却还要探探她的意义,这件事儿要两下里都中意才得趣儿,如果强了她,未免失了我梅公子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徐明珠恨不得能不时绊住他,天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只见她扶着塌沿边站起,妖娆的扭动起来,迟缓而美好,身上紫红的纱衣被她悄悄甩开,暴露内里翠绿儿的抹胸,抹胸本就极低,堪堪遮住那矗立雪峰儿,上面的绫裙儿滑落,只余一件大红散腿儿攒着金边的轻浮绢儿裤,下边一双红鸾小脚,说不出风骚魅惑,袅婷婷走过来,跪在梅鹤鸣身前,红菱小嘴先吃了一口酒,便凑过来喂于梅鹤鸣,唇舌订交咂咂有声。
宛娘不由大喜,徐明珠既然说这话了,王婆子就是为了买卖,也断不会禁止她的,今后出来的多了,也好怎生想想前程 ,忙低声谢了,站起来出了厅,立在院子里的桃树下,等着徐婆子给她拿钱来送她归去。
徐明珠一见梅鹤鸣没提宛娘的事,还觉得他丢开了手,不想晚间,两人在床榻间弄毕,徐明珠服侍他净了手,又给他捧了茶吃下去,刚要睡下,就听梅鹤鸣道:“明儿你让婆子跑一趟,瞧着你身上这几件衣裳不大光鲜,让那城南的王婆子家,再给你送几件过来,趁便问她家可有汗巾子,一并捎来几条,我这条系了几日,倒有些不耐烦了。”
梅鹤鸣低笑一声道:“这酒但是*酒……”徐明珠浪荡一笑,忽而沿着他的唇缓缓亲了下去,梅鹤鸣的云锦长袍早已敞开,斜斜躺卧在花梨的长塌上,执起壶本身吃几口酒,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徐明珠亲到要紧处,俄然昂首冲他娇媚一笑,张口含住,吞吐起来,要说如许奉侍的手腕,也不是没享过,青州还罢了,若在京那些驰名儿的小馆子里,如许的嘴活儿最特长,比起来,徐明珠还算生涩青嫩的。
徐明珠撇撇嘴道:“公子瞧上她是她的造化,她哪有不乐意的,要我说,定是屁颠屁颠儿的上赶着来服侍公子的……”“这话可不有些酸了……”梅鹤鸣笑着勾住她的脖子亲了一口调笑:“放心。便是有了她,公子只会更爱你……”
梅鹤鸣倒也不藏着掖着,笑道:“虽比你差些,倒是生的白净。”徐明珠嗤一声道:“公子莫说如许的场面话,奴也不是那等拈酸妒忌之人,再说,若吃公子的醋,便是成日泡在醋缸里,也是吃不过来的。”
梅鹤鸣一听,倒是有了些兴趣,挥挥手让弹唱的小丫头们下去,伸胳膊把她拽到怀里,对着小嘴狠亲了几下道:“偏你心机聪明,你说来听听,若想露水一场如何?若想悠长又如何?”
徐明珠不由嗔笑一声道:“公子何必在奴跟前弄这些鬼,便是直说要收了她,奴哪有不设法儿成全的,还弄这些有的没的何为?”
一时徐婆子来了,宛娘跟着她出了院子,梅鹤鸣才回过甚来,却见徐明珠掩着嘴角瞅着他笑道:“如何?我们梅公子奇怪这妇人?”
两人旁若无人的调笑,甚么荤话都说出来,宛娘捧着花盒子间隔两人甚近,旁的人听不着,她却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一时不觉面红耳赤,不安闲之极,心话儿这彼苍白日的,两人这说的些甚么,那话中的意义,便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
梅鹤鸣伸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凑到她耳边不怀美意的道:“她虽生的几分色彩,若论起旁的事,却不及你是个知情见机的,故,本公子驰驱这几十里也得来你这里,倒是你勾了我的魂儿,不见你,连觉都睡不结壮的,可见了你,这觉就更睡不结壮了……”
梅鹤鸣余光扫过宛娘,虽死力垂着头,却仍遮不住从脸上晕开的红霞,不过刹时,瓷白的肌肤上便着了一层浅淡轻粉,仿佛院内那株开的正盛的桃花,色如粉荷,艳如胭脂,竟显出非常娇俏的春意来,不觉多瞧了她一眼。
梅鹤鸣凑上去,亲了她的小嘴一下道:“你这张嘴最香,最巧,本公子喜好的紧。”徐明珠咯咯笑了几声道:“你如果瞧上她,也是她的造化呢,她是城南边裁缝铺子王婆子买家来给她痨病儿子冲喜的媳妇儿,就她阿谁痨病儿子,眼瞅着一脚都踩进棺材了,倒不成想临死另有这段艳福,得了这么个好色彩的媳妇儿,只可惜这飞来的艳福享用不悠长,不知哪天儿一口气上不来就见阎王去了,撇下这么个年青媳妇儿,落到阿谁贪财的王婆子手里,却没得好了局去,况,另有个色中饿鬼的小叔子,那王二郎,可想着他嫂子的风骚账呢,为了这个,成日跟他娘打饥荒,这也不是甚么奇怪事,满城里谁不晓得,倒是可惜了这么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子,落到了那么个虎狼窝里,公子若爱她,可有甚么难的?就不知公子是想偷香窃玉露水一场呢,还是想做个端庄悠长的筹算?”
徐明珠咯咯一笑道:“公子莫哄的奴瞎欢乐一场,奴那里比得那青州明月楼的卿女人,那才是公子心头尖尖上的人儿呢。”
徐明珠被他亲的娇喘了几声,芊芊玉指从梅鹤鸣半敞的袍子里伸了出来,去勾挑系在里头的汗巾子,一边糯着声音道:“若想露水一场,待我把她诓来,自有手腕让你如了情意,若你想悠长,却更费事些,直接给那王婆子些银钱买了她来,当丫头,当奴婢,当妾侍,还不都由着公子了……”说着,手指勾住汗巾子的扣一抽,便抽松开来,手亦跟着出来,握住□高低揉搓……
宛娘站在桃树下正等着,忽一阵风拂过,头上花枝上簌簌落下很多桃花瓣来,倒仿佛下了一阵花雨普通,美得如梦似幻,倒让她有些入迷的抬开端来,她一身素净到极致的青布衣裳,立在艳艳的桃花下,偏鬓边也簪了一支桃花,更加显得瓷白一张脸,在日头下仿佛生出一层薄薄的光晕来,竟让梅鹤鸣离不开视野,明厅内无帘相隔,倒瞧得更加清楚。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早就散了个一干二净,明厅前的轻纱帐幔早已垂下,连院子的门都掩了,梅鹤鸣被她揉搓出火来,哪还能忍着,本来包下徐明珠,就是念着她这点儿好处,若论身材儿眉眼儿,她连梅府里的丫头都比不上,却俄然想起刚才阿谁宛娘,更勾起些欲念,却也不急不缓,因这徐明珠风月手腕高强,常常喜弄些花腔儿出来,服侍的他格外舒坦,故此,倒令梅鹤鸣有些想头,是以并不焦急,等着徐明珠媚谄于他。
徐明珠接了花,让小丫头帮她簪在头上,对梅鹤鸣笑道:“公子说奴可配的这枝小桃红?”梅鹤鸣展开描金扇点了点她的鬓发调笑:“敢向天下首艳美,冰雪塞外□夸,怎会不好,戴上这枝小桃花,更显出非常色彩来。”
这梅鹤鸣倒是个异数,当初第一次服侍床笫的时节,脱了衣裳一亮出来,徐明珠还悄悄唬了一跳,内心话儿说,怎的他这物事生的如许粗大,本身受他一夜,不知要成如何了,不想却欢愉的要死要活,故此,贪着这些势需求留他个悠长才是。
要说徐明珠想绊住梅鹤鸣,除了姐儿爱俏以外,另有一桩便是这风月□,打从入了这行赶上梅鹤鸣才算得了此中的真趣儿,这梅鹤鸣行武的出身,身子安康,比不得那起子烟花里泡着的纨绔后辈,一个个虽是色中饿鬼,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十个里有八个是镴枪头,中看不顶用的货,且那物事多短小,做起事来却不得畅快。
徐明珠哪会看不出他的眼色,虽内心有几分酸意,见盒子里另有一支桃花甚光鲜,拿起来伸手簪与宛娘鬓边打量几下道:“谢你的好目光,盒子里的花都留下吧!这支头花赠与你,年青妇人,哪有成日青布裹发,连朵花都不戴的,偏你婆婆是个抠门的货。”又叮咛那跟来的婆子妈妈:“去背面给她取钱来,多给她些,送她归去时跟她婆婆说,今后我这里的活计都让她媳妇来送就是了,也免得她来回跑。”
不过梅鹤鸣想起刚才的宛娘,瓷白的耳珠后那一粒鲜红的朱砂痣,眯眼瞧着身下这张白净的脸,仿佛成了阿谁宛娘,内心那股火窜上来,俄然起家把徐明珠压在榻上,提枪入巷,大干起来,只插的徐明珠钗削发散,哼哼唧唧如那软烟柳下的新学的丝弦普通,断断续续,却也不忘款摆着腰肢迎凑上来。
再说,两人一时干完了事,早有婆子在屏风后备了浴桶,徐明珠奉侍着梅鹤鸣沐浴换了衣裳,出来时,明厅已清算安妥,两人却舍了这处,把酒菜置在里屋里炕上,叫了个会唱曲子的小丫头在炕下唱曲儿吃酒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