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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手放水一手点火,耍手段密谋得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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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管嬷嬷几番挤兑,一向碍于面子和沈家的威势没有发作,现在瞥见儿子,白夫人又是委曲又是惊骇,哭道:“我的儿!你要有甚么好歹,为娘将来希冀谁?”

秀才犯了罪,是要被打消秋闱资格的,白夫人顾忌儿子的出息,没有再提报官的事。只是儿子还没返来,即便祝媒婆指天发誓是真和离了,她也不敢肯定,从现在的环境来看,八【九成是真的,还是干闺女说的对,沈家商户出身,行事卤莽不懂端方、不知廉耻――若真是那书香世家嫁闺女,别说只是立端方,纵使受了天大的委曲,也没有像沈家如许结婚三天就和离的啊!何况本身不过是略微言语敲打了一下新媳妇,没把她如何样嘛。

“白夫人,我们家蜜斯已经和您儿子和离了,这屋子是我们沈家租的,今后女嫁男娶各不相干。”管嬷嬷皮笑肉不笑说道:“费事您请起来发言,您躺着的贵妃榻是我们蜜斯的陪嫁,我要检察有没有毁损,记在帐上的。”

“啊也!”管嬷嬷肉痛的捡起一个碎片,对下落日叹道:“是官窑梅花三弄甜白瓷,蜜斯陪嫁里最贵重的一套茶具,本身舍不得用,贡献给您使,您不知珍惜,顺手就砸了,哎哟哟,碎了一个,这一套茶具就废了,先记下,今后找白家如何描赔,还要归去请大少奶奶示下。”

听明月这么一叫喊,沈义然的书童清泉气得跳下车辕子,一脚踢向明月的后腰,“瞎嚷嚷甚么?自家公子能做出丑事来,就不要怕挨打!”

祝媒婆早就历练出了唾面自干的本领,她赔笑道:“我不配说君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谢过您给的棺材本,白灏和沈蜜斯的婚事是小人做的媒,小人但愿你们好聚好散,莫要负气了。”

望眼欲穿,白夫人没比及小儿子,沈家倒是来了一大拨人,为首的是沈大少奶奶的陪房,沈府后院大管家管嬷嬷,祝媒婆在一旁陪着笑,管家预感有异,亲身迎上来,请坐上茶不迭,管嬷嬷冷静喝喝完一盏茶,待会少不得要打一场口水官司。

“明月!莫要混闹,快快扶我下车。”白灏竭力从马车里钻出来,明月拍了拍屁股上的浮灰,瞪了清泉一眼,奔畴昔扶白灏。白灏非常在乎形象,他已经在路上梳理整齐,洗净脸上脂粉,头戴方巾,只是耳边的玫瑰花早就丢了,大红程子衣在推搡中变得皱皱巴巴,脸上涂了消肿的膏药,但一时还没见效,远远看去就像熏烤过的猪头肉。

约半个时候,外头快马来报与管嬷嬷,说应天府衙门已接了和离文书,判离了。管嬷嬷等的就是这个动静,她将青花茶盅往案上重重一搁,对目瞪口呆的管家说道:“把人安排一下,守住前后门,看好各房的物件箱笼。这屋子是我们沈家租的,明天就把白家扫地出门。”

白灏低声道:“娘,不关别人的事,是儿子酒后做了混账事,私德不修,孤负了大舅子――哦,不,是沈二少爷的拜托,配不上他的亲妹子。”

罢罢罢,如许的亲家不要也罢,等儿子高中了,甚么样的王谢淑女娶不到,归正儿子不亏损,还白睡了那小蹄子两天,失了明净的女人,将来讲破天也只能找个年纪大的鳏夫嫁了,做那现成的娘也够恶心的。

想归想,周嬷嬷临行前有叮咛,少不得要顺服白夫人的意义,先照着做。管家诺诺称是,退下办事,白夫民气中大快――屋子是你租的,人是你带过来的又如何?白产业家做主的女仆人是我!

这一下动静可不小,白夫人蓦地瞥见很多陌生面孔分离到各个房间清算东西,登记照册,连本身的卧房都不例外,惊呼道:“彼苍白日的,你们安敢擅闯民宅?!”

白夫人肝火更炙,却再也不敢乱摔东西,厉声道:“刁奴休得欺我!我儿结婚三日,新婚燕尔,夫唱妇随,如何会和离?刁奴乘我儿和儿媳去岳父归宁,假传动静谋夺我白家产业,管家!还不快去顺天府报官!”

管嬷嬷笑道:“谁来发言,那也看看和谁说话。您一个白身,我们家老太太、大少奶奶可都有诰命的,少不得由我跑一趟,清算清算屋子了。”

白夫人不甘心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沈家有钱有势不假,我们白家在朝廷也不是没人。”

“我的儿!”瞥见儿子这番模样,白夫人吓到手脚发软,头晕目炫靠着樱桃树才没倒下,白灏在明月的搀扶下畴昔安抚老娘,“娘,我没事的,都是些皮外伤,明日消了肿就好。”

南都城北金吾卫后巷,大喜之日时的喧哗已经归于安静,白夫人用罢午餐,欲出门漫步消消食,瞥见白赤赤的日头又没了心机。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叫了管家来,“少爷结婚已有三日,把屋里屋外那些大红的物事都收起来吧,大热的天看着就感觉热,另有少爷床上的百子千孙帐太厚重了,换成他常日里用的青纱帐吧,阿谁风凉。”

这老妇公然难缠,不见棺材不落泪,管嬷嬷说道:“白夫人固然去报官,我们一大拨人在这里盘点嫁奁,您也晓得,除了这屋子里的家具等大师伙式,另有六十四抬手插不进的嫁奁,一时半会这事也做不完,跑不了的。”

“不过呢,沈白两家毕竟做过后代亲家,您可别怪我没有提示您,顺天府衙门有您儿子亲手写的和离文书,黑字白字的,我们少不了反诉你们白家诬告,加上谋夺我家蜜斯的嫁奁,这个罪名可不小,真要去打官司,贵公子去秋闱的资格有没有还两说呢。”

沈家盘点嫁奁,白家清算箱笼装车,两家的下人相互瞪眼吐口水,时不时言语肢体摩擦几句,粗人吵架,就像后代一群人在街头比rap,说话和肢体都带着韵脚节拍,都是殷切朴拙热忱的问候对方统统长辈,不管这些长辈性别、年纪、妍媸、乃至阴阳两隔,都没法禁止他们欲产生某种干系的激烈欲望。同时以冲破遗传基因等等传统学术角度,缔造性的论证对方长辈和猪狗猫等植物的远亲干系。

且说沈义然和沈三爷拉着白灏去衙门交和离文书,事毕后沈义然见白灏行动盘跚、双颊肿成猪头样,和离誊写的字字泣血,貌似对妹子另有密意,一起上口中还锤头顿足悔过不迭,内心到底舍不下三年同窗之谊,去街头药店买了清淤消肿的伤药,亲身把白灏送返来。

“娘,您千万别这么想,我们和族里那几位当官的叔伯来往平平,再说这事本就是我们白家理亏,何况结婚三日就和离,沈二蜜斯一女孩子家必定比我这个男人亏损。再说――”白灏擦拭额头汗珠,不谨慎碰到兰芝指甲抓的血口儿,哧哧吸着冷气道,“我顿时要返国子监预备秋闱,一旦闹的沸沸扬扬,同窗和教员如何看我?说不定连秋闱的资格都要打消,娘,别折腾了,功名要紧。其他的,今后再说吧。”

白夫人不喜干闺女对本身定的婚事指手画脚,但内心也承认她说的有事理,暗恨本身当时刚从姑苏故乡出来没见过多少世面,被沈家一时繁华迷了心窍,糊里胡涂点了头,覆水难收。

祝媒婆忙拉着白夫人的手劝道:“君子动口不脱手呢,万事好筹议,莫要动气。”

白夫人这才重视到儿子脸部没有红肿的部位神采发白,嘴唇微紫,浑身汗如雨下,像是中暑的症状,忙取了仁丹给儿子服上,又开箱笼寻藿香正气水,明月跑出雇了马车,搀着半昏倒的白灏上车,这时院里白家世仆已经套好了装满箱笼的骡马车,白夫性命人卸了门槛,好让骡马车出去。

明月栽倒,呲牙欲踢归去。实在这两个书童本来不叫明月清泉的,三年前沈义然和白灏在国子监初度见面。两人言谈甚欢,相见恨晚,又刚好分在一个房间留宿,两人白日读书,夜晚卧谈,某夜聊到王维《山居秋暝》一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之句,笑谈间给各自的书童改了名字,一唤明月,一叫清泉,以此记念两人的友情。

白夫人欲再说些甚么,书童明月挥着折扇给白灏扇风,说道:“夫人,少爷这个模样像是中了暑气,我们找个处所给少爷喂水擦澡,煮点消暑汤药喝喝。”

白夫人回到卧房,将枕头下看了无数遍的函件展开,信是五个月前她现在的干闺女、之前的大儿媳写来的,说她跟从外放仕进的丈夫到了成都,之前的函件展转大半年才收到,得知灏儿订婚的动静,她很震惊,感觉有些门不当户不对,沈家祖上是经商的,现在靠儿子功名以及女儿们的联婚家世繁华了,但毕竟没有书香秘闻,如许人家出来的女孩子必定不敷和顺和顺,谨慎家里被发作户媳妇把持住了。又说灏儿实在不宜此时订婚,他的才调比起他归天的大哥不差甚么,本年秋闱落第有望,到时候说亲的人家必定比沈家好,唉,现在木已成舟,说甚么都晚了如此。

看着本身的旧物被人从精美富丽的家具里清理出来,白夫人实在不甘心被灰溜溜的赶走,冷哼道:“沈家是没人了吗,派个奴婢抬嫁奁。”

暴虐是卑鄙者疗伤的神药,白夫人很快规复了精力,叮咛亲信清算箱笼,从姑苏故乡来南京是筹算跟着儿子儿媳长住的,除了田亩屋子家具被褥等粗笨过大的东西,能带走的根基都归置起来,套了骡车拉到南京。

跟着陈嬷嬷来的沈家下人坐在外头卷棚下乘凉,个个喝着绿豆汤,没有人说话。白夫人从姑苏故乡带来的几个世仆感觉非常诡异,便报与白夫人听了,白夫人说道:“必然是那小蹄子回娘家倒苦水,娘家派人过来撑腰了。”世仆游移道:“如果要撑腰的,要么是大嫂,要么是小舅子,来个后院大管家是甚么意义?”

“慢着!”管嬷嬷横刀立马堵住院门,“我们嫁奁还没盘点完,你们现在就走了,万一少了几样东西,白夫人呐,您瓜田李下的,那可就说不清了。”

午觉醒来,炽烈稍褪,白夫性命人采了荷叶来,筹算亲手给小儿子做个粉蒸肉,碾碎了两块玫瑰腐乳加进腌肉的酱汁,这是她偷学大儿媳妇的独门秘方,常常吃到这盘菜,小儿子都恨不得把盛肉的荷叶都舔一遍。

白夫民气里百感交集,小儿子灏儿是遗腹子,没见过父亲,这大儿媳在小儿子才三岁的时候嫁到白家,当时她孀妇当家,整天忙里忙外,大儿媳和小儿子名义上叔嫂,实在更像母子,小儿子衣食住行是她一手打理、连读书都是她发蒙的,白夫人总感觉小儿子对大儿媳比对本身还亲,而同时大儿媳也更加本事,若不是厥后大儿子归天,家里今后当家做主的必定就是她了。

“岂有此理!”白夫人气得浑身颤栗,顺手抓起案上的茶盅摔在地上。

半个时候后,两家仆人不满足口舌之争,正欲把战役进级到拳脚,白灏的书童明月失魂落魄的跑出去叠声道:“夫人夫人!少爷返来了!少爷被沈家人打了!还逼着少爷和少夫人和离!”

为了结婚重新补葺过的院子满盈着激烈的火药味,三天前结婚时响了一天的鞭炮都没达到这个结果。

屋子是沈家租的,管家是沈韵竹的陪房,贰内心还是认沈韵竹为主,听了白夫人的叮咛,他悄悄感觉过分度了,新婚张灯结彩就图个喜庆,那边碍眼了?挂百子千孙帐还不是考虑为白家的子嗣作想,再说早晨卧房是用冰的,那边会热到姑爷!

当时白夫人就策画着先把沈韵竹娶进门,关门过日子,立好端方渐渐磨她的性子,可不能像之前的大儿媳那样得了阖家的心,大儿子爱若珍宝,两口儿好的蜜里调油,她这个婆婆水泼不进,辛辛苦苦拉扯大儿子,到头来这个儿子是给别人养的。小儿子恭敬,对大嫂言听计从,大儿媳腰杆比她这个婆婆还硬,冒犯她一家之主的权威。

大儿媳也成了孀妇,白夫人一来是为了本身贤德名声,二来实在看不惯小儿子对大儿媳言听计从,对本身这亲娘反而敬而远之,以是忍痛割肉把本身的嫁奁田拿出一半来,寻了媒人将她发嫁了,没曾想大儿媳再醮走了狗屎运,屡试不第的丈夫金榜落款,宦途也顺风顺水,夫贵妻荣成了诰命夫人,为报恩认白夫报酬乳母,得了知恩图报的名声又得了繁华繁华的实惠,一样都是孀妇――唉真是性命由天啊。

白夫人一愣,两个婆子上去将她从贵妃榻上拉开,翻开褥仔细细查抄一番,点点头。管嬷嬷说道:“紫檀梅花锦地贵妃榻一张。”一旁等待的账房笔如走龙般记下。

“怕撑腰不成撕破脸,那小蹄子进退两难,今后没好日子过呗。”白夫人笑道:“沈家定是感觉派个管家来,谈的好万事大吉,谈不拢能够推委说是下人不会说话,好结束嘛。”

白夫人讨厌的拍开祝媒婆,“你少来这里装好人!三姑六婆,有几个是好东西!你也配说君子?!敢情是怕我向你讨回谢媒钱吧?你放心,我才懒得讨要,那十两银子就当给你做棺材本了!”

看着猪头脸,想摸又不敢摸,愤然问道:“今早出门还好好的,如何到了沈家就和离了?和离也就罢了,如何又把你打成如许的?你奉告为娘,为娘就是豁出去此性命不要,也要告状为你讨个公道!”

“夫人贤明。”

那意义,就是把本身当破铜烂铁扫地出门了,向来没受过这类欺侮,白夫人欲驳几句,又感觉和一个奴婢相骂实在有*份,哽哽咽咽的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母鸡,祝媒婆在一旁没话找话,恐怕白夫人一时受不住打击,出了事就难办了。

祝媒婆连连点头道:“白夫人,事已至此,可别闹大了,您儿子确切写了和离文书,我这个媒人做见证也签书画押了,不信您瞧,我手指甲缝里另有红印泥呢。”

前车之鉴,不能重蹈复辙,节制欲爆棚的白夫人决定一手抓儿子,一手坐稳一家之主的位置,两手都要硬,儿媳妇只是传宗接代的东西,谁会在乎一个东西的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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