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寸步不让
“险中求？有多险？”姜焕璋嘲笑，“险到要把王爷的身家性命搭出来吗？人都搭出来了，还求甚么？我的意义，第一，有大爷和四爷在，轮不着别人；第二，如果大爷和四爷两败俱伤，那就只能是王爷，且等着看大爷和四爷争到何种程度就行了，为甚么要冒甚么险？”
季天官出去，姜焕璋起家见礼，晋王没复兴来，只欠身抬起半个屁股，冲季天官恭敬请安。
季天官顿时沉了脸，姜焕璋错开目光，对着季天官一脸的阴沉，底子不觉得然，晋王夹在中间，非常难堪，干巴巴笑道：“天官说的是，昭华说的也对，天官看？”
“厥后，四爷又说甚么父母之恩，说阿谁……他父母特别疼他……”阿萝将她和四皇子前面的话，他如何说，她又如何说，几近一句没漏学了一遍。
…………
“凤娘姐姐，”阿萝把本身做的错事都倒光了，内心别提多忐忑了，“我就顺口说了几句实话，是不该说，阿谁……”
“归去吧。”卫凤娘沉着脸，看着前面十来步外的软香楼后门，冲阿萝努了努嘴。
“归去！”卫凤娘揪起阿萝，紧几步畴昔，将她扔进后角门，关上门，回身走了。
“王爷，”季天官懒得再理睬姜焕璋，只看着晋王说话。
“是。”卫凤娘承诺一声，出去支了银子，立即就给阿萝送了畴昔，好让她睡个安稳觉。
季天官先给晋王长揖见了礼，又冲姜焕璋拱了拱手算是还了礼，坐到晋王下首，开门见山道：“此次请王爷到这里来，是有几句要紧的话，要跟王爷说一说。”
卫凤娘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这妮子作起死来真是花腔百出，照她这话的意义一想，敢情四皇子府里那些女眷，个个都对四皇子无情？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听了卫凤娘的禀报，宁远呆了半晌，噗笑出声，笑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按着额头，一脸的不晓得说甚么好。这妮子内心有气，约莫是如何给四皇子添堵，她就如何说，这一回倒聪明了，句句都让她堵在了正点子上。
“说！”卫凤娘这个说字里，阿萝听出了一团杀气，顿时身子一矮，立即开端一五一十的往外倒，“真……都是闲话，四爷好象挺欢畅，说明天他特别欢畅，说妓女就是会服侍人，他说他府上没有象我这么知情识相儿的，我就说那是因为我对他有情，有情就风趣，没情就败兴……”
“季天官请讲。”晋王颌首欠身，非常恭敬。姜焕璋斜了季天官一眼，低头喝茶。
“爷，要不要叮咛她几句，因为之前爷有叮咛，刚才我一句话没敢多说。”卫凤娘躬身叨教。
卫凤娘听完，瞪着阿萝，好一会儿才吁出口气，“你疯啦？”
“有大爷和四爷在，贵妃能看到别人的孝心？”没等晋王答话，姜焕璋先接上了话，“贵妃妒嫉心之强，史上少有，如果遵循天官的意义，王爷到贵妃面前表孝心，就怕孝心没表成，倒惹的贵妃讨厌，说不定还要扳连了宫里的杨娘娘。”
阿萝顿时慌了，“姐姐姐姐！好姐姐，不是不说，是真……真不是不说，我就是在想如何说，实在真没甚么事，就是说了几句闲话，满是闲话，一句有效的都没有！”
“王爷领了办年的差使，不能光低头做事，诚恳说，宫里过年过了几十年上百年了，甚么端方都是成例，看不看都走不了样，差使这头，王爷不消多管，王爷要多进宫，借着办年，多和皇上禀报，多和贵妃禀报，让皇上和贵妃看到王爷的孝心，这才是这个差使的要紧之处。”
“再上了年纪，妒嫉还是妒嫉的。”姜焕璋半分不让，“并且，现在大爷和四爷水火不容，明刀明枪你来我往，这大半年，就没消停过一天，天官让王爷这个时候往宫里跑，跟让王爷往万箭齐发的疆场上去有甚么别离？这太伤害了。”
卫凤娘疾奔回定北侯府，宁远已经沐浴洗漱，正坐在桌子边抄经埋头。
“我也感觉我那会儿必定是疯了。”阿萝缩着脖子，她可不是疯了！
“不消。”宁远摆手，“她心眼少，又藏不住事，她那边，最多拨一拨，就充足了，别的……”宁远眼睛微眯，“让她凭着情意去做吧，虽说常常好事，偶尔也有神来之笔。拿一千两银子给她，快过年了，让她添几件新衣服。”
“不说是吧，那好……”卫凤娘伸手挽袖子。
“第一，大爷和四爷在，也不见得轮不着别人；第二，大爷和四爷两败俱伤，另有位五爷呢，王爷别忘了，宁远现在就在都城，从他进了都城，他可向来没闲着过；第三，大爷和四爷两虎相争，谁说非得两败俱伤？如果伤了四爷，大爷民气已失，下一步，只怕就是三王相争，王爷不早早脱手，到时候岂不被动？如果伤了大爷，我算着，宁远必然脱手，打击四爷，到时候甚么局面，还不晓得呢，王爷这会儿不站出来先争下一份人气，真到当时候，王爷凭甚么和四爷，和五爷争？”
季天官声音温和，话说的极其浅近直白，不直白他怕晋王听不懂，或者说懂了装听不懂。
阿萝贴着门缝，看着卫凤娘走远了，回身靠在角门上，长长叹了口气，明天早晨，痛快是痛快了，乐也乐了，接下来，等卫凤娘报给宁七爷晓得了，大抵她就该哭了。
“繁华险中求！”季天官愤怒上来了，“就是因为水火不容，才有了本年办年这个差使，如果统统安然平和，如许站一站就能领到大功绩的差使，能轮到王爷头上？”
“那都是畴昔的事了，贵妃上了年纪，跟畴前大不一样。”季天官沉声道。
落了黑，季尚书从衙门里出来，又进了那条暗中的冷巷子，从巷子深处，进了那间茶坊后院，一样的雅间里，晋王带着姜焕璋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