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打探
叶家的价倒是不难查，年年都是这么高，一斤500文，如果变黄变色的则是150文，至于再往下的劣质蚕丝，叶家便不会要了。不过也有人会低价收买，措置过后转手再卖，但代价不会很高，顶多就是十来文的差价，并且很不好卖。
耗子问道：“公子这是感觉那边不当？”
“公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薛掌柜？刘掌柜？”耗子点头，这如何能够不记得？他还假装贩子去谈过，成果没一会儿就被轰出来了，实在是没谈买卖的天赋，固然这两个掌柜嘴上说的恭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不肯意和耗子合作，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打发了。
那几个贩子说话遮讳饰掩的，打着太极，甚么话都不说明白，不把价说出来，耗子是了解的。但恰好要扯甚么叶家，别人的家长里短，几个大老爷们儿聊得炽热。这不晓得的，还觉得他们是叶家的女娘，跑到蚕商这边说着闲话了。
没多久，耗子也返来了，不出姜半夜所料，根基上都吃了闭门羹。耗子耷拉着脸，刚想和姜半夜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姜半夜一个眼神便将他镇住了，略微点头，表示他先分开。耗子内心不解，再加上刚才的得胜，低头沮丧地分开了。
他看着姜半夜，静等着他开口。
有人听了，深觉得然；有人听了，不觉得然。
“啊？”耗子愣住了。
明天在这里走一遭他算是明白了，这些贩子都不会说话的，明里暗里各有一套，不像是江湖，有甚么话挑了然说。倘若不爽，那就拳脚上见真章，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即便死了也没甚么悔怨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豪杰。
只见姜半夜摆布看了看，说道：“还记得明天我谈买卖的两家吗？”
“谁说不是？”
明天跟着姜半夜几近跑遍了大半个城，这还是串街走巷，如果走大道，明天都一定走得完。
此前和耗子扳谈过的贩子点头发笑，嗤笑耗子不过是商道新人。姜半夜沉默着，看了一眼，随后也冷静地分开了这里。比及了门外，就见耗子背靠一堵院墙，双手环绕，一脸幽怨，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委曲的小女娘似的，满脸懊丧。
接下来的时候，耗子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混迹在贩子的圈子里，孤独一小我，像极了孩子在大人的天下里渐渐摸索，那种感受令人孤傲且堵塞。姜半夜每次的呈现，都能让他感遭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像是孩子找到依托般。
吃着面，姜半夜的思路更加的活泼了。
姜半夜走畴昔，喊道：“走吧。”
“我们去其他蚕商那边看看环境，秋云纱的制作早已在市道上传播，但苦于一向没有合适的丝，才始终未曾大面积推行，现在这时节恰好，秋云纱所需求的丝，代价将会倍增，我们要提早摸清楚各家的底，然后让周若卿出面去压价。”
“没甚么，先用饭吧。”姜半夜笑道：“明天持续。”
姜半夜吃着面，吃得漫不经心，回想着明天的事。
姜半夜在人群里逛来逛去，大略是这群贩子确切不太存眷墨客圈子里的事，以是没几个能把姜半夜认出来的。即便认出来了，也不过是上前商谈几句，聊了些有的没的，确认姜半夜不是代替周若卿而来，内心的大石头便也放下了。
姜半夜闲逛一圈下来，大抵晓得了这群人的来源，从小兰清算的名单看，最具合作力的还是萧家、金家以及曾经的布业巨擘叶家。萧家的买卖是一口气签下来的，每年都会有额定的蚕丝送往他们家，金家则是求了中，直接去郊野的蚕商合作。
开初另有些人很讶然姜半夜的到来，毕竟姜半夜固然结婚入周家大门，但也差未几了。小小赘婿，何敢插手此般买卖？但厥后，有人奉告那些动静闭塞的老友，表白周家的香水买卖，就是姜半夜到周家没多久以后推出的，此中的弯弯绕，实在很难让人不将姜半夜和香水联络在一起。
不过对于姜半夜，很多人还是抱持着警戒的，固然他嘴上说不是代表周家来的，难保这不是谎话。现在金陵蚕商大开仓货，是最好收取蚕丝的时候，不夸大地说，这关乎接下来一整年的买卖，毫不能草率粗心，宁肯多留个心眼，耗点心神也行。
如此来去。
耗子长叹口气，追上去说道：“公子，买卖人说话都如许吗？”说罢，学着刚才那几人的语气，阴阳怪气地仿照，说道：“本日，几位报的是甚么价？”
而还不等耗子缓过气来，姜半夜已经解缆前去下一家了。
瞧着耗子那风趣的模样，姜半夜发笑，道：“叶家是蚕商们的大客户，他们家里的意向是很首要的，如果叶家开端对蚕商们的态度变了，或者断了合作，这就意味着蚕商们会恰当的把代价抬高，尽能够吸纳更多的买卖，以此弥补叶家行动形成的丧失。”
一向到了早晨，姜半夜才真正停下来，找到街边的面馆歇脚。
耗子撇撇嘴，表示不懂。
见姜半夜一脸正色，耗子俄然严峻了。
“现在真是甚么人都敢来凑热烈了。”
耗子吃不纵情，又叫了两碗，正吃着，姜半夜俄然抓了他手腕，抬高声音说道：“耗子，明天早晨帮个忙。”
看着耗子这震惊的神采，姜半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明天是最后几家了。
耗子深吸口气，一口闷下半碗面条才直呼一声：“爽。”
至于这个叶家眷于广撒网，多捞鱼，浸淫此道多年，早已积累薄弱的人脉，刺耳点就是，现在各家都是吃叶家的残存。他们不屑于和叶家撕抢郊野的买卖，入行也比萧家晚，一步步的才走到了本日，把持着城中大半的蚕商买卖。
明天接连走了七八家的蚕商，他去谈过两家，但都表示没有秋云纱的蚕丝售卖。当然，没有或许是真的，但姜半夜更方向因而假的，因为周若卿很确实的说了，这两家是必有秋云纱的蚕丝，现在说着没有，多数是背后有人提早运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