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抄家还是拆房子
他拿到万安良贪贿的脏证,能够卖给严嵩父子一个大大的情面。
因为锦衣卫有一层高贵的身份――“钦差”。
万安良是夏党,是严嵩的眼中钉。严嵩的至公子严世藩和刘镇抚使有厚交。
刘镇抚使点点头:“不是栽赃,那就是脏银喽。”
刘镇抚使说道:“都免礼吧”,而后他径直走到贺六面前,又问了一遍:“老六,这到底是甚么劳什子啊?”
“老六,这是甚么。。。劳什子?”刘镇抚使问贺六。
刘镇抚使绕着四根大银柱子走了一圈。他带沉迷惑的口气问贺六:“老六,你肯定这是银子?”
刘镇抚使竟然像那些泥瓦匠、民夫一样,惊得目瞪口呆。
贺六把如何发明砖柱中藏银柱的事情给刘镇抚使讲了一遍。
说着,贺六将本身的腰牌递给老胡。
刘镇抚使边走边说,话说了一半,他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四根大银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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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百户的腰牌,即便是正三品的顺天府尹见到,也要毕恭毕敬的服从。
那四根大银柱子,悄悄的躺在地上。
――――――已近傍晚。
贺六点头:“卑职服从。对了,大人。卑职另有个小小的要求。”
刘镇抚使大笑道:“老六,你啊你!别人都是为了抢功绩大打脱手,你倒是给功绩都不要!呵,放心,这一回,赏银少不了你的!”
贺六说道:“想把这四根银柱子揭于光天化日之下,就只能拆了东套间的屋子了。来啊,将绳索系在柱子上。每五人拽一根绳索,拽倒柱子!”
京中浅显文武官员,受圣旨出京办事才是“钦差”。上面的人要尊称一声“上差”。
刘镇抚使坐到石凳上:“老六,我固然是你的下属,可始终比你小十岁。在锦衣卫比你少当了十年差,见地不如你。你当了二十年的查检百户。之前见过这类事儿么?”
贺六答复:“禀大人,这是――银子。”
万安良是严家的仇敌,天然也是刘镇抚使的仇敌。
锦衣卫的人,不管受没受圣旨,随时都是钦差。即便去酒坊吃碗打卤面,那也是钦差!
绳索系在柱子上,另一端则通过窗子到了屋外。
如果说刘镇抚使刚才心中是惊,那现在就是喜!
领头的顺天府官员身穿正四品服色,他朝着贺六拱了拱手:“鄙人顺天府丞刘百润。服从上差调遣。”
贺六说道:“审判诏狱里的钦犯,一贯是咱北司掌狱千户金三爷卖力的。卑职想见一见阿谁万安良。他如何贪敛的银子卑职没兴趣晓得。他如何将这么一大笔银子悄无声气的熔成银柱,这件事卑职很猎奇,不问清了浑身不安闲。”
刘镇抚使听后笑着说:“也就是老六你!不愧是十三太保之一,抄了二十年家的查检百户。这么匪夷所思的藏银手腕,还是逃不过你的法眼!我要向陆批示使给你请功!”
贺六思考了一番,对老胡说:“你拿我的腰牌去顺天府,让顺天府找三百名泥瓦匠、青壮来这里!”
刘镇抚使摆摆手:“这倒是不焦急。这四根劳什子先放在这里,多派些人日夜保护就是了。让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的大人们都来看看这四根劳什子,长长见地。也算给万安良的案子做个干证。”
刘镇抚使指了指四根银柱子:“老六,你说,这会是栽赃么?”
四合院里里外外的几百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四根蔚为壮观的银柱。
他正怕找不到万安良这个公认的清官贪贿的实据呢。这下好了,赃物俱在。朝廷的俸禄是定命的,万安良就算当三百年礼部右侍郎,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
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刑部的人见北镇抚司镇抚使到了,齐刷刷的跪倒一片。
刘镇抚使在院外上马,一把将缰绳甩给部下的力士,走进院门“老六,让你来抄家,你如何拆了屋子?还动用了顺天府。。。。”
半个时候后,老胡带着二十根十几丈长,小孩手臂粗细的大麻绳返来了。
顺天府下,设正三品府尹一名,正四品府丞一名。府尹正在户部办事,府丞见到锦衣卫的腰牌,亲身带着泥瓦匠和青壮们来了。
二人正说这话,北司的刘镇抚使骑着一匹黄鬃骏马,前面跟着十名力士,来到了四合院。
那腰牌上刻着“锦衣卫北镇抚司查检百户贺安然。”
贺六见本身的下属表情不错,半开打趣的说道:“功不功绩倒是无所谓。只求多拿几两赏银,给我家小闺女多买几串冰糖葫芦就是。”
屋子外,五十名锦衣力士、三十名五城兵马司兵丁、二十名刑部差役,总计百人别离用力拽着二十根绳索。
贺六点头:“如果是栽赃,几千两银子足矣。卑职以为这不会是栽赃。”
半年前多亏严嵩在陆炳面前给他美言,他才气顺利当上北司的头儿。
老胡问:“接下来如何办?”
锦衣卫的人则只是拱手施礼。
东套间内的大柱子却岿然不动!
贺六点点头:“实打实的银子,错不了。”
贺六揉着本身的太阳穴:“我也没有主张,得好好想想。”
刘镇抚使说道:“但说无妨。”
顺天府接到贺六的腰牌不敢怠慢,两个时候后,三百泥瓦匠、青壮来到了万侍郎的四合院。
东套间已经被三百多泥瓦匠、青壮拆成了一堆瓦砾、砖块。
贺六又对刘镇抚使说道:“这四根大银柱固然已经倒了,却运不出这个院门。总不能把这一片儿的四合院全拆了,硬开出一条路把银柱子用几十匹马拉出去。卑职建议,让顺天府找一批银匠来。直接在四合院里把这四根银柱子一点一点的熔了。”
老胡问贺六:“这几根玩意儿。。。总有十几万两吧?如何运回北司啊?”
贺六必定的答道:“别说卑职这二十年。卑职家四代人,当了近百年的查检百户也从未赶上过如许的事儿。”
刘镇抚使痛快的说:“好。你随时都能够去诏狱提审万安良。别说是你了,连本司都猎奇――他到底如何做到的?”
贺六挠头:“这,呵,真是难办啊。”
贺六指了指东套间:“把这间屋子――给我扒了。”
刘镇抚使走到院子当中的石桌前。五成兵马司的批示很有眼力价,从速用本身官服的袍袖掸净了石桌、石凳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