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晚上咱们去倚翠楼
都说是顺藤摸瓜，要查清私盐案，就必须将吕达访拿，严加审判。
吕达笑道：“六爷这是哪儿的话？您老来了南京，这是咱自家弟兄的地盘。没说的，我定然让您纵情而归！”
吕达点头，命那力士道：“将二人带上堂来。”
吕达一愣，半晌后答道：“私盐的事，部属不甚清楚。咱锦衣卫的端方，北京的南、北镇抚司能够管天管地，南京锦衣卫留守衙门却不得干与处所政务。私盐的事儿，应当是两淮盐运衙门去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部属才不去趟那趟浑水呢。”
力士道：“已经被我们的弟兄‘请’到了堂下。”
吕达道：“那我派几个弟兄陪您老找个上好的酒楼喝酒。”
那位朱希坪虽也算是皇室宗亲，倒是品级最低的一等。
贺六点点头：“也对也对。守着这繁花似锦的南都城安闲吃苦，谁闲着没事儿操阿谁闲心？”
大明皇室爵位分为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八等。郡王六世以下诸孙得授此奉国中尉，属皇室册封当中最低的一等。
三人正在大堂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闲天。吕达部下的一名力士俄然上堂禀报导：“忠勇伯家的至公子唐恩和奉国中尉朱希坪打起来了！”
唐恩道：“男人汉大丈夫，有甚么不敢赌的？”
可那吕达毕竟南京的地头蛇。管着南京锦衣卫的数百弟兄。贺六只带了几十个力士来江南。几十人对几百人，贺六并无胜算。
吕达问道：“二位因何事起了争论？”
大明的任何一个衙门缉拿案犯，都讲究个有证有据。锦衣卫北镇抚司则分歧，北镇抚司抓人，向来不需求来由。
吕达点头：“闲在的很。不敢欺瞒六爷，咱南京锦衣卫的弟兄啊，领着安闲饷银。辰时点个卯，下晌就散差，四周去吃喝玩乐罢了。”
唐恩道：“我在南城鸟市先看上了一只画眉鸟。这厮竟然跟我抢！我给店家开五百两，他就开六百两。我开六百两，他开七百两！吕大人你倒说说，他这是不是用心找茬？”
两个公子哥来到大堂上。
唐恩道：“我猜是大！”
如许的话，如果在北京说出口。说不定北镇抚司的人会立即将唐恩锁拿。南京则分歧，天高天子远。留都罢了，又不是天子脚下，没人计算这些事。
吕达道：“哦？这两人现在那边？”
吕达道：“那是天然！对了，前几天我的人去扬州缉拿两个惯骗，部下的人没长眼，误抓了六爷，还请六爷不要见怪！”
贺六从马步塘口中得知了南京锦衣卫的当家吕达竟然是江南六大私盐估客中的一员。
朱希坪怒道：“我是洪武爷的十七世孙！堂堂的皇室贵胄。你一个小小的外姓爵，也敢跟我抢那灵物？”
老胡俄然插了一句嘴：“我年事大了，那玩意儿现在连鸟儿都吓不住了。我就不随吕镇抚使、六爷去甚么倚翠楼了。”
贺六大笑道：“吃喝玩乐？羡煞旁人啊！得，我到了江南这烟柳繁华之地，吕镇抚使可要带我好好吃喝玩乐一番。”
吕达的部下给贺6、老胡上了茶。
贺六摆摆手：“吕镇抚使不必客气！我来江南办差，这江南繁华之地但是你吕镇抚使的地盘。我就托个大，请吕镇抚使接待接待我。”
南都城里的勋贵后辈最好赌。
北镇抚司的六太保到了，吕达不敢怠慢，亲身到衙门大堂驱逐。
朱希坪不甘逞强：“赌就赌！谁怕谁？吕大人说吧，赌甚么？”
吕达笑道：“六爷是明知故问。我们南京锦衣卫虽顶着个锦衣卫的名头，却不似北京的南、北镇抚司，专办通天大案。南都城里勋贵后辈多。这些游手好闲的后辈常日里爱在贩子上挑衅打斗。处所衙门管不了，只能我们南京锦衣卫管。我们嘛，整天就只是给勋贵后辈们做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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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达会心：“哈！六爷，这您可找对人了！南都城内有一家倚翠楼。内里的女子，个个都是绝色，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们今晚就去那乐一乐如何？”
贺六一本端庄的说道：“南京锦衣卫抓了北京锦衣卫，这事儿传出去吕镇抚使你可要丢大人了！你得好好赔偿赔偿我。彻夜，带我去。。。。啊？”
唐恩这个忠勇伯家的至公子，亦是落魄勋贵。他家已经三代无报酬官。
不能强捕，就只能智取了。
贺六问道：“你们南京锦衣卫这边常日里可还忙？”
贺六道：“吕镇抚使有公事固然办。让我们也见地见地你办案的手腕。”
朱希坪针锋相对：“你猜是大，我恰好猜是小！”
贺六蓦地间话锋一转：“吕镇抚使，我来江南的光阴也不短了。我如何传闻，江南空中私盐买卖猖獗呢？莫非江南的官府和你们南京锦衣卫就不管一管？”
吕达见了贺六倒头便拜：“部属拜见六爷！”
吕达咳嗽了一声：“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只画眉鸟么？我看如许如何？你们二位赌一把便是。谁赢了，这画眉鸟就归谁。”
吕达从怀中取出一副象牙骰子：“就赌大小吧！”
吕达看了看贺六。
唐恩怒骂道：“洪武爷见到你这不讲理的模样，说不定会从孝陵里爬出来，揍你这个不肖子孙一顿！”
吕达赶紧道：“六爷是我们锦衣卫的十三太保。想当初，我只不过是金三爷的部下罢了。国礼如何我不管，家礼不成废！”
吕达将茶盅里的茶水倒尽，把骰子反扣如茶盅当中，晃了几下：“好了，请二位猜猜，这骰子是大是小？”
贺六赶紧搀起吕达：“吕镇抚使，要论品级，你是正四品，我是正六品。要论官职，你是镇抚使，我是个小百户。应当是我给你施礼才对！”
贺六道：“这么说，你在南京还算闲在喽？”
贺六和老胡领着几十个力士，骑马到了大明留都南京。贺六命部下力士乔装打扮，混入城内。而后他身着飞鱼服，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普通的来到锦衣卫南京留守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