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暗之渊

（伏笔：巨兽头颅中掉落的半枚玉珏，与叶尘母亲遗物纹路完整符合；破裂阵纹边沿残留的灵力颠簸，竟与三年前叶家内哄时叛徒利用的禁术同源。）

废墟深处的发明令两人的剑锋愈发冰冷。

第一道试炼来得猝不及防。

叶尘的剑尖挑开祭坛底部坍塌的砖石，瞳孔突然收缩。破裂的阵纹下埋着半截焦黑躯干，断裂的脊骨上嵌着一枚青铜符牌——恰是青云宗长老的命符。“半年前宣称闭关的明虚长老，本来死在这里。”血腥味混着符牌上未散的魔气，揭开了更暗中的棋局。

叶尘的靴尖触到裂缝边沿时，深渊俄然活了过来。黑雾凝成无数只枯手扑向他们，耳边炸响千万人的恸哭与尖笑。梦璃的冰弦尚未拨动，叶尘已反手抽剑劈开樊篱，剑气触到雾霭的顷刻竟迸出金石相击的火花。“不是幻象！”他低喝，虎口发麻。话音未落，空中裂缝中俄然伸出白骨嶙峋的利爪，直取梦璃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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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的嘲笑在北方边疆的北风中消逝，叶尘与梦璃对视一眼，相互眼中映出深渊般的不安。

“阵眼是钓饵！”梦璃俄然跃上兽颅，冰绫裹挟着灵力刺入它颈椎裂隙，“真正封印在地下——有人提早粉碎了镇魂钉！”冰晶顺着魔物躯体伸展的顷刻，她看清地脉深处涌动的暗金色阵纹——那是比暗中更可骇的异界气味。

三今后，销魂谷深处。

当第七道封印纹路被暗中腐蚀时，深渊深处传来了锁链崩断的巨响。

残破的祭坛中心直立着六棱柱形石碑，大要充满指甲抓挠般的刻痕。当梦璃的灵力拂过碑面，暗紫色纹路俄然出现幽光，拼集出一幅残破星图。“是封印阵眼。”她指尖按压在碑顶凹槽处，“三百年前陨落的十位圣境强者……他们的魂印。”

“这才是真正的‘暗中之渊’……”梦璃低语，赤色月光穿透黑雾，在她掌心凝成一道颤抖的水镜。水镜中闪现的场景让二人呼吸一滞：裂缝深处模糊可见庞大废墟的表面，扭曲的尖塔残骸上爬满暗紫纹路，像是某种陈腐符文的尸身。

冰蓝色灵力如蝶群炸开，解冻的骨爪在梦璃肩头半寸处碎成粉末。“谨慎脚下！”她急退三步，冰绫卷住叶尘的腰将他拽离原地——本来站立处的岩石已被乌黑的液体腐蚀出焦痕。

岩壁上暗红色的藤蔓虬结如血管，氛围中浮动的不是雾，而是某种黏稠的玄色絮状物。叶尘的剑鞘划开一道微光，裂隙后的气象让梦璃指尖一颤——一道深渊裂缝横亘谷底，如被巨斧劈开的狰狞伤口，败北的气味裹挟着锋利的嘶鸣从裂缝中涌出，脚下碎石簌簌滚落，却听不到落地的反响。

保护祭坛的骸骨巨兽从地脉中复苏，它浮泛的眼窝燃烧碧火，脊柱上串着十二颗仍在惨叫的头颅。“擅闯者……祭品……”浑浊的吼怒震落穹顶碎石。叶尘的剑锋划出环形雷光，却在触及兽爪的刹时被魔气吞噬，反噬的力道让他喉间涌上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