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破财免灾
庄浩明双眼中精光一闪,缓缓说道:“‘尊驾好俊的技艺,想不到长白白叟那一十四路缠丝擒特长,当今武林中竟然另有传人,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李逾听到这话,神采蓦地一变,沉声喝道:“如何,还想要我留下点东西?哼,别怪我没提示过你们,江爷要如何发落你们,那还得看我在他面前说些甚么。”
那“破财免灾”宋玄倒是头也不回,径直走下楼去,声音已从楼下传来:“多谢庄兄奖饰,容鄙人多嘴一句,你们所行之事如果与江爷无关,那还是少把心机放在我们身上。倒是这江湖当中,吃过刑捕房苦头的人可不在少数,如果他们得知庄兄分开了金陵,只怕……哈哈。”只听话音垂垂远去,终究消逝不闻。
望着那宋玄走下楼去的身影,谢贻香心中的猎奇更是激烈。本来那江望才在她的内心不过是个占有洞庭湖的绿林巨匪罢了,但是本日一见,单是面前这个“破财免灾“宋玄就已如此气度不凡、深明大义。似宋玄如许的人物,竟然甘心屈身于此,只做个小小的管事,这究竟是江望才不识人,还是真如宋玄所说,江望才的部下底子不缺他如许的人物?
世人见他刚才一脱手便扯了断李逾的胳膊,仿佛是一副悍匪风格,此时却又对答如流,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极是通情达理。谢贻香不由模糊有些猎奇,真想不到那江望才部下竟然还能把握如此人物,不知那江望才又是如何的一小我?
本来刑捕房此番西行之举甚是隐蔽,再加上一行人路上谨慎翼翼,决计不敢透露行迹。现在却在这么一个小酒楼里被一个掌柜尽数喝破了身份,叫世人如何不惊?庄浩明毕竟大风大浪见得惯了,仍作强笑,说道:“中间当真好眼力,不知和江爷如何称呼?”
庄浩明也不由出现一丝敬佩,向那掌柜抱拳说道:“多谢尊驾美意,不知尊驾可否奉告大名?那掌柜摇了点头,说道:“庄兄不必多礼,鄙人所做的这统统,不过是为了江爷着想。现在天下初定未久,百姓思安,我洞庭湖高低不管是谁,都不肯在此时与朝廷产生争论。不然便是挑起湖广的战乱,让大师得不偿失。”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收刀入鞘,却听庄浩明躲在前面,小声对薛之殇说道:“在刑捕房外出的账上记下:送江望才的拜山礼,安乐镇管事‘破财免灾’宋玄收取,合计纹银五百两。”
要晓得这谢家三蜜斯是多么脾气?如果触怒了她,恐怕就连是天子的面子她也不会买账。眼看这好不轻易才结束的局面,就要被李逾再次闹出大事来,却不料先前被庄浩明捉过来的阿谁酒楼掌柜,此时俄然伸脱手来。也不见他手上有甚么奇妙的招式,便等闲地握住了李逾摸向谢贻香脸颊的那条手臂。
李逾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见每锭约有二十两重,这才淡淡地一笑,傲然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几人便给我循分些,莫要在路上肇事,不然谁也保不了你们。”
就连庄浩明先前也看走了眼,被他蒙骗了畴昔。眼下他既然脱手禁止李逾,恐怕还是其间的领袖。
庄浩明听他问得开门见山,略一沉吟,当即说也开门见山地答复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刑捕房此次前来,是为了缉拿‘蔷薇刺’归案。”
庄浩明听他报上姓名,公开里吃了一惊,嘴上却笑道:“久闻江爷部下有一凤二虎三豺四鱼,现在看来,庄某倒觉得这‘三豺’中的‘破财免灾’宋玄,一定便在那‘一凤’方东凤之下。”
那掌柜赶紧摇了点头,说道:“鄙人算得上甚么东西,也配和江爷相互称呼?鄙人不过是江爷帐下的一个知名小卒罢了。”他双眼直视庄浩明,又说道:“只怪这条‘鲤鱼’有眼不识泰山,还要得寸进尺。说实话,你们几个的身份来头,不但鄙人不敢惹,只怕就是江爷他本人,也一定敢惹。职责地点,请恕鄙人大胆就教,不知庄兄这般千里迢迢赶来湖广,究竟所为何事?”
那掌柜微微一笑,之前猥亵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他顺次凝睇着世人,一个一个说道:“这位兄台虎背熊腰,一招‘炼石补天’便拆了鄙人的酒楼,公然是‘超山越海’的程憾天;这位公子一脱手便是三枚钢针,在混乱当中亦可认穴极准,江湖上能将‘漫天花雨’的伎俩练到这等境地,天然便是人称‘星如雨’的贾梦潮贾公子;这位兄台虽未曾脱手,但是听你的呼吸吐纳,仿佛是金陵玄武派的内力,试问玄武派中能和程、贾两位同业的,那只要刑捕房的“抽丝剥茧”薛之殇;而这位女人手持乱离,天下又有谁敢不识?天然是谢将军家的三蜜斯,大名鼎鼎的‘骚动分袂,竞月贻香’了。”
见他这一行动,在场的庄浩明、程憾天、贾梦潮和薛之殇四人同时大惊,心中暗叫不妙。
世人听庄浩明一句话便将刑捕房此行的目标奉告对方,都是一愣。那掌柜也是眉头微皱,有些迷惑地说道:“‘蔷薇刺’?阿谁专杀清官的‘蔷薇刺’?也罢,以庄兄的身份,天然不屑用谎话来棍骗鄙人这个知名小卒,倘若刑捕房真是为他而来,那天然和江爷没有干系。”
说完这话,他不由瞥了一眼谢贻香,想起本身刚才被这丫头当场揪了出来,一时郁气难消,便伸手往谢贻香脸上摸来,嘴里笑道:“好斑斓的一个小妞,就是太凶辣了些。”
说着,他最后才望向庄浩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至于这位白叟家你,弹指间便将鄙人捉了过来,如此轻功当世独一一人耳;再看你的做派清楚是几小我里领头的,鄙人底子不消猜,也该晓得白叟家便是金陵刑捕房的总捕头,人称‘浩气长存,明镜千里’的庄浩明庄兄。”
他说完这句,便回身往楼下走去,刚走出几步,仿佛又想起了甚么,缓缓说道:“鄙人姓宋,单名一个玄字,是江爷在这安乐镇上的管事。嘿嘿,江爷部下似我这般的人物,起码有几十个之多,更别说江爷身边另有个冠绝天下的智囊。和智囊白叟家比拟,鄙人不过是一凡鸟耳。”
这番变故叫世人都是一惊。本来这酒楼掌柜不但身怀绝技,并且还是个妙手。
说着,他伸手从晕死的李逾身上拾起庄浩明给的那两锭大银,说道:“这两锭银子鄙人这便收下了,并非贪财,而是好让众位放心。在此鄙人代江爷向诸位做个包管,那便是洞庭湖而后毫不干与诸位在湖广所行之事。当然,前提是也但愿诸位莫要在湖广惹事,不然鄙人是没法在江爷面前交代的。”
庄浩明不由白了贾梦潮一眼,暗骂他多事。他当即对那李逾笑道:“不过一句戏言罢了,兄台如何就当真了?”说着,他又向身边的薛之殇递了个眼色,薛之殇虽是一脸的不甘心,还是从行囊中摸出两锭大银来。
庄浩明将这两锭银子塞到李逾手中,笑道:“俗话说得好,不打不了解。这点小钱是我请众位兄弟喝酒的,还望兄台笑纳。”
但见那掌柜漫不经心肠握住李逾的手臂,也感觉他如何发力,李逾那一整条手臂便被扯落了下来,鲜血淅淅沥沥地洒了一地,顿时将他疼得晕了畴昔。那掌柜丢开李逾的断臂,满脸轻松地拍了拍衣袖,说道:“倒叫各位见笑了,想不到我洞庭门下竟然也有这等蠢物,说来真是忸捏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