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夜行论道
徐灵风听了,喃喃的道:“哪儿有这般的道?”
李三白笑道:“徐师兄出身崇高,我却只是一介寒士,言行粗鄙,因此迷惑徐师兄为何会对我抱有好感。”
徐灵风听了,也不回嘴,笑道:“三白,你我相见恨晚,不如一起在这林中逛逛,畅议论道,如何?”
李三白听了,却一变态日的暖和,面上带了一丝讽刺的笑容,道:“是吗?徐师兄,那我问你,倘如有一种道,总令恶人失势,令善者被欺。似这般的道,顺之,何益?弃之,又何惜?”
李三白一笑:“若以天道言之,过分通俗,或有晦涩;但若以人道言之,徐师兄只要看看人间诸般逼迫良善之事,天然清楚!”
徐灵风听了,哈哈大笑,突的指了指天上明月,向李三白道:“李师弟,在这明月之下,你且说说,何为贵族?”
笑声中,两人安步密林,高谈阔论,直到夜深方向回行。
徐灵风听了,笑道:“本来如此!人间诸般学说,可谓人道!令此伪学失势,那当真是顺道而行之下,恶人当道,好人遭殃了!”
口中如此说,心中却升起一股知己之感,只觉徐灵风竟比本身还体味本身。
到了早晨,静安居士特地安排了拂尘素宴,接待三派弟子,世人也趁此相互结识,相互熟络。
徐灵风见了,也不觉得忤,微微一笑,续听李三白报告,时不时的插上一句。
李三白听了一愣,挠了挠脑袋,点头笑道:“恕我不知!”
李三白听了,哑然笑道:“徐师兄你过奖了!”
李三白笑道:“可不是么,真是光荣此事只是那书中杜纂,不然的话,还不知天下会是个甚么模样呢!”
“诶!君师妹,谨慎点啊!”
归去途中,李三白谈到兴处,禁不住道:“徐师兄,在你看来,这冥冥当中,是否真有道的存在?若真有道,这世上为何有那很多恶人横行?”
说罢,也不待徐灵风承诺,便将剑光一转,单独冲了下去。
李三白听了一愣,笑道:“徐师兄找我有事吗?”
徐灵风笑道:“王公贵族固然出身崇高,却多腐败腐朽之人!而你虽出身贫寒,却对上不恭,对下不倨,待人以诚,求真于心!如此之人,难道古时之名流哉?”
徐灵风也点头道:“是啊!现在的世道,虽有不公不平,却时有慷慨激昂之士。而若活着间实施那朱子的学说,恐怕大家都忙着压抑、扭曲本身欲望,那里会有骨气?那里会有寻求?又那里会有求道之心?这类学说,真是其心可诛!”
徐灵风点头道:“不错,我家乃是晋国世代勋卿,我自幼时,便也被封为男爵,如果今后担当家属,更是会被封为子爵。只是李师弟问此作何?”
两人谈笑之间,已回了静安寺,便相互告别,各自回房歇息不提。
徐灵风听了,只觉闻所未闻,叹道:“三白,你这设法,我还是头次传闻!世人若都能想的和你一样通透,大家顺道而行,这世上恐怕不知会少多少悲剧!”
徐灵风听了一愣,点头道:“三白,这个题目,我却不知!”
李三白笑道:“也没甚么,只是在上面看到在一个杜纂的天下中,出了一个叫朱子的人,提出了一套‘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被一个和他同姓的天子在天下推行。竟使得国人一个个大要上道貌岸然,背后里却龌蹉下贱,压抑了人的欲望,也便消磨了人的骨气。在国难之时,官员百姓,全都装点如鬼,被外族灭了国,绝了衣冠!”
李三白懵然道:“为何这么说?”
徐灵风点头笑道:“不是巧,我方才见到李师弟出来,特地从前面跟上的。”
宴席将尽时,策虚子令世人明日一早到静安寺大殿汇合,筹议事情,世人又闹了会儿,便各自散去。
这一没了长辈束缚,一些弟子便显出跳脱性子来,那洞虚宫的女弟子君慕兰本来驾着剑光,跟在徐灵风身边,飞到一半,却看到上面有一个桃林,树上花开的甚好,便喝彩一声道:“徐师兄,我去给你摘朵桃花来!”
寺门当中,席间无酒,世人便以清茶代替,少了几分热烈,却多了几分雅兴。
李三白笑道:“我看徐师兄的气度,风骨不凡,当是出身王谢望族吧?”
李三白回身一看,倒是徐灵风,不由笑道:“徐师兄,这么巧,竟能在此处碰到你!”
徐灵风哈哈笑道:“三白,你又谦逊了!”
却说席散以后,李三白行出静安寺,在月下安步,听四周林涛阵阵,心头一片喧闹。
徐灵风听了,笑着点了点头,淡然道:“三白,你可晓得,在我看来,你比那些王公贵族,更具贵族气质!”
继而问道:“那《奇闻异事记》上记了甚么,竟能令你想透这些?”
李三白笑道:“畅谈便可,论道倒是不敢!”
徐灵风点头笑道:“并没甚么事,只是自从前次在玄武派同李师弟了解,便对李师弟抱有好感罢了!”
徐灵风见了,顿时一惊,赶紧跟了上去。
翌日天明,玄武派、洞虚宫、药王殿三派弟子便在静安寺大殿堆积,由策虚子讲了沮漳河改道、现出玄水阵一事,便由楚苍山带领玄武派弟子,林靖玄带领洞虚宫及药王殿一众小辈,世人一起别了师门长辈,向武陵山下飞去。
李三白微微一叹,昂首看了看天上繁星,道:“这个题目,我曾想了好久,都没想通。直到厥后,我看了一本《奇闻异事记》,才想明白,大道三千,运转如轮。凡人身处其间,若不能超出,便只能适应,你若顺道而行,便是作歹多端,也能大富大贵;你若逆道而行,便是积德,也会不得善终。”
正走着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前面但是李师弟?”
徐灵风思忖很久,悠然叹道:“三白,我已觉你不凡,却不想你如此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