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止血神药
“这，李将军可有掌控？”沈向东微微一震，随即明白过来，眼中惊色一闪即逝。
“老朽遵大将军令。”蒋浦仓猝应道。
“此次施术，除了依仗诸位才识外，鬼老的医术不成或缺，施术为一，此中另有几处也需先做筹算。”
李落一整心境，道：“不过是否可行还要问过冷公子才好，若他不肯，也就算了。”李落说罢，微微一顿，接道：“余下颈首处最是凶恶，我们须得慎之又慎。”
“止血一事大将军且放下心来，老朽定能办好。”蒋老一脸对劲，连连晃头道。
蒋浦一脸滑头，抬高声音道：“大将军，沈先生，有一物，名为塘荷脂。”
“难，以外力打通任督二脉，施术之人必先通此两脉，这等人物放眼江湖当中也没有多少，大多都是宗师之属。能通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的已是少有，老夫苦练武功多年，任督二脉也未能全数打通，外人恐怕也不会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如此自损内力。”
“颈部穴位倒是轻易避开，只要谨慎哑门穴、风池穴和人迎穴便可，只是这颈部最是柔嫩，经脉以外，血行之道也多，且多盘杂，倘如有半分毁伤，施救无路啊。”蒋浦连连感喟道，“实在不止是颈处，手臂和胸背处血行之道亦是此番施术的疑问之处。”
沈向东连声咳嗽，蒋浦觉悟过来，神采一红，嚅嗫道：“大将军，我……”
蒋浦连连摇手，道：“老朽又不是鬼老，何来这等本事？”
“打通任督二脉很难么？”蒋浦诘问道。
蒋浦点了点头道：“鬼老医书所载，木括死卫头首处的铠甲，多是庇护眉心穴、头额前穴、枕骨穴、藏血穴和厥**等数正法穴，该是难做构造。嘿，这幅铠甲，但是漏了好几正法穴，如果能将水分穴、商曲穴、章门穴、七劳、鹤口穴、海底穴和涌泉穴这几个死穴尽都罩住，才算是大功将成。”
沈向东启颜笑道：“蒋老不知，习武之人任督两脉最是难开，倘若外力及体，会与受术之人本身内力相冲，震惊经脉只是小事，重些的会扯破经脉，武功全失，有性命之虞，除非能散开受术之人的内力，以高深内力打通任督二脉，如此一来，受术之人不但内力无损，反而会深厚不知多少。”
李落和沈向东哑然发笑，少见蒋浦这番少年人神采，沈向东笑道：“蒋老别吊着我和李将军的胃口了，不知蒋老法将何出？”
“哦，本来如此。”蒋浦恍然大悟，颇是遗憾的望了知名女子一眼，女子却还是肃立不动，似是神游物外。
“不错，蒋老可有良策？”
“只我一人殊无掌控，不过如果有一人互助，我有七成掌控打通她的任督二脉。”李落淡然说道。
沈向东哈哈一笑道：“这点蒋浦倒可宽几用心机，早前老夫和李将军也曾测度过，木括死卫能有如此盛名，想必在练习死卫之时也定要考虑，倘若倒刺之物离得血行之道太近，恐怕不及伤人，本身便会被铠甲所伤，正如蒋老所言，可就真的是施救无门了。如此想来，凭借之物该是以骨骼经脉为主，血行之道次之，若我们能避开周身要穴，血行之道只在施术之时多加留意便可，尚不敷为虑。”
李落脸上并无傲色，似另有几分落寞，闻言萧索回道：“若能得冷公子互助，此事便可多出几分掌控。”
大甘数州当中，只要镜州镜湖宁家才气炼出塘荷脂来，不过每年流出宁家的塘荷脂最多不过斤余，便是卓城皇室当中，此物也极是奇怪，牧天狼军中倒是有一点，但也不过数两罢了，用作此番医治，不过是杯水车薪。
沈向东悄悄点头，考虑一番，道：“好，就这般。”
只是用过以后便失了药效，不能再用，再者炼制之法极其庞大，大甘朝廷数十年前便曾遣人讨来药方，欲自行炼制，不过前后破钞了十数年光阴，破钞的人力财力难以计数，最后仍旧无果而终。
蒋浦不善武学，李落和沈向东商讨之时一向没有插言，见二人意定，谨慎问道：“大将军，沈先生，既然手臂之上能够如此，那胸背之处是否也能依此法而行？”
“塘荷脂？”李落和沈向东一脸惊奇，倒不是两人不知此物，只是此物在天下诸物当中断血最是神效，光彩白中透青，取少量敷在伤口，数刻之间便可在伤处固结成脂，阻气血外流，还可有防败血之效，伤处愈合以后，塘荷脂便会自行退出伤口。
“李将军公然深不成测，如此年纪竟然有这般深厚内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老夫坐井观天了，不知别的一人是谁？”
李落展颜一笑，朗声说道：“医者当不能少了蒋老这般浏览之心，不过此次我等只为医治，并非为研习木括死卫练习之法，此事结束，便止于此。”
李落接道：“鬼老医书当中对血行之道详加研述，至于最后一处，无骨可借，说难最难，说易最易，百会穴、神庭穴、太阳穴、耳门穴、睛明穴和人中穴六穴，虽说要穴，却不见得与铠甲相连，所虑者只是耳门之下，铠甲贯穿之处了。”
蒋浦一怔，考虑再三，也自放下心来。
“大将军，护臂既然能取下，只剩下这颈部和……哎，大将军？”蒋浦正要与李落商讨余下两处，却见李落一脸深思，不知在想甚么，听到蒋浦连身呼喊，才回过神来，看了两人一眼，字斟句酌道：“蒋老此言倒是提示了我，此次医治，她周身经脉不免受损，不若借此机遇，打通她的任督二脉，疏浚经脉。”
“大将军是指止血和败血之症？”
沈向东大吃了一惊，骇然道：“蒋老，莫不是你可炼制塘荷脂？”
沈向东长叹一声，苦笑道：“豪杰出少年，哈哈，好，好，牧天狼卧虎藏龙，实乃大甘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