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杀与不杀
李落吃痛闷哼一声，悄悄的看着小青。
你和你的牧天狼驰骋天下，何尝一败，天下豪杰豪杰莫不心惊，天然也是宋家大敌。
“不管过后如何，我还是要谢过夫人拯救之恩。”李落诚颜一礼道。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夫人当日在渡口时也动了杀心，不知为甚么又没有脱手？”
但除了这些，另有很多事你并不晓得，大甘的定天王，你看轻了天下豪杰！”
卓城表里，你掣肘甚多，宋家与你两立，尚在明处，不过暗处埋没的你果然都能晓得？
“杀你或者不杀你，本来我很踌躇，就是现在我还在想要不要杀你。
不管我说不说破夫人的身份来源，又或者夫人偶然让我晓得，实在夫人你就是我的马脚。”
“你既然看破我的用心，还依仗甚么，敢赌我不会杀你？
李落止住咳嗽，萧瑟一笑，道：“多谢夫人部下包涵。”
李落安然回道：“是。”
泡茶之前我一向在猜想你会不会说破，你公然没有让我绝望。”
“不必，你救碧游的时候也没有见你要宋家如何。
小青冷冷的看着李落，寂静无语，唯有杀气更胜。
小青一怔，神采突地一红，瞪着李落，倒像是发怒的阿狸普通。
大甘四境，你看获得内忧，看获得西域之乱，也看得出蒙厥和宋家对大甘朝廷的威胁。
小青神采大变，身形急闪而出，素手扼住李落脖子，将李落提了起来，抵在板屋墙上。
“我与南王势同水火，你为甚么不趁此机遇杀了我？”李落沉声问道。
小青回过身子，悄悄蹲坐下来，伸手按在李落胸膛处，顺着纤纤玉指，一道内力迫入李落体内，封住李落经脉。
小青神采一变，低声问道：“你赌的是甚么事？”话音中微微有杀意透露，板屋中突然一冷，杀机四伏。
“所图的是我表情马脚，人间的顶尖妙手过招都是如此，你我局中对弈，我如果心有邪念，必会有机可乘，倘如果夫人觅得这等良机，只怕不会给我喘气的机遇。”
“我有甚么所图？”
李落捂着脖子连声咳嗽，凶恶处不逊于在海上流落的时候，只是多了份香艳的味道。
小青的呼吸声也短促沉重起来，吐气如兰，扑到李落脸上，有一种死寂的旖旎。
小青看着李落，俄然伏下娇躯，朱唇悄悄印在李落嘴边。
只是眼神却还是一如往昔般淡泊，朗声应道：“我在赌此番表情美满之前，夫人会不会因为我说的话杀了我。”
李落目如朗星，凝睇着小青，明朗说道：“方才我觉得夫人救我会是我表情的马脚，倒是我错了。
小青美目异彩涟涟，细心的看着数寸外李落的脸庞，气味轻柔的拂过李落脸颊，很痒，但四肢都不能动，就连想要侧头避开也不能得偿所愿。
小青神情转淡，缓缓说道：“因果自有定命，我救你，是你救小女的果，而本日我救了你，说不定又会是他日之因，如此罢了。”
“天然是怕。”
李落悄悄闲逛了几下，没了冰心诀护体，小青阴寒如同什物普通的杀气透体而过，带着李落身躯打了几个寒噤。
“夫人应当晓得倘如有一天我要发兵南下，与宋家一战毫不会有言和一说，分出胜负之日，就是我与南王定存亡的一天，你当真不悔怨？”
小青温颜一笑，柔声叹道：“李公子，你就这么想叫我杀了你么？”
李落如同雷击，难以信赖的呆呆望着小青，小青嫣然一笑，松开封住李落经脉的玉手，退开几步，见李落还是那般呆呆模样，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俏脸也染上两朵红晕，望之醉人。
李落口不能言，眼中神情极其震惊，不明白小青为甚么会有如许的行动，那一抹和顺的软香，倒是如此黯然销魂。
“如果我不说会如何？”
小青转头看了李落一眼，霁颜笑道：“你活力了？”
“我不会杀你，起码我明天不会杀你。”
李落苦笑道：“并非是我轻浮夫人，我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只要有你在过，不管是生是死，你都会是我的心魔。”
“虽说性命没有贵贱之分，但碧游女人于宋家，我于大甘朝廷，二者并不不异，夫人若要杀我，这是最后的机遇了。”
小青神采阵青阵红，很久才垂垂陡峭下来。
李落怔怔的看着小青，轻声问道：“如果我早生二十年，对你，我是否能够赛过南王？”
“我在赌一件事，实在夫人也在赌这件事。”李落安然望着小青。
就算你赢了，我不杀你，哼，那也是因为现在我并不怕你。
不过大甘少了你，大甘朝廷与宋家又会如何，是否还会再出一个李落来？
李落眼中垂垂有了血丝，小青蓦地抽出素手，转过身大口大口喘气，就这么一刻已是香汗淋漓，香肩不住耸动。
板屋中氛围一沉，流转起来也感觉有些黏稠不堪，唇枪舌剑，才真正到了比武的时候。
“这就是你可骇之处。”小青幽幽长叹。
李落呼吸稍显短促，话音却更加陡峭：“夫人单只是要论因果，并非必然要奉告我你的来源。
你行事过火，但讲道义重礼法，并非是不择手腕的人，如果换一个卑鄙小人，宋家只怕对付起来更难。”
“我会杀了你。”
“那为甚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迫我脱手？”
我为夫人风韵所引，一叶障目，但总归是能想起夫人，夫人决计让我现在晓得，只是别有所图。”
渡口时我忍住心中的杀念，只是想起扬南城时，你为了救小女倾经心血，眼神中没有踌躇，我何必再踌躇甚么，莫非我便不如你么？”
小青神采一寒，淡然望着李落，淡淡说道：“你不怕死？”
接道，“你内力全失，但却能留着初心稳定，表情中的马脚也瞧得一清二楚，此次大难以后更趋于美满。
小青神采阴晴不定，变幻莫测，死死的盯着李落，素手加力，李落神采垂垂惨白起来，身外诸物渐渐恍惚起来，只要小青的脸越来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