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地狱何须问，人间见夜叉
那蜡黄面皮的大大王俄然发话：“老五，这个跛子我要了。你别动。”
她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摆脱了阿谁喽啰，扑上去叫道：“蝎子姐！”
他嘴里的酒肉臭气熏得蚊子直恶心。她再不懂事，也晓得这个大王一万个没安美意，大呼道：“我不走！不走！快放了我们！”只是她再咬牙用力，也敌不过成年男人的力量，被一点点地拖出了大厅，拖进了前面的内堂。她死命抓住门口的丝绸帷幔，那帷幔马上“嗤”的一声裂了。她又抓住一根床柱，却被人一根根将手指抠了下来。
蚊子叫道：“蝎子姐！”
阿谁坐在正中、蜡黄面皮的大汉俄然发话了：“此次收成不错，孩儿们够知心，大伙儿都有分赏！下回还给我照着这个数儿来！”
那大大王听了，也是一愣，随即和身后的小喽啰呵呵大笑：“看不出来，还是个小*，等不及了吧？哈哈哈！别焦急，姐姐mm都有份，该疼你的少不了！”
蝎子俄然撑起家子，对那大霸道：“我mm虚岁十一，实在才实足岁，还是个小孩子，你们……你们放了她，有甚么都冲我来，我……包管……听话……”
蚊子淡然听着，只感觉本身仿佛变成了一块铺子里的猪肉，和身边堆着的银子、毒蛇一样，成为了几个大王之间兄弟义气的筹马。而蝎子比她设想的要值钱。五大王为了要她，甘心放弃此次本身分得的二百两银子。
五大王双手一僵，站起家来，赔笑道：“大哥，你也不是不知小弟的性子，这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
她又急又怕，方才被灌下的酒俄然涌了上来，脑筋发热，嘶声大呼：“你们这群王八蛋！十恶不赦的好人！不得好死的贼！快放了我们，不然教你们全在海里淹死！被我爹爹砍头！我让我爹爹来清算你们！放了蝎子姐！我不跟你们走！你们敢碰她一个手指头，我……”
接着，厅里大摆筵席，犒赏盗窟人众。蚊子闻着一阵阵酒香肉香，固然本身的肚子里空空如也，却只感觉一阵阵反胃。众喽啰喝酒、吃肉、猜拳，好不欢愉，不时朝她和蝎子看上一眼，批评着她们的皮肤、手脚，说上几句她听不懂的笑话。
几个小喽啰赶紧跪下，马草率虎地磕了两个头，嬉皮笑容地答道：“这是贡献五大王的行货，小的们也就敢咽咽口水，万不敢碰一个手指头儿。五大王如果不信孩儿们，何不本身亲身尝尝去？”
五大霸道：“那，那牛老二的妹子，我不要了，我要这个。”
五大王哈哈大笑：“你倒会卖乖！带上来看看！”
蚊子被四周的喧闹声震着耳膜，说不出的难受。她想分开这里，想逃，但是身边满是人。她只能用力缩进干草堆里，不敢有半点动静。她不敢想，如果惹怒了五虎大王，本身不知会是甚么了局。
那小喽啰挺直了胸脯，笑道：“不是孩儿夸口，那另一个，啧啧……嘿，五大王如果见了另一个，把您怀里的这个赏了小的可好？”
那五大王颠末蚊子身边时，一只靴子却趟到了她的脚尖，差点绊了一跤。五大王转头一看，正对上蚊子惶恐的眼神，奇道：“这是哪儿来的小丫头？”
阿谁捉她的喽啰上前笑道：“禀五大王，这是在蛇母村发明的妞儿。阿永那小子看上去诚恳，三脚踹不出个屁来，谁晓得家里竟藏着两个如花似玉的雌儿？小的们差点让他给骗啦！不过这个小丫头是大大王点名要留的，阿谁，五大王……”
蝎子看着她，嘲笑了一声，摇了点头。
那黄脸大汉啐了他一口，笑骂道：“老四倒会借花献佛！”做了个手势，便有几个喽啰上来，汇报此次共收了多少毒蛇，多少银两，狗窝村老王交不出蛇，只好拿了他家传的玉件儿来抵，如此等等。
那二大王棕红脸膛，一副粗鄙之相，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那大大王欠了欠身，眉花眼笑地伸谢。
那五大王呵呵大笑，踢了为首的小喽啰一脚，一把搂住那女孩，在她腰里拧了一拧，朝厅外走畴昔。那女孩眼泪簌簌而下，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蚊子是被疼醒的。有人拖着装她的布袋，一级一级地上了台阶。每上一步，她的脑袋都重重撞在阶上。她捂住头，轻声呻`吟起来。
蚊子心中的委曲一下子澎湃而出，抽抽泣噎隧道：“他们要分……分我们……我也不晓得……”断断续续地把本身刚才听得的话复述了一遍。没等她说到一半，蝎子便已明白了，神采垂垂转白，眼中生出和蚊子一样的惊骇，颤声道：“一群……一群禽兽！”
那五大王身材高大，只是眼窝深陷，仿佛日日没睡好一样。他见了那村女，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儿，笑道：“早传闻牛老二的妹子是个百里挑一的身子，本日看来，也不过普通般嘛。”口里说着，却伸手在那女孩脸上摸了一把，又推了推她胸前衣衿，笑道：“怎的衣裳那么乱？你们这群手脚不洁净的含鸟猢狲，实话奉告老子，路上偷没偷？”
那大大王接着又把毒蛇、银子分给了各王各寨，倒也还算公允。众喽啰喝彩声一阵高似一阵，一时候谀辞如潮，这个说五虎大王是仁义之师，梁山泊宋江只配给大王擦鞋，阿谁说五虎大王上应天上星宿，迟早会做出刘备、刘邦普通的大奇迹。坐在椅上的五个大王一面看着喽啰们分赃，一面呵呵大笑。
蚊子一个激灵，不知怎的，俄然一下子想到了谈笙，赶紧摆脱了蝎子的度量，道：“我，我不要死，别杀我！”
俄然又有一队喽啰前来邀功请赏：“螺蛳村的牛老二，已经欠了三个月的蛇啦，知己上过不去，死活要把他妹子献给大王，求大王们恕罪。这个……小的们想……五大王……嘿嘿……”说着带上来一个十八`九岁的村女。那女孩身材饱满，五官倒也端方，只是衣衫混乱，双手被反绑着，脸上泪痕纵横，不时小声抽泣着。
蚊子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低声叫道：“蝎子姐！”只见她双眼紧闭，像死了一样，脸颊上满是红肿的指模，外套也烂成了一条一条的。
那几个大王一看，都哈哈大笑起来：“老五，你的心肝宝贝来啦！”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打得她直接摔在了地上。那小喽啰还待再打，那大大王却看着她，饶有兴趣地问：“你爹爹？是哪个村里的啊？你叫甚么？”
蚊子惊道：“你……你不会是要……”
她试图表示得英勇些，想啐他，想打他，但她眼中方才暴露一丝仇恨的意味，看到那些喽啰扬起来的大手、穿戴皮靴的大脚，便畏缩了。惊骇像四周的火光一样环绕着她。泪眼恍惚中，俄然看到地上的蝎子微微一动，悄悄叫了一声。
她咽下泪水，咬牙道：“蚊子。我叫蚊子。”
渐渐的，她才听到四周鼓噪非常，满是说着污言秽语的男人声音。她勉强展开眼，才发明此时已是深夜。面前燃着一圈猎猎的火把，烘着一个粗陋的厅堂。几个大汉大喇喇地坐在椅上，都是四十来岁高低。更多的人坐在地上，或是站着。大家手上都拿了明晃晃的刀剑。氛围中满盈着一股皮革臭气、肉香和尿骚异化的味道。
但大大王还是不肯让步，说兄弟们也不是不知他的癖好，就喜好风趣的小女孩，身量越小越好，此次好轻易拿到两个，那是天意赐给他的。中间的二大王、三大王、五大王也死力说合，你一句义气，我一句公允，最后终究达成了皆大欢乐的分派计划：蚊子归大大王统统，蝎子则要让大大王用过以后，再送给五大王。至于阿谁村女，已经变成了五大王“挑剩下的”，为了不坏他们兄弟间的义气，五个大王决定谁也不要，直接赐给此次收蛇有功的喽啰。此言一出，众喽啰轰然喝彩，立即将那村女七手八脚地架了出去。
“蝎子姐，如何办？我们如何办？”
那五大王伸手在蚊子脸上肆意捏了两把，笑道：“水灵是真水灵，只是老子不好这口儿，给了大哥，也算是物尽其用——另一个呢？多大？”
那大大王又弯下腰，对蚊子笑道：“走，叔叔带你去个好玩的处所做游戏。”
蝎子展开眼，茫然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五虎大王的营寨？他们要把我们如何样？”
大大霸道：“阿谁白净丫头身量未足，那跛子断了一条腿，都算不上一个整人。”
蝎子俄然把她抱在怀里，悄悄摩挲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但是你……你如何办？蚊子，你现在如果求我，我就杀了你，好不好？你求我啊。”
蝎子不再说话了，眼中射出令民气悸的仇恨的光芒。
那大大王已有七分醉了，搓动手，看看蝎子，又看看蚊子，眼中放出像野兽一样的光，直看得蚊子浑身不安闲。只听那大大王笑道：“很好，很好，都不错，我可拿不定主张啦。你们倒说说看，先、先要哪个好？”小喽啰跟着凑趣，你一句我一句地对两品德头评足，污言秽语，不一而足。
五大王见了蝎子的模样，口中啧啧啧的声音不断，立即将怀里的村女推开来，蹲到蝎子身边，似是非常心疼，伸手摸摸她面庞，转头斥道：“如何能打脸？”一面说，一面要抱她起来。
大大王干笑道：“你这是要把挑剩下的留给兄弟们了？”
蚊子看着那张可爱的大黄脸，只想把父亲的头衔一个个都说出来，把他吓得半死不活才好。但她已经不是当年阿谁端赖父亲庇佑的蜜斯了。她一下子想到了阿永的话，想到了五虎大王正与父亲为敌，还杀了父亲派去的官吏。倘若他们晓得本身的身份……
那大大王笑道：“老二的尿性我们都晓得，呆鸟一个，偏喜好附庸风雅，喂，老二，那甚么家传玉件儿归你了！孩儿们还网罗到甚么没用的玩意儿，都给了二大王罢！”
那布袋俄然被解开了。她只感觉面前一阵清风吹过，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面前一片亮光，晃得她睁不开眼。有人把她抱起来，走了几步，丢到一堆软草上。
厅里爆出一阵喝彩：“谢大大王！”
时候一点点畴昔，可两个女孩仍然束手无策。厅里的鼓噪渐消，蝎子的神情反而垂垂安静下来，伸手入怀，悄悄摩挲着甚么，随即苦笑道：“本来是留给别人的，现在只能本身用了，嘿嘿，嘿嘿……真是舍不得啊……”
大大王却点头笑道：“有多大功，受多大赏，老五，你本身问问你本身，你前次给寨子里立的军功，够不敷要两个雌儿？”
坐在边上的一个瘦高男人满脸奉承的笑，喝干了手边的一碗酒，说道：“照老端方，大哥先挑。”
蝎子直直地看着火线，一句话也不说。
面前俄然暗了下来。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火把的亮光。是阿谁黄面皮的大大王。他身后笑嘻嘻地站着好几个小喽啰，全都在肆无顾忌地打量着蝎子、蚊子两小我。
那大大王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却畅怀大笑起来：“好，好敬爱的小女人！明天早晨就是你了！”挥挥手，让小喽啰带走了蝎子，把蚊子从地上提起来，直接扔到一张床上。
那小喽啰道：“是，是！只可惜阿谁小美人儿腿脚不太矫捷，性子又烈，一起上伤了我们很多弟兄，不得已，给她灌了药。五大王要看她展开眼的模样儿，只怕还得等一会子。”说着一挥手，便有一人将蝎子扛了出去，扔在地上。
五大王赶紧正色道：“兄弟不敢！大哥，我们盗窟里义气为先，兄弟一贯唯大哥马首是瞻，就算大哥要兄弟一辈子打光棍，兄弟也没一句牢骚。本日分发战果，天然是大哥说了算。只是……大哥如果一小我要两个，孩儿们恐怕……”
阿谁捉她的尖嘴猴腮的喽啰因为功绩大，此次被赏得特别多，表情镇静，喝得醉醺醺的，俄然抓住蚊子，端了一碗酒灌她。她冒死点头，哭道：“我不要！我不要！快放了我！”却让那喽啰钳住下巴，硬灌了半碗刺鼻的劣酒，塞进一大块泛着腥味的肥猪肉。耳入耳他嘿嘿笑道：“吃饱喝足，待会才有力量服侍大大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