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都是黄河惹的祸(二)
“唔……”
“父王不必担忧,此事易耳,今黄河溃堤,亟需赈灾,父王可自荐其事,皇玛法处断无不准之理。”
“唔,大师觉得可行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三爷那头计议已定,大志勃勃地筹算挖坑给众阿哥们去跳,却说刚得知了黄河溃堤的四爷也在自家府上的书房里与众亲信们议着事儿,只是四爷的神情明显不似三爷那般轻松,面色阴沉不说,眉头也因之皱成了个大大的“川”字。
“王爷,部属觉得夫子所言不无事理,与其乱中逐流,不若岸上袖手,此诚稳中求胜之道也。”
有了老夫子的开口,背面的话,弘晴自是能够好生引申了开去,只是他并不急着说出心中之所想,而是言辞诚心肠拥戴了一句道。
陈老夫子神情淡然地点了点头,一派随便状地解释了一番。
“今国库亏欠极多,偏生又遇此奇祸,当何如之?”
“嗯,此本是能够上,某也有信心能为此事,然,清欠乃是后话,眼下这溃堤一事倒是毒手,东风可有甚教我者?”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早朝,本王马上上本自荐!”
“四爷贤明。”
“父王明鉴,孩儿觉得夫子所言甚是,今,京师或将成旋涡,置身事外当是最好之挑选。”
一听文觉大师也附和戴铎的战略,四爷的心可就动了,只是对可否顺利地将三爷装进套子里却并不敢轻言掌控。
显而易见,哪怕三爷想躲一旁看热烈都办不到,可真要投身此中么,先不说能不能从中渔利,就算能,那也不免犯了老爷子的忌,没地吃力不太好来着,在弘晴看来,唯有走为上策,只是这话他本身倒是不好开口说,没旁的,三爷但是个极好面子的主儿,身为儿子,偶尔指导一下他白叟家能够,如果事事要为其安排,那一准要埋下祸端,这当口上或许三爷不管帐较,可绝对会记在心中,应景儿端将出来,闹不好便是一场大过,这等吃力不奉迎的事儿,弘晴自是不肯去做,正因为此,弘晴并不筹算亲身答复三爷的题目,而是将视野投到了陈老夫子的身上。
四爷早就策画着要好生清欠国库,只是此事牵涉过巨,没个筹办全面的话,四爷也实在不敢轻动,此际答复起戴铎的发起来,看似信心满满,实则是尚未下定最后的决计,也就只是含混了几句以后,便即转开了话题。
“走!”
兹事体大,四爷虽也算是果断之辈,却不敢轻下决计,冷静地沉吟了半晌以后,又将题目抛给了端坐在一旁的文觉大师。
这一听陈老夫子如此说法,三爷不由地便是一愣,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还是不得其解,不得不摸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戴施主此策不但可解河南哀鸿之厄,更能为四爷大事铺路,甚或还能卖十三爷一小我情,可谓是一举三得也。”
“嗯,也好,只是眼下局势含混难懂,如果遁辞离京,却恐招人非议,倘若皇阿玛见怪,反倒不美,终归须得有个妥当章程方好。”
赈灾河南一事确切不是件美差,不过么,弘晴倒是另有计算,这就筹算挖上一大坑,狠坑留京众阿哥们一把了。
“国库亏空并非独一朝臣牵涉此中,各地官府亦然如是,真要清欠,阵容决然不小,枝蔓拖延,势难独善其身,与其在此摆布难堪,不若另辟门路,临时离京,当可坐看风起云涌。”
陈老夫子明显是看出了弘晴视野里隐含着的意味,眉头只一扬,已是言简意赅隧道出了个字来。
“哦?东风且请细细说来。”
“嗯,也罢,先这么定了,待得明日早朝,看景象再做决计好了。”
“四爷且存候心,除非三爷那头肯罢休工部,若不然,就算明知是坑,他也只能闭着眼往下跳,四爷且请拭目以待好了。”
文觉大师明显对戴铎的建议极其附和,佛号一宣,已是毫不踌躇地表白了支撑的态度。
“四爷莫急,陛下真要问起,实说便是了,现在朝廷里借库银度日者众,此风如果不刹,国将难安也,以陛下之圣明,断不会坐视,清欠已是必定,四爷既在户部任上,责恐不免,勇于任事可也。”
戴铎勉强也可算是当世之智者,自是听得出四爷此际的含混与先前的含混美满是两回事,但却不敢点破,也就只是恭谨地称了句颂,脸上尽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四爷面色凝重地将河南巡抚荣柱急送至京的邸报简朴地陈述了一番,而后神情忧愁地感慨了起来――四爷接办户部已是月余,除平常事件外,只做了一件事,那便是查对国库存银,所得之成果惊世骇俗,本应有的四千五百余万两库银,竟然亏空了近半,这还是没算上各省拖欠未缴的分子,倘若天下一盘棋地算了去,这亏损之数额还得再加个几成,现在实际存银仅仅只剩一千三百万两不到,对付朝廷平常之开消已是极其勉强了的,再碰到此番黄河溃堤,四爷已是捉襟见肘,固然老爷子还没问起此事,可四爷倒是不能不早做筹办。
“四爷明鉴,主子觉得此事恰是个大好之契机,只消应对恰当,或许真能解国库之厄也。”
“走?夫子之意是……”
“此事说来也无甚蹊跷之处,河工一事属工部该管,现在黄河溃堤,工部岂能无咎哉?某料必有人会在朝堂上以此攻讦诚郡王世子,若能运筹恰当,似可将三爷一并套入此中,四爷大可乐见其成,再如此……,或可令三爷为四爷您火中取栗,何愁大事不定哉?”
“嗯,这倒是能行,只是户部那头无银,固堤之事恐难有可为,这却该如何是好?”
弘晴既已开了口,李敏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也跟着拥戴上一把。
弘晴心中早已有了定策,此际见三爷一派难堪状,不由地便是一笑,缓慢地接了一句道。
“哦?何故见得?”
戴铎明显早策画好了统统,此际一听四爷如此说法,立马轻笑了一声,说话必定非常地给出了答案。
三爷越想越感觉弘晴所言之策可行,表情大好之下,竟自拍案而起,兴趣勃勃地下了个定夺……
戴铎自傲地一笑,将所思忖的战略娓娓道了出来,打的主张天然是挖坑让三爷去跳。
陈老夫子的话虽不算多,可内里的意义倒是表达得极其清楚了,三爷自是能听得懂,只是听得懂归听得懂,面对着这等能够赢利不小的浑水摸鱼之良机,三爷还真就不如何甘心就此当一看客的,有鉴于此,三爷踌躇复踌躇地沉吟了好一阵子,也没能真下个定夺。
“父王明鉴,此事似可……,如此安排了去,或可见奇效也。”
“嗯,策倒是妙策,只是三哥如果不肯为,却又该当如何?”
一听弘晴此言,三爷的眼神先是一亮,可很快便暗淡了下来,明显并不觉得巡抚河南会是件轻易之事。
戴铎眼下但是任着四爷府上的首席谋士,自是清楚户部的真相究竟如何,也晓得追比之难度有多大,但是在其看来,此事还须得极力而为之,不止是为圣上分忧,更是四爷表示奸佞的大好之机遇,纵使事不能成,有那等勇于任事的表示在,定能为四爷狠加上很多的印象分。
弘晴缓慢地清算了下思路,将所思之策详详细细隧道了出来,其中构思之奇妙,顿时便令房中诸人尽皆目露神采不已。
这一见弘晴等人定见如此分歧,三爷自也不好再固持己见,这便点头答允了下来,只是对如何出京却另有不小的疑虑。
三爷生性偏稳,原就不是个特别喜好弄险之人,此际一听弘晴说得如此自傲,立马便来了精力,出言诘问的语气自也就显得有些个迫不及待。
四爷神采变幻不定地深思了很久,到了末端,虽尚存疑虑,可到了底儿还是挡不住建功的热切,这便眼神闪动地含混了一句道。
戴铎跟从四爷多年,对四爷的性子自是体味颇深,只一听便知四爷心中实在还在踌躇,这便笑着给出了个惊人的结论。
“父王放心,孩儿觉得此事恰可做上些文章,一者可立下不世之功,二来也可遥为京师局势设上一局,当是一举两得之功德也。”
国人向来有凑热烈的风俗,这但是国粹来着,纵使贵如三爷也不能免俗,题目是有些热烈能凑,有些热烈一沾手,那便是天大的费事上身,旁人不清楚清欠的风波有多大,弘晴倒是心中稀有得很,这场大风暴一旦袭来,只如果在京师呆着的阿哥,就没一个能躲得畴昔的,哪怕三爷本人并未欠国库的钱,可那些个门下主子以及亲朋故旧里倒是有很多人身陷此中。
眼下一众成年阿哥们都已下了部,尽皆甩开膀子大干了起来,四爷自是不甘掉队,亟需一个冲破重围的契机,这会儿一听戴铎如此说法,兴趣顿时便大起了,但见其眉头一扬,已是惊奇不定地出言诘问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