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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化明为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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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明鉴,孩儿之以是如此行事,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今,赈灾一事大局虽定,可后续手尾尚多,此乃要务,断不容有半点闪失,至于汝福一案,虽也首要,却尚在其次,若同时而为,纵父王贤明过人,却也不免有兼顾不及之时,故此,孩儿觉得当以大局为重,只消赈灾能确保无虞,父王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再者,汝福一案先不揭露,也可使山东诸官不致有鱼死网破之心,起码在摸不清父王秘闻之前,他们并不敢妄动非为,于赈灾大局而论,实有百利而无一害。”

如果能够,弘晴实在不想这么早在三爷面前过分露峥嵘的,何如此番事发俄然,还真就找不到跟李敏铨暗里勾连的机遇,加上三爷明显已是起了狐疑,再多行粉饰的话,反倒会令三爷犯猜忌,与其如此,自不如大风雅方地闪现出本身的才气,以便于将来能更好地托三爷一把,有鉴于此,弘晴也就没再有甚坦白,微微一笑道:“父王,分身之道虽难,却也不是办不到,化明为暗可也!”

“嘿,你个小东西,晓得还很多么,爷我……”

“十叔,请慎言,我朝体制有明定,钦差阿哥除所交办之差使外,不得干与处所吏治,十叔若欲过问此案,还请奏了然皇玛法,拿了圣旨再行计算也不迟。”

三爷先前不反击,那是没逮着机遇,这会儿有了弘晴的出头打岔,三爷可就不会再答应老十混闹个没完了,这便端起兄长兼钦差正使的架子,毫不容情地怒斥了老十一通。

一番折腾下来,天都已是快亮了,三爷的精力自不免有些怠倦,但是却并未去歇息,一回到驿站,便即屏退了摆布,只留下弘晴与李敏铨二人,但见三爷皱着眉头端坐在案牍背面,冷静地深思了半晌以后,俄然开了口,声音沙哑地点了弘晴的名。

早在当初看破杜默良进逼之用心时,弘晴便已将轻重缓急都已算了个清楚,此际道将出来,自是层次清楚得很。

好端端的一番算计,竟落到了眼下这般境地,杜默良想死的心都有了,偏生还没法说出口来内心头苦得有若吃了黄连普通。

“老杜,悠着点,别办差了去。”

今儿个蹊跷事儿一桩接着一桩,三爷明显有些疲于对付,心中的迷惑定然如山般多,这一点,弘晴自是心中稀有得很,也早就在等着三爷开口发问,这会儿听得三爷点了名,自不会有甚惶恐,徐行从旁行出,恭谨地施礼应了一声。

孔桐茹此番已是将济宁城的全套班子都带了来,人手自是充沛得很,现场勘察起来,自也就不慢,未几会,已是有了成果,但见几名分头勘察的仵作彼其间低声地商讨了半晌以后,便有一中年仵作排众而出,大步行到了孔桐茹的身前,大声地禀报了一番。

“嗯哼,说说看。”

三爷本是夺目之辈,弘晴所言的那些事理,他自是也已想到了的,自是不会有甚贰言,但是对汝福一案却并不想放过,不止是因着密旨在身,不得不为之故,更多的还是想借此案给八爷一伙一个沉重之打击,只是分身之道极难,三爷都已想了很久了,却还是找不到甚合适的应对之策,此际见弘晴阐发起局势来如此之精炼,自是将但愿全都依托在了弘晴的身上,却浑然忘了弘晴眼下只要八岁这么个究竟。

十爷的话虽无甚大用,可好歹也是点安抚,再说了,万事不都另有八爷在撑着么,一念及此,杜默良立马又来了精力,表忠似地大声应了诺。

“孩儿在。”

“奶奶个熊的,汝老儿搞的甚么鬼,半点委曲都受不得,好端端地死个毬啊,平白便宜了旁人不是?傻货一个!”

“嗯,辛苦了。”

十爷倒是没急着走,而是踱到了杜默良的身边,一脸和蔼状地伸手拍了拍杜默良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提点了一句道。

“嗯,赈灾当然要紧,可案子如果不破,皇阿玛那头怕是交代不畴昔罢,晴儿对此可有甚说的么?”

以言语逼迫三爷,从而探明三爷的底牌,这本是世人早已筹议好的定策,何如人算不如天年,到了现在这般地步,十爷也没得体例,也就只能是用些无甚营养的言语为杜默良打打气罢了。

三爷到了此际,还是不太明白弘晴将审案权拱手让出的真意地点,不过么,既是已让了出去,三爷可就没筹算再往回收,也不筹算再沾手,这便丢下句交代,而后,也不管在场诸般人等是个啥神采,自顾自地便回身向内行了去,世人见状,不管心中作何感触,那也都只能是紧赶着跟上了三爷的脚步,一大群人等就这么浩浩大荡地向粮仓处赶了去,只留下杜默良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地发着傻。

在场诸官都不是三爷的人,天然是不成能在此际帮着三爷出头的,至于赫达、李敏铨等人么,虽能列席于此,却没他们说话的余地,眼瞅着这么个不堪的屎盆子就要扣在了三爷的头上,弘晴天然不能坐视,这便从旁站出了一步,朝着老十行了个礼,毫不客气地反诘道。

被自家儿子看破了心机,三爷不免有些难堪,不过么,这当口上,三爷实是没表情去计算那么很多,也没去否定,只是冷酷地点了下头,表示弘晴接着往下说。

“十弟,休得胡言,再要猖獗,为兄定参你不饶!”

在场众官都是老油子了,一个比一个精,又有谁会不晓得此案非比平常,自是都不肯冒头去接茬,可老十倒好,半点顾忌全无,大嘴一咧便扯了一嗓子,话里较着地带了刺,锋芒遥遥地对准了三爷——委曲?身为帝简大员,汝福但是堂堂正二品高官,官位比之山东巡抚还要高一级,谁又能等闲让其受了委曲,很明显,除了前些日子一向催逼着汝福拨粮的三爷以外,又能有何人?

一听弘晴此言,三爷的眼睛立马便是一亮,可闪了几下以后,却很快又暗淡了下来……

一见杜默良明白了自个儿话里的意义,老十也就不想再多逗留,打了个哈哈,优哉游哉地便也往衙门内行了去……

“杜大人,此事既是由你卖力,那就请杜大人定个章程好了,外头火势兀自未灭,诸公且随本王一道看看去,此处有杜大人在便可,都请罢。”

“对今儿个之事,尔有甚解释么,嗯?”

十爷这话可真就有些诛心了,在场官员们不管成心还是偶然,庞大的眼神可就尽皆投到了三爷的身上,直瞧得三爷脸皮子抽搐不已,却又当真不好出言解释的,概是以事越辩只会越黑,就算再如何着,也不能由三爷本身站出来分辩。

“放心,自古邪不堪正么,爷但是对你很有信心的,尽管放心办结案就好,别的的就不必理睬那么很多了。”

“十爷,主子……”

孔桐茹虽是地主,可实际上,在场诸多官员中,就属他官位最低,不过仅仅从五品罢了,对于部下报上来的成果,他但是不敢有甚置评一说,也就只能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挥手将那么仵作屏退,而后,转回了身去,朝着三爷一躬身,恭谦地叨教道:“王爷,十爷,阿大人、杜大人,诸公,案情勘验已毕,请诸位大人明示。”

“禀大人,现场发明毒酒一壶,酒杯一只,已破坏,疑是死者临死挣扎之际,打碎于地,残酒与壶中酒样无异,死者七窍流血,肤色发暗,恰是毒酒发作之症状,已可鉴定死者就是饮鸩而亡,另,身上别无伤痕,显见饮鸩之举非是被逼迫而至,桌上遗书一封,经查验,与死者常日之笔迹并无二致,应是出自死者之手笔,只是墨迹较旧,非是新写之书,其中恐另有蹊跷,属劣等不敢妄断,还请大人详查。”

老十本就是用心闹出点事端,加上夙来就看弘晴不扎眼,此际被弘晴一顶,面上可就挂不住了,嘴一张,便筹算好生热诚弘晴一回。

三爷虽未曾明说,可弘晴倒是一听便知三爷真正要问的是甚,也没坦白,直接便道破了出来。

老十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人,可并不蠢,这一见三爷有借题阐扬的趋势,天然不肯平白吃了亏去,这便打了个哈哈,随口扯谈了几句,便即闭上了嘴,一派无事人状地站着不动了。

粮仓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固然济宁知州孔桐茹已集结了多量的人手前来帮手灭火,又有着三爷等人的从旁调和批示,何如火势实在是太大了些,等真毁灭了大火,三栋大型粮仓除了剩下些残垣断壁以外,就只要满地的灰烬,面对这等局面,众官员们自是绝望得很,却也无可何如,也就只能是派了些人手保持现场,以备天亮后再行勘定,彼其间胡乱应酬了一阵子,也就此各自散了去。

“嗯,好,那就这么办了去好了。”

“晴儿。”

“是,主子谨遵十爷教诲。”

三爷悄悄地盯着弘晴看了好一阵子以后,这才不动声色地发问道。

“父王但是想问孩儿为何禁止您出示皇玛法的密旨么?”

“化明为暗?”

嘿,老爹这还真是将咱当甘罗使唤了,也罢,摆布迟早要见真章的,既然瞒不畴昔了,那就露上一小手也好!

“嘿,三哥莫要起火么,小弟不就是看不过眼,说上几句罢了,得,小弟闭嘴还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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