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驼峰羹
这驼峰羹一定就是二皇子最爱吃的,但这里头却有个典故。当年正乾帝尚且活着之时,有一次问几个后代最爱吃甚么,二皇子说,他从古诗中见过“驼峰羹”如许一道名菜,一向想晓得是个甚么滋味,可惜皇父尚俭,没有机遇尝到。正乾帝哈哈笑道:“朕富有天下,总不能让后代连驼峰羹是个甚么滋味都不晓得。”遂命御厨治了一道驼峰羹赏赐给二皇子,因此大家都道正乾帝最爱二皇子。
宇文初道:“只是几句口舌罢了,并不是眼中没有太后娘娘。但扰了太后娘娘的寿宴倒是真的,只是太后娘娘现在兴趣极好,禀告上去不免绝望,不如就请皇上略施惩办?”
宇文初沉寂地看她一眼,再上前两步,沉声道:“皇上让臣来判,臣倒是免不了要秉公了。”
因而他就让阿谁说要让对方学狗爬学狗叫的宫妃一向在地上学狗匍匐学狗叫,一刻也不准逗留,停下来就要被毒打;另一个要求对方学猫爬树的宫妃则要几次爬树再从树上跳下来,爬不上去不要紧,宫人在一旁拿了烧红的钢针和带着倒刺的皮鞭服侍着。当时此中一个宫妃还怀了身孕……就算是闵太后也不能禁止他,等太皇太后赶到时,阿谁宫妃已经从树上跌下来流产大出血回天有力,另一个则被吓疯了神智不清。
固然这事儿产生的能够性极小,闵太后再急也不至于如许明目张胆地毒杀皇子,但明珠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心中有了防备便看甚么都有鬼,忍不住看向宇文初。
“表姑么,等朕想起来时才奉告她。长公主还不去么?磨蹭甚么?”宇文白笑了起来,又问明珠:“表姑,朕如此讯断,你可对劲?”
何正图的脸皱成了苦瓜,难堪地看向宇文初:“这……”
“哦,表姑说随朕的意。”宇文白笑眯眯地看向福宁:“姑姑你呢?”
宇文初把脸转开,理都不睬福宁公主。
明珠浅笑着道:“我们做错了,圣上想如何罚就如何罚,我绝无牢骚。”现在的宇文白固然残暴聪明,却还比不得六年后的宇文白,且现在傅氏尚且权盛,他就算是想把她弄死也还不敢,最多不过是摧辱她一番罢了。她受得住。
宇文初沉寂地站在那边看着她,袍袖纹丝不动,目光沉寂,面庞宁静。他无需说话行动,只是悄悄地看过来,明珠的心便跟着沉寂下来――不能推让,那就先承诺,因而浅笑着施礼下去:“服从。”
“好啊,那姑姑就去围着昭阳宫跑十圈吧。”宇文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来,指着他身边的首级寺人:“何正图,你去,替朕监督着福宁长公主,别让她闲着。”
在宿世时,这件事并没有产生过。但想来颠末这一回,福宁阿谁不长脑筋的性子大抵味收敛很多了吧。明珠正想着,就听宇文白道:“如何不见朕那几位弟弟mm呢?”
宇文白在这时候提起这道菜来,此中的嫉恨不难了解。按端方,天子赏下来的吃食是要当着使者的面全数吃洁净的,且不说二皇子病着是否能吃洁净这道菜,就说这道驼峰羹里头如果加了毒,她又如何能说得清楚?毒杀皇子,这可不是宇文佑在她房里自戕那么好含混畴昔的。就算是证据不敷,不能弄死她,她的前程也尽毁了,不要说嫁给皇子,只怕永久都不能再出入宫廷,在人前呈现。
明珠这才看到宇文初就站在不远处,她也想看看宇文初究竟会如何面对此事。
福宁早吓得白了脸,惴惴不安地看向宇文初,却见宇文初阴沉了脸并不看她,只好哭丧着脸道:“我也是任凭皇上措置。”
宇文白似笑非笑隧道:“如何说呢?”
围着昭阳宫跑十圈,她如何跑得完?还不准歇气,只怕跑完了人也累死了,更不要说把脸面都丢洁净了。福宁几乎没哭出声来,眼泪汪汪地看向宇文初:“六哥……”
宇文白笑着扫了四周一眼,冷冷隧道:“表姑既然对劲,朕也很对劲。这桩婚事是太皇太后和朕首肯的,谁再敢胡说一个字,朕拔了她的舌头!”
明珠就又提起神来,全神灌输地等着他发难,宇文白却笑眯眯地看她一眼,道:“传闻是二弟病了,病得就连太后的千秋宴也没体例来,可惜了他最爱吃的驼峰羹,朕故意想去探病,此时却实在走不开……如许罢,朕便罚表姑替朕送一道驼峰羹去给二弟,再替朕问他一声好。”
明珠朝他暴露一个光辉的笑容:“皇上如何判,我都极其对劲。”不得了啦,这回敏太妃也好,福宁也好,宇文初也好,免不了都要把这桩事记在她头上了,不过她一点都不在乎啊,福宁该死,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福宁公主失了依仗,内心委曲极了,又不敢真的哭出声来,只好强忍着道:“谨遵皇命。”再看一眼明珠,不甘心肠问道:“那她呢?”
“长公主如许哭丧着脸,是对朕和太后不满吗?”宇文白刹时阴沉了脸,声色俱厉,连姑姑都不肯叫了。
福宁公主怨毒地瞪了明珠一眼,抽泣着去了。
那两个宫妃只当是他在和她们打趣游戏,一个就说要让对方在地上学狗爬学狗叫,一个则说要让对方学猫去爬树,再从树上跳下来。
宇文白的语气密切而随和,仿如小时候他问她:“表姑,明天你给我带甚么好玩的来了”一样的安闲,明珠却不寒而栗,她想起了他十六岁大婚亲政以后,有一天两个受宠的宫妃为了争宠而闹了起来,他也是用如许笑眯眯的语气问她们“两个都要罚,你们本身来讲,要如何罚才安妥?”
宇文白笑道:“好啊。”又将目光落在明珠的脸上,轻声道:“表姑,你感觉该如何罚你二人才算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