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独孤剑南踌躇了一下，神采变得有些丢脸：“因为皇上看上了梨落，依皇上的性子，终有一天，他会从萧衍手里夺走梨落。”
说到底，都是燕九章办事不力。
“呵呵……”德妃嘲笑一声，“说甚么另眼相看，固然萧威被剥夺封号，软禁在府邸，但萧衍还好好的，唐梨落底子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以是……”
“够了！”皇上气愤打断，“老五身为皇子，为了我大历江山社稷，别说去监军，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
老二被剥夺封号，软禁在府邸，老四前些日子从顿时跌下，摔伤了腿，老六还小。
现在面对他时，倒是一滴眼泪都没有：“阿南，此生我没求过你甚么事，只求你保全温儿，他不能去幽州监军。”
只是老三一向忙于赈灾之事，若此时让他去幽州监军，凭老四和老五的才气底子没法接办，万一激起民变，恐摆荡国本。
“我早就说过，梨落并非我的女儿，你不肯信赖，我也没有体例，至于萧衍，皇上绝无能够立他为储君。”
“此次去幽州监军对于温儿来讲固然有伤害，但也是一个建立威名，立下军功的好机遇，温儿不但要去，还要主动跟皇上说，哪怕火线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为了大历江山社稷，为了大历百姓不陷于烽火当中，他就算死也要去。”
德妃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再说话，厉王又看了一眼独孤剑南，对着德妃道：“丞相大人说的不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欲成大事岂能畏缩，儿臣情愿前去幽州监军。”
“可凌艺是逃亡之徒，手上沾满鲜血的杀人魔王，温儿到了他手里，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说，没有命，统统另有甚么意义。”
独孤剑南嘲笑道：“只要皇上喜好，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
以是，只能是老五去。
德妃凄然一笑，神情浮泛：“臣妾明白，臣妾辞职。”
独孤剑南又是一声嘲笑：“以是说女人头发长，见地短，你当晋王是如何被剥夺封号的？温儿结合晋王企图刺杀萧衍却临时变卦，打消行动，导致晋王的人马死伤大半，铩羽而归，温儿为甚么会俄然打消行动？就是因为他晓得了皇上对梨落的心机。”
德妃这几日身子本就不利落，俄然听闻皇上要让厉王去监军，神采更是惨白非常，她直挺挺跪在地上，双目发红：“皇上，臣妾只要温儿一个儿子，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命。”
皇上神采丢脸之极，声音里压抑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德妃，你可晓得你在说甚么？”
皇上心狠，她就不信独孤剑南会一样心狠。
凌艺曾是燕九章的摆布手，燕九章对他应当极其体味，哪怕雪灾封路，也不至于导致战事如此吃紧，一向对峙到现在。
皇上的儿子不止温儿一个，可她的儿子只要温儿一个，她毫不能将他置于险地。
“德妃，你要明白，温儿也是朕的儿子，朕和你一样体贴他，珍惜他，但他是皇子，负担重担，现在我大历内忧内乱不竭，朕好不轻易才劝服凌艺接管朝廷招安，在这节骨眼上，朕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弃天下万民于不顾。”
德妃面色微微一变，咬着唇，并没有说出皇位两个字。
“皇上，温儿但是您的儿子啊。”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让老五去做监军，最好的人选是老三。
独孤剑南慢慢道：“知子莫若母，你内心必然清楚，温儿他最想要的是甚么，这世上没有白得的东西，想要获得的越多，支出的也越多，如果连幽州都不敢去，还能成甚么事！”
“甚么？”德妃暴露惊诧的神采，“皇上看上唐梨落，这如何能够，唐梨落但是皇上的儿媳妇啊！”
德妃完整怔住，俄然，她悄悄笑了一声：“亏皇上满口的仁义品德，伦理纲常，好笑，实在好笑之极！”
德妃绝望地起家，还没站稳，身形一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皇上看着她失魂落魄，非常惨白的模样，心中微微一软，语气也变得和软几分。
“猖獗！”皇上大怒，“他是去做监军，不是去送命！”
“温儿和晋王斗了这么久，就差最后一步，若此番他立下军功，不但能博得朝中大臣的支撑，还能让皇上另眼相看……”
“……”
若不是担忧北梁军趁机攻打大历，凌艺一个小小叛军头领哪有和朝廷构和的筹马，现在儿子已送到人虎帐当中，一旦凌艺获知镇国长平公主遇刺身亡，恐怕他会狗急跳墙。
虎毒不食子，德妃怀着最后一丝但愿找到独孤剑南。
“妇人之见！”独孤剑南冷嗤道，“凌艺与温儿昔日无冤，克日无仇，他有甚么来由殛毙温儿，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晓得衡量利弊，殛毙温儿对他没有好处，何况，有九章在，不会叫温儿出事。”
“为甚么？”
“温儿他怎会晓得？”
御书房。
皇上大喜，大喜以后，悔之不及。
“你不要再说了，这是政事，后宫不得干政！你下去吧！”
德妃终究被说动，但内心还是担忧，这时，厉王走了过来，眼神庞大地看了独孤剑南一眼。
独孤剑南看着面前凋败如枯叶般黯但是破裂的女人，内心没有一丝动容，他反问她道：“身为母亲，你可晓得儿子最想获得的是甚么？”
她爱他，也恨他。
德妃还是不敢信赖，猜疑地盯着他，独孤剑南感喟一声：“你若不信就去问温儿。”
德妃眼泪汪汪，要求道：“皇上……”
皇上立即道：“宣。”
德妃流出眼泪：“甚么监军，清楚就是人质，凌艺乃是逃亡之徒，甚么事……”
厉王嘲笑一声：“母妃，你当儿臣是傻子吗，儿臣早已晓得这个……”他磨了一下牙齿，咬出三个字，“老处所。”
她收回凄厉的诘责，“你想要搀扶的底子不是温儿，而是萧衍，是不是？”
第二天一早，厉王就在参军的保护下前去幽州，刚达到幽州第二天，皇上俄然收到密报，北梁镇国长平公主遇刺身亡，北梁雄师群龙无首，不战而溃。
“正因为他是朕的儿子，他才更应当去！”
正想着，李德旺前来禀报，承德司首尊褚庆求见。
德妃惊诧地看向厉王：“温儿，你如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