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过刚易折
“将军所言极是！”邓骁抚须大笑。
杨烨满腹猜疑，故意再劝，却闻摆布士卒齐声惊呼。
他翻身上马，手持长槊，正欲突入敌营，斩杀高楷。
“这高楷如此托大，竟妄图以戋戋玩物，禁止我等守势，实在异想天开。”
只见这铁蒺藜?不管如何落地，必有一根尖刺朝上。
“哈哈哈！”刘耀抬头大笑，声震九霄，“如此恰好，待取他首级，向陛下请功，必能扬我威名。”
西凉铁骑冲锋之势，毫无停滞，一个个挥动刀枪剑戟，满脸奸笑，欲要大杀四方。
杨烨面色一变，焦心道：“主上，此物未能见效，须得速速撤去，以免落入险境。”
谁曾想，竟失落于朝代变迁当中，难寻踪迹。难怪杨烨、唐检二人见而不识，只觉得阻敌小器。
策马冲锋本就快速，难以急停，前排两千骑轰然倒地，当即成了停滞。
杨烨见状，赶紧说道：“主上，切不成让刘耀逃回广武，前功尽弃。”
“此物有何独特之处？”
“天下又有何人，胆敢小瞧我大凉健儿？”
不但是他，麾下三千士卒，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便是投石手，也不敢置信，这玩物普通的东西，竟有这般奇效。
杨烨面露迷惑：“绊马钉我亦识得，可刺穿马蹄，隔绝马队。”
瞬息间，万箭齐发。
刘耀一马抢先，亦第一个倒下，摔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世人听闻，尽皆赞叹，敬佩于宇文凯大才，竟能创此神器。
“倘若高楷挥师来攻，我等必化为齑粉，和那梁三郎普通，死无葬身之地。”
“临阵之前，竟以投石车对抗我等大凉铁骑，实在愚不成及。”
高楷笑了笑：“宇文凯，此物为你锻造，便由你先容一番。”
宇文凯督运辎重而来，他只觉得此物，为绊马之用，却不想有如此神效。
“现在看来，不过徒有浮名，夸大其词。”
“此物，竟有如此神效？”
如此前俯后仰、东倒西歪，五千西凉铁骑，转刹时，乱成一锅粥。
宇文凯羞赧道：“仰赖主上信重，不吝本钱，助我研讨技艺，我方能铸成此物。”
宇文凯置之一笑，令十余人，各将一枚铁蒺藜?抛出，落在空中。
这匪夷所思的场景，即便杨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仍然忍不住震惊。
“待我回转广武，必死守不出，等待大将军率兵前来，里应外合，将高楷斩于马下，洗刷本日之耻！”
所幸，他很有几分急智，一个翻滚，卸去惯性，顺势起家，数个亲兵仓猝来救，列出大盾抵当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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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之前，刘耀见状，满脸不屑之色。
一时候惨不忍睹，一幅人间炼狱之景。
邓骁策马在旁，亦然耻笑道：“凉州哄传，其人攻无不堪，战无不克，频频以少胜多，何尝涓滴败绩。”
“不错。”高楷点头一笑，“这是宇文凯改进之功。”
他先前未能细观，只觉得伏击之器，却未曾想，这小小玩物，竟赛过万箭齐发。
“快看！”
世人顺势看去，蓦地齐声惊呼。
“此战你为首功，不必过谦。”高楷笑了笑，转而望向火线。
他抬眼望去，火线一幕，让他嘴边之语，硬生生吞了归去，满脸皆是惊诧。
他当即策马扬鞭，带领千余残兵败将，逃往城中。
“但是其形单一，须得提早布设，埋伏于路，且质地清脆，极易折损，用处并不遍及。”
西凉铁骑乱成一团，落空策马冲锋之势，当即成了一个个活靶子。任凭箭矢如雨，却毫无抵挡之力。
贰心中不由感慨，这天下兵械生长，竟如此滞后。更有诸多先进技艺，于战乱当中失传。
“弓箭手，放！”
只可惜，五千铁骑却无这般好运，不是手脚遭铁蒺藜?刺穿，哀嚎不已，便是中箭而亡，更有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
“本来如此。”杨烨恍然大悟，“铁蒺藜?为四棱，必有一尖刺朝上，且为铁器，更加坚锐，并非青铜材质，过刚易折。”
大营当中，一众将士尽皆大惑不解，不知高楷何意。
刘耀见状，咬碎一口黄牙：“贼子，安敢如此欺我？”
但是，高楷气定神闲，勒马鹄立，安闲道：“稍安勿躁，让枪弹飞……咳，让它预备半晌，必能见效。”
高楷淡然一笑：“如此大好机会，怎能放过。”
乃至不闪不避，任由铁器落下，毕竟，这又非石弹，仅是些破铜烂铁，有何可惧？
更有甚者，见敌军阵容骇人，两股战战，盗汗直流，若非军纪严明，早已拔腿奔逃。
“是。”宇文凯矜持一笑，取来一枚铁器，侃侃而谈。
投石车一刻不断，抛出乌黑铁器，如雨而落。
身侧一众将士闻言，亦然满脸讽刺，放声大笑。
开初，唯有前排数百骑倾倒，仿佛个其中箭。
刘耀蓦地一惊，仓猝拨马转头：“你所言有理，我为刘家虎子，陛下亲封归德将军，怎能死亡在此，为天下笑？”
“是！”世人轰然应诺。
说话之间，西凉铁骑已混乱不堪。
只见，拒马枪之前，百步以外。
宇文凯又以刀斧横劈，这尖刺毫发无损，刀刃之上，反而戳出一点裂纹。
却见邓骁拦在身前，苦苦相劝：“将军，事已至此，无可何如，还是速速撤兵要紧。”
目睹此景，唐检大笑道：“主上，胜负已定，刘耀有力回天。”
铁蒺藜?本在三国时，诸葛孔明手中，便已大放异彩。
刘耀心中发狠，疾走而去。
转眼之间，刘耀已然率军，突至营前百步以外。
唐检语无伦次道：“主……主上，怎会如此，这铁器究竟为何物？”
紧随厥后，千余骑、两千骑前赴后继，一齐翻滚在地，人仰马翻，灰尘飞扬，尽皆狼狈不堪、更有踩踏而亡，形成一幕幕悲剧。
“此物名为铁蒺藜?，别名绊马钉，专为禁止马队打击，置于前路，可得奇效。”
后续三千骑不知秘闻，本欲勒马停滞，却刹不住冲势，一时候撞在一处，相互排挤。
一时候惊诧万分，思疑本身识物不明。
澎湃而来的西凉铁骑，一个个轰然倒下，骏马嘶鸣，人皆惨叫，瞬息间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