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渔翁得利
“此事劳累你去盯着,不得有误!”
高楷摆手道:“不韦何必过谦,你当之无愧。”
“有功必赏,方能悠长。传令,晋升梁三郎为六品振威校尉,赐钱一万,宅院一座。”
“至于伤者,尽尽力医治,一概厚赏,遵循军功汲引。功劳皆登记造册,与大家名讳一起,交予我看。”
这期间,世人推许忠孝,弑主之人,必定蒙受鄙弃,谁也不敢重用。
他催动战马,长槊蓦地横扫。
高楷淡然一笑,转而问起一事:“我军伤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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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不过六百,战死者仅四百余人。”梁三郎一五一十道。
他挥动长槊,满脸奸笑,不过几个来回,便将昔日同僚斩杀殆尽,只剩一人逃亡奔逃。
“谢主上厚赐。”沈不韦面露惭愧,“下官不过微末之劳,全赖主上运筹帷幄、杀伐定夺,实在不敢厚颜居功。”
公然和他预感的一样,魏槊儿已经落空明智,满心想要抨击,狠狠鞭打胯下骏马。
“便是身败名裂又如何,我魏槊儿平生只求动机通达,萧洒欢愉,毫不憋屈本身。”
“恰是如此。”高楷笑道,“物不平则鸣,民气向来是世上,最难捉摸的东西。”
至于官职,不能晋升太快,以免封无可封。何况,他这个刺史也才四品。
“哈哈哈,痛快!”魏槊儿狂笑数声,声震四野。不待追兵赶至,一扯缰绳,瞬息间奔进山林,不知去处。
“哦?”高楷面露忧色,赶紧上前一观。
想到这,以他一贯沉稳的性子,也不由暴露一抹等候之色。
横行全部陇右道,诸多州县的大寇——宗重楼,就此毙命。
他不管不顾,手中长槊挥动得水泼不进、密不通风,竟然硬生生杀出一条活路,摆脱追兵,径直冲向火线。
讽刺的是,他并非死在敌军之手,反而被麾下爱将所杀。
只见金银闪烁、珠玉生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只能说时也命也,时来六合皆同力,运去豪杰不自在。
这宗重楼大帐以内,竟有构造暗道,通往一处密室,便是那宝库地点。
“遵令!”梁三郎寂然道,“郎君,魏槊儿逃进山林,是否派人追击?”
“宗重楼,拿命来!”
他环顾一圈,忍不住赞叹:“竟有如此多奇珍奇宝。”
“郎君,宗重楼兵卒多数投降,已整编两万余人,皆是青壮,且久在疆场磨练,非常勇武。”
“不韦,你此番筹集粮草,又随我出征,出运营策,亦有功绩。”
还稀有不尽的粮草,堆积成山。
“你我再不是君臣,而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是非成败,转眼成空!
沈不韦见了这般奢遮场景,饶是他出身大族、见地不凡,也忍不住咋舌。
梁三郎赶紧下拜,满脸冲动之色:“谢郎君厚恩!”
“一应抚恤翻倍,转赠父母家人,如有不敷,由府库中支取,不得缺少,更不能遗漏一人。”
数息以后,高楷领兵到来,看一眼地上头颅,淡声道:
只待他光复三县,好生管理,若能让全部兰州民气所向,他的命格气运必然更上一层楼。
马儿吃痛,鼓起满身劲力,竟然一把追上宗重楼余兵。
“素闻宗重楼搜刮民脂民膏的工夫了得,本日一见,实在叹为观止。”
“一旦遭受背弃,必放心胸恨意,只需稍稍指导,便会发作出来。”
“宗重楼,我尊你为王,多少次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你却弃我如敝屣,不顾我的死活。”
宗重楼回望一眼,目眦欲裂:“魏槊儿,你疯了不成,竟敢弑主,行这不忠不义之举,莫非你想身败名裂?”
未几时,梁三郎策马飞奔而来,神采中尽是镇静。
“是。”梁三郎承诺一声,便按叮咛行事。
“愿粉身碎骨,以报郎君恩德。”
“不必了。”高楷点头道,“穷寇莫追,整编败军、光复三县要紧,勿要本末倒置。”
“禀都尉,谷内发明一处宝库,堆满锦缎、金银财宝,以及书帖书画等珍品。”一员队正镇静来报。
高楷悄悄舒了口气,那阴魂不散的黑气终究消弭。气运规复,仿佛移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浑身说不出的轻松舒畅。
“快起来。”高楷笑道,“眼下你只要六品,我却等候封你为一品大将军的那一天,信赖不会很远。”
“我等不过三千兵马,又多是年长体衰者,竟一举剿除宗重楼,尽获其军。如此大胜,皆仰赖郎君贤明神武、用兵如神!”
“卑职何德何能,得郎君如此看重。”梁三郎冲动得难以自抑,叩首不止。
“便赐你织锦绢帛一百匹,钱一万贯。”
高楷沉默感喟一声,慎重道:“统统死者务必登记在册,名录呈报于我。”
“不必追击。”高楷抬手制止,“让他去吧,也该轮到我们做一回渔翁了。”
魏槊儿绝望之下,恶向胆边生,恨声道:“既然你这般无情,休怪我不义。”
沈不韦眼神一亮:“主上奇策,此人虎睨狼顾,很有背叛之心。”
但是,魏槊儿恨意难消,哪管名声如何,一心只想杀了他,出了这口恶气。
“宗重楼已死,将其首级示众,投降者不杀,临时把守起来,留待今后收编成军。”
更有浩繁锦缎流光溢彩,恐怕不下千匹之数。
这宗重楼不愧是劫夺甚广的大寇,所过之处,刮地三尺,的确如同蝗虫过境、飓风囊括,方才积累如此巨富。
“我们等着瞧便是。”
“清楚是你无情,却要叫我有义,的确是天大的笑话。”
“起来吧,不必如此拘礼。”高楷温声道,转而看向右边。
最为惊人的是,面前这些,只不过是此中一个隔间所藏。近似这般的藏宝室,足足有七八个。
至于书帖书画、宝贵摆件,皆是可贵一见的珍品,没法估计。
高楷面色欣喜:“你是我的家将,随我连番交战,劳苦功高。”
“遵令!”梁三郎寂然道,“郎君一片仁德体恤之心,卑职必然倾尽尽力,效犬马之劳。”
电光火石之间,一颗斗大头颅冲天而起,又轰然坠地,滚落在污泥当中,脸上仍然残留着浓浓的惊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