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孤注一掷
光是李元和一人,便让李家落空一大支撑,又损兵折将数万。
李昼得了气运加持,公然如有天佑,不但慑服一众羌人,更与杨猛合军,一起攻城掠地,势如破竹,终究来至常芳城下。
玄光子面色一变:“师兄,这是否过分弄险?”
身前,一株青莲亭亭玉立,花开十二瓣,大放清光。
正如绝壁边上,不肯勒马停驻,反而蓄势一跃,希冀跃过万丈深渊,到达千里沃野。
时候缓缓流逝,不知畴昔多久,掌门玄元子率先展开双眼,室内如划过一道闪电,一顷刻间,竟盖过金光。
如此一来,岷、宕二州,皆被李昼所取,坐拥六州之地,陇右道半壁江山。
“高楷唯有人望,麾下诸州皆是以力攻取,根底亏弱,一旦大败,便再无东山复兴之日。”
周顺德不假思考道:“这二州阵势崎岖不平,大多为山地丘壑,少有平原。”
道宫当中,三位真人端坐蒲团,各自运转玄功,神游天外。
“看来,李昼与高楷之决斗,就在这两日之间了。”
“此消彼长之下,必能一举大败高楷。”
“这天人之争,各有好坏之处,有得必有失,绝无一人占尽统统好处的事理。”
玄光子眉头微皱:“高楷一举一动,皆暗合人道局势,集世人之所望,根底固然尚浅,倒是本身铸就,我等难以施法破坏。”
周顺德有所明悟,主上这是筹算毕其功于一役,只是,这决斗之地,莫非要在常芳,这但是叠州要地,李昼岂会率雄师擅入?
“除此以外,别无他法。”玄元子缓缓点头,“二位师弟无需忧愁,李昼既承天命,又受我等气运相辅,已是飞龙在天,断无大败之理。”
玄元子淡笑一声:“天之道,损不足而补不敷。人之道则不然,损不敷以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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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已然孤注一掷,怕是听不进谏言。居安思危,一旦大厦将倾,我须得早做筹算,为师门留下几缕传承,不至于千年道同一朝毁灭殆尽。”
玄光子一贯坚信掌门师兄,见他这般胸有成竹,便也放下忧愁,用心致志催动法力,加持青莲气运。
岷州有龙马山、岷山、崆峒山,宕州有良恭山、斫花山、愿虏山。
“他会来的,比起我,他更不想无功而返。”
“倘若仓促应战,必定落入下风,大败亏输。”
高楷虽只要一万兵马,驻守此城,却也绰绰不足。
他若败了,了局不会比李元和更好。
他虽被李昼压服,联手攻打高楷,却也不想为人作嫁衣。
高楷不答反问:“顺德,你可知岷、宕二州阵势如何?”
正如他所料,他前一脚带领兵马,退居常芳,那杨猛后一脚便夺回怀道,全据宕州。
“不然,他威望大失,怎能压抑住麾下骄兵悍将,又如何弥补这一战的丧失?”
玄诚子微微点头:“李昼承接天命,秘闻深藏,现在全据岷、宕二州,阵容无两,实为厚积薄发。”
他故意劝戒,却见玄元子催动崆峒印,金光四射,清气如水,齐齐落入岷州大地,不觉暗叹一声。
此城位于岷、宕、叠三州交界之处,阵势险要,易守难攻。
“就没有其他体例,护佑门中气运不失么?”
若非杨烨派人运来千余车粮草辎重,解了燃眉之急,以常芳城偏僻瘠薄之地,早已不堪重负。
这便是天下争霸,没有风花雪月,唯有血淋淋的战役,不成绩死,最是残暴。
“即便现在罢手,也断不了因果相缠。不如再加一把火,让这腾飞之势更上一层云霄,以保万无一失。”
莲台之上,一枚印章载浮载沉,金光四射,仿佛骄阳腾空,令人不敢俯视。
“但愿能一战而决,不再拖在这个烂泥潭中。”
“我等虽没法施法破坏,却能够十二品青莲,助李昼气运大增。”
毕竟,为了应战,他也是倾尽尽力,多方安插,展转腾挪,几近将本身秘闻全押上了。
岷州,崆峒山。
就这般,两方雄师,竟在这弹丸之地,对峙了一月不足,仍然胜负未分。
“我等坐看高楷败亡便是。”
他将心中疑问和盘托出,却见高楷淡然一笑。
“即便一时让与李昼又如何,只要一战得胜,毁灭他的主力兵马,便可一举夺返来,且再无后患之忧。”
城头上,周顺德望着火线连缀大营,蹙眉道。
何况,渭、秦二州的世家大族,岂是好相与的。他们最是识时务,晓得明哲保身,毫不会为李家霸业,拼尽身家性命。
唯有玄诚子心生不安,所谓月满则亏,凡事过犹不及,怎能一味大增气运,全不考虑跌落之时?
高楷天然心知肚明:“我何尝不想速战持久,只是敌众我寡,阵容远超我等,必须避其锋芒,静待良机。”
……
这是筹算将门中千年秘闻,尽数押在李昼身上。李昼此战大胜,便可顺势气运升腾;一旦大败,倒是道统沉湎。
……
玄诚子面带疑虑:“师兄,我等已多次滋长李昼气运,因果更加胶葛,一旦事有不谐,怕是天劫深重,举派难逃。”
他掌管军中物质供应,目睹粮草如水普通淌出去,却不知大战何时结束,自是心急如焚。
任凭李昼五万雄师,日夜不休地攻城,也徒劳无功。
玄元子叹道:“师弟所虑,我岂能不知。”
一时候,李昼阵容震惊四方,便是那连日攻打枹罕的王威,听闻这等“喜信”,也不由惶恐失容,停息守势,决计张望情势。
周顺德面露迷惑:“主上所言良机,不知是何时候?”
“主上,此战旷日耐久,不但士卒怠倦,粮草辎重更是耗损庞大,再不能久拖下去了。”
“气机升腾,如日中天,这是大兴之兆。”
“恰是。”高楷笑了笑,“如此崎岖不平之地,却要带领数万雄师进驻,这安营扎寨、运送粮草辎重,必定困难重重。”
高楷了望李军大营,沉声道:“战机稍纵即逝,我料必在三日以后,可见分晓。”
“只是,我等早已和李昼气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