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阴阳先生
何麻二人都大吃一惊,料不到这无头鬼并非无头,而是将头缩在胸衣以内!他既然有头,那天然就不是鬼而是人了,但是当二人看清了此人面孔以后,更加惊奇,同时脱口叫道:“张铁嘴!”
这声音固然尖细,但就近在耳畔,乱葬岗上的三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缩头在胸衣内里的此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生得头如栲栳,面似蓝靛,两道扫帚眉,一双大三角眼,一张几近咧到耳根子的大嘴上面还撇着两撇鼠须,恰是村中专门给人看阴宅阳宅风水的张铁嘴。一个村庄住了多年,何麻二人天然不会不熟谙这个阴阳先生,昨晚他禁止将李雨曼下葬时还见过面的,只是不知他何故要躲在宅兆里,并打扮成无头鬼的模样吓人。
当时红日初升,朝霞万道,层林尽染,何麻二情面知这般灿艳的美景已然不成复睹,心下黯然,一齐闭了眼睛!
他说完这些话,俄然狠狠地在何麻二人身上各踢了一脚,怒声又道:“你们这两个混蛋,竟敢粉碎我的大好买卖,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本来我有个端方,只取死尸器官,不杀活人倒卖,怕杀人杀出费事来,但是我利用了纸钱和哭丧棒,并亲身装成无头恶鬼,乃至动用了我好不轻易才设置成的花圈飞花构造,还是没将你们吓走!而最可爱的是,你们竟将我驯养多年、能吸迷魂烟草诱人的黄皮子也给杀死了,实在是可爱至极!说不得,明天我只好破破端方,取出你们两个大活人比尸身新奇很多的器官,来卖个好代价了!”
何麻二人虽已不及起家闪避,但应变倒是奇快,各自抬起一只腿来,双脚同时踹向张铁嘴疾点下来的膝盖,恰是兔子蹬鹰之技。
何非流肌肤一痛,却俄然心念一闪,脱口叫道:“张铁嘴,是你强奸了李雨曼,以是她才吊颈他杀的?”
张铁嘴也怒不成遏,厉声道:“那你们就和李雨曼一起做鬼去吧!”劲透指尖,双爪一齐抓落。
张铁嘴见势不好,招式倏变,上身前俯,双手伸出,闪电普通扣住何麻二人脚踝,就撑着二人双腿头上脚下地倒立起来,随即猛地向后一翻,双脚落地。他双手犹自扣着何麻二人各自一只脚踝,借这一翻之力,双臂绷劲,一下将何麻二人都提起来甩了出去,甩出两丈多远,一齐落在那口白茬棺材中间的空位上。
张铁嘴喘了口气,恨恨隧道:“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我在你们脖子上别离挂了一串纸钱,又打了何非流你一哭丧棒,就是想将你们吓走,可你们却恰好都有几分狗胆,逃出坟地后,又跑了返来!大师乡里乡亲的,我本不想要你们的命,但是你们本身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说着话,面带奸笑,向何麻二人一步步走近。
张铁嘴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透头顶,全部身子簌簌抖颤,双爪再也抓不下去分毫。
何非流双目喷火,也回瞪着他,大声道:“除了你这个灭尽人道、倒卖尸身器官的暴徒,谁还能做出强奸少女如许禽兽不如的事来?”
他又顿了一顿,然后续道:“我在这里做这桩买卖,也算有得天独厚的上风,因为人体器官若想倒卖,天然是越新奇的越好,因而我便当用阴阳先生的身份,千方百计地让死尸推迟下葬,并自荐可代为守灵,乘守灵之机翻开灵棺,将尸身上能倒卖的器官取出,然后再将灵棺钉好。死者再行下葬的时候,没有一个家眷会重新翻开已经钉好的棺材验看尸身,以是谁也不会晓得,埋进坟里的尸身已经丢了很多器官,我做得当真能够说是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闷声就发了大财。只是没想到昨晚李诚恳佳耦竟然不消我代为守灵,而安排了你们两人关照尸身,这倒出乎我的料想以外!”
他顿了一顿,见何麻二人都在凝神聆听,才接着说道:“老诚恳研讨风水能挣几个大钱?在这个乱葬岗上,我将一座荒坟设置成一个藏身密窟,就是斥地了另一个挣大钱的门路。这个乱葬岗上安葬的多数都是年青体壮的非命之人,他们身上未曾破坏的器官但是非常值钱的,只要一个尸身上的器官倒卖出去,就能赚个十万八万的。这桩买卖我在此地已做了十几年,倒卖了数十具尸身的器官,早发了百万财了。刚才我撬开李家小女人的棺材想干甚么,这就不消再说了吧?”
何麻二人固然在地上爬不起来,但嘴中还能说话,何非流沉声道:“张铁嘴,您不老诚恳实地待在家里研讨风水,躲在这乱葬岗上的坟洞穴里装神弄鬼的干甚么?另有,你为甚么要撬李雨曼的棺材?”
言毕,一双大三角眼中射出两道凶光,俯下身来,双手曲指成爪,别离向何麻二人腰肋疾抓而下。他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有二寸多长,有如匕首,看来竟是要用利爪先生生将两人的肾脏抓取出来。
张铁嘴一惊,脱口道:“你安晓得?”停停止爪,恶狠狠地瞪视何非流。
何麻二人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无耻可爱之人,都气得血脉偾张,一齐吼怒:“张铁嘴,你这个万恶的强奸杀人犯,我们和李雨曼化成厉鬼也要来抓你的!”
这一招但是致命杀手,力逾千钧,中者立毙。
这一下摔得极重,何麻二人都骨痛欲折,再也爬不起来。
张铁嘴在何麻二人身前站定,阴恻恻的道:“你们两人我很体味,都学过武功,人也聪明,到了现在,有些事恐怕想瞒也瞒不住你们了,干脆我就坦白地奉告你们,让你们死也死个明白。”
那无头鬼已被何非流跌倒,没法躲闪,只听“哧啦”一声,铁制的幡杆竟将他胸衣打得裂开一个大口,而裂口处没瞥见胸颈肌肤,却现出一个头脸来。
张铁嘴奸笑一声,右爪先落,五根锋利的指甲哧地便刺破了何非流肌肤。
就乘何麻二人惊怔之际,张铁嘴蓦地双臂一振,将压按着本身的何非流掀翻在地,跟着蹲起家来,一个磨盘扫腿又将麻羽扫倒,然后腾身跃起,复又疾落而下,双腿屈膝别离点向仰倒在地的何麻二民气口。
张铁嘴面色变了变,随即奸笑道:“是我强奸的李雨曼又如何?谁教她生得要命的标致,而她爹妈又忙活秋收,把她一小我留在家里,这般即是送到嘴边的肥肉,我要不吃,也真枉称铁嘴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小女人竟如此烈性,在这个处女没有处长多、谁也不把贞操当回事的年代,竟然被我破了身子就吊颈他杀!她既然死了,那我也就只好让她死得有些代价,取出她几样器官卖点钱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叫道:“张铁嘴,你这个无耻的地痞、恶棍!是你强奸了我,我要杀了你!”
何麻二人被摔得实在不轻,直到现在还是转动不得,心知张铁嘴既已将所干的罪过活动和盘托出,自是毫不会再留下他们性命了,顷刻之间,都心头一片冰冷,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