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花影江湖 30

玄机苦涩抿唇，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慧谷见他这般模样，又叹了口气，闭门而去。

“荒唐，荒唐。”

“不好了！方丈，慧谷法师！”小沙弥仓猝跑过来，打断了方丈的话。

“甚么？！”

慧谷语气蓦地一沉，“若你如此执迷不悟，便持续待在戒室，待你想通了为止罢。”

“一旦破戒，佛缘皆会化为孽缘，而后平生孤煞。”慧谷看向戒室，眼带悯意，“如此穷凶极恶，非黑即白的命数，我从未见过。”

方丈说道，“我晓得师弟所忧，但玄机聪慧灵慧，悯怀百姓，修习佛法更是资质过人，他日必能得证大乘，你想传他衣钵，又何必这般难堪于他。”

慧谷敏捷扫完，神采愈发凝重，“这，如果先前还好，可……”

玄机睫毛轻颤，“……是，恳请上师让弟子下山。”

“解不出。”

慧谷握紧佛珠，瞥见方丈右手上的信封，“方丈师兄是有事相告？”

“所谓何孽，可有释法？”方丈又问道。

方丈沉吟半晌，说道，“若太后辇架至，提及玄机，那——”

他早些还迷惑，师弟从未非难过弟子，这戒室更是等闲不会用，怎会忍心将玄机囚于此？

“如何？”

这两月间，究竟是产生了何事，才会让小徒儿如此作态。

“如何了？”方丈问。

“罢，人缘如此，你也没法窜改。”方丈拍了拍慧谷的肩膀，安抚道，“这孩子有福缘，或许你未解开的那半卦，恰是转机。”

慧谷摆了摆手，沉声道，“不妙。”

玄机还觉得失明的事已经瞒住，外人看来也与之前无异，却不晓得那些木拓的经卷，和俄然断了的手札，早已被他发觉。

“玄机，双目已不能视物。”

“但愿罢。”

慧谷无法点头，如果能解，他现在也不会袖手无策。

小沙弥连连点头，仓猝跑走。

闻声这话，慧谷摇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来，问道，“你仍执意下山？”

慧谷下了台阶，叮咛小沙弥，“去膳房拿些清粥过来，定要亲眼看着你玄机师兄吃下。”

慧谷见方丈忧心忡忡，不由问道，“皇城来信，为何师兄如此神采？”

“此子心性坚固，灵根聪明，佛缘泛博，佛道无量，可如果……”

方丈点了点头，忙将信递畴昔，“恰是，来寻你便是因太后传信。”

“太厥后灵隐寺吃斋念佛，为民祈福，本是善事，可怪就怪在，太后此次钦点了玄机，言明让他来作经卷侍读。”

“是。”慧谷点头承认。

方丈见他欲言又止，“欸，师弟直说罢。”

两人大惊失容。

太后将至，他现在需得将经卷重新誊抄一番，玄机的事，只得以后再问清楚些。

“慧谷师弟。”方丈走了过来，拦住慧谷，看了眼戒室的方向，问道，“玄机可还好？”

方丈眼神必然，后仰深吸了一口气，震惊的看着慧谷，过了半响才想清楚其中关头，“是以，你才让他待在这戒室？”

“哦？”方丈有些惊奇，“竟有你没法参透的命数。”

“我…刚、刚……取了粥送去戒室，发明，”小沙弥惊魂不决，哭丧着脸，“玄、机……玄机师兄不见了！”

慧谷握着佛珠，“师兄不知，我曾为他摆过一卦，说来忸捏，师弟平生卜卦无数，但那卦象之诡异，竟是不能完整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