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他被驯养了
“这是号令。”
478听着她古怪而固执的“告白”,吓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是号令啊……这股高傲的模样也和描述的一模一样。
但是,令它瞠目结舌的是,进度条竟然增加了一点。
西德尔想要收回嘲笑:主宠之间,谈何公允?
他晓得本身从出世起就背负着任务,他的命、他的身材乃至他的每一寸肌肤都不属于他,而是属于阿谁强大的、传闻中的恶魔。
她需求他,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的品德、爱好、庄严乃至灵魂都毫偶然义,成心义的,只要承载恶魔的躯壳。
478:???!!
西德尔皱起眉头,他讨厌不听话的小家伙。
他还是太放纵她了。
是她的毒素注入了。
更何况,这亦是他一向以来所梦寐以求的。
它如何忘了,面前的男主也不是甚么正凡人啊!
......或许在不知不觉间,他也被这份爱所驯养了。
西德尔听闻人类中男女的交合是天下上最欢愉的事,能令人飘飘欲仙、忘乎以是,将统统烦恼和忧愁都抛之脑后。
“宿主,如许未免也过分火了......”它小声嘀咕,“歪,差人叔叔吗?这里有个变态啊!”
【讹诈师:86%】
“我敬慕大人您,想要无时无刻呆在您身边,想要被您占有,也想要占有您,我没体例禁止本身。以是如果大人以为被我冲犯的话,就请完整吃掉我吧。”
一年十二个月,他要经历十二次剖骨剃肤的剧痛,血珠会从每一颗毛孔中排泄来。
“当然是因为,我厌倦了,西德尔大人。”朱珠弯起一抹笑,轻声道,
“我不想再和您保持简朴的主仆干系了,如果大人还筹算将我当作浅显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宠物的话,就请杀掉我吧。”
他们在“交合”吗?
西德尔霸道地扣着少女树枝般细瘦的手臂,将她扯过、牢固在怀中。
但是实际上,他却溢出了一丝极其轻微的、骇怪的气音。
混乱无序、毫无事理的感情敏捷众多,好像水的波澜,身上出现酥麻的快感,令他下认识想要更深地被吸食、将她的牙印烙印在身材的各个角落。
朱珠嫣红抱病态的唇间吐出呢喃:“真是......不公允的干系啊,西德尔大人。”
恶魔埋藏在他体内,像是一块正在发展的肉瘤,汲取他的血液,将他的血肉化作它的血肉,把他变成一个怪物。
——一样的令人讨厌。
她抬起眼,非常密意而炽热的视野黏在他身上:
他能清楚地感到身材内部,有一处不属于他的跳动。
......就仿佛,天下的绝顶在肌肤间消弭,天国与天国融为一体,日月倒置、山海翻覆,统统事物都落空意义,却又被付与了全新的意义。
他们像是在修剪一株宝贵的植物,不答应他长出一点“打算”以外的枝丫,具有分歧适高贵的恶魔身份的爱好。
含混的吮吸声中,西德尔忍不住轻声呼喊,之前的不快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密切感与满足感。
【讹诈师:85%】
“唔......”
从幼年起,他的身边就塞满了陌生人:女佣、营养师、家庭西席、保镳、私家管家……
这个意义,名为“我们”。
身材像是睡在云端上,每一粒神经都在啸叫颤抖,满足得忍不住感喟。
他们像是一对相伴相生的并蒂莲,只不过相互的拥抱并非为了搀扶,而是打劫。
他在欲海中浮浮沉沉,不知不觉间,两人额上的弯角钻出,密切地抵在一起,像是身材的延长,每一次摩擦都能带来无与伦比的欢愉与迷醉。
那柔嫩似重生枝丫的脖颈是如此细嫩,他熟谙她的每一寸弧度,熟谙那埋藏在皮肤之下的、奔腾而芬芳的血液。
顺服与被顺服、豢养与被豢养、治愈与被治愈,向来都不是单向的干系。
心中掀起轩然大波,对于极其重视品级次序的吸血鬼而言,这一行动无疑是僭越至极、荒诞至极的。
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透露了绝对掌控欲的一面,獠牙探出唇间,眼睛似深红的酒液,切磋地看着她。
他才是不被需求的怪物。
——那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也是一样的事吗?
朱珠浑身一震,熟谙的快感和眩晕囊括满身,而西德尔则更加用力地拥紧她,像是要将她揉碎在骨头里。
自出世以后,西德尔从未被当作食品享用过,向来都是他以进食者的姿势遴选猎物、或高高在上地犒赏血液,是以,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吸血鬼毒素的魅力——
“珠......”
朱珠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唇角的血珠,反手用力推开西德尔,从他的度量中摆脱出来。
顷刻间,含混的氛围荡然无存,西德尔有些潮湿的空茫目光落到本身掌心,又落到朱珠身上,面带不解:“为甚么?”
但旋即,一股非常而澎湃的陌生感情从脊椎深处漫起,霸道了淹没了他的全部心神。
——朱珠一样探出尖尖的獠牙,咬穿了他的脖颈。
既然如此,他干脆就把赐与的统统全数收回!
公允?
西德尔呼吸一滞,震惊之余,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没法节制的愤怒与发急。
令年幼的他惊骇的是,每当他痛苦到嗟叹抽泣时,身边的人们总会暴露如出一辙的、喜出望外的笑容。
有的时候,西德尔会恍忽生出一种错觉:并非恶魔是它的寄生物,真正的寄生物,是他。
一向以来,他从未真正具有过甚么,而眼下,珠,这个用他的血液塑造出的恶魔,也不再独属于他。
更多的时候,是接管各种百般的身材查抄,偶然要抽一管他的血,偶然是往他体内输入甚么。
“我给了你甚么错觉,让你感觉本身和我是划一的?”
朱珠垂下脖颈,恭敬和顺地答复:“是的,大人,他喜好我。”
他所付与她的,一向都是如许的感受吗?
被谛视、被需求、被依靠、具有一件独属于他的,热烈热诚的“爱”。
若换作之前,西德尔必定会嗤笑她的痴心妄图,但再长久而令人沉醉的密切打仗以后,分离俄然就变成了一件难以忍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