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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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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不消强娶另有赔偿,夏林蝉不免猜疑。

沈晏清顿了顿,瞥了眼把嘴张得能塞进鸵鸟蛋的夏林蝉,高眉邃目间闪过一丝几不成见的戏谑。

落冠后,沈晏清专注公事偶然立室,仍以与方家有亲为由,将踏破门槛的游亲说媒之人都遣了归去。坊间是以传播着他痴情等待失落青梅,甘愿毕生不娶的谎言。

这只镯子也始终没能送出去。

“客长是打尖儿还是……”

“我每日给你五两银子。只是也要劳请掌柜的每日将堆栈听闻的连水城大小事转述予我,特别是与画相干的线索。”

本来是想借着卖力的由头纳小妾!

与卖古玩书画、茶叶瓷器之类清爽高雅却略显寥寂的西街分歧,东街根基都是饭店酒楼这类谋生,灯红酒绿的,好不热烈。

——夏林蝉是个女人。

心中写满了回绝,可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借着夜色从上了锁的匣子里冒出头来。

沈晏清下认识拿出常日追凶拿人的风俗,跟了出来,满院子赶尽扑灭似地堵着,不一会儿便把夏林蝉堵在石磨后,赶驴拉磨般左一圈右一圈地对峙着,还面无神采地说着路上筹办的词儿:

“还不是狄霸斧害我淋了一身酱,井绳又断了没法在家沐浴!不然你觉得我乐意跑个大老远被你从水里揪起来吗?!”

憋闷地推开窗户,透了口春夜的冷气。

“……昨日是我失礼了,实在对不住女人,我本偶然冲犯。既是我的不对,就定会对你卖力。现在我便是来求亲的!”

他二十三载光亮磊落身,来连水城不过数日,竟接连犯下流蜂浪蝶事……

“不过,父母自小为我定下一门婚事,我得……”

沈晏清刚捏去了眉心的愁绪,打眼窝里又漫出一股镇静无措来,绕过太阳穴紧紧攀在耳根上,波折般不竭刺挠着,把耳根扎出一片血红。

而昨日在河边撞见的女人,是夏林蝉。

他咄咄逼人的行动加上莫名其妙的自我先容,令本就又急又怕的夏林蝉会错了意。

此话一出,夏林蝉恰如只蒸熟的螃蟹,满脸涨红,纵有八条横行霸道的腿,现在也挪不动一步。

“玉镯是求亲信物,夏掌柜既不承诺求亲,这信物便不算是你的。还是说,夏掌柜现在想改主张了?”

要说这镯子,实在是沈家家传的订婚信物。

却没推测夏林蝉会摔碎玉镯,反倒打碎了一向以来铐在贰心头上的桎梏。

没获得任何报歉反被鞠问一通的夏林蝉气得嗓子眼直冒火,噼里啪啦地就往外蹦着火星子。

夏林蝉从这“赔偿”中砸吧出些许“托人办事”的味道来,不由眯缝起眼睛踌躇着,担忧她这小店摊上甚么事儿。但是心底的小算盘还是忍不住珠升珠落铿锵作响。

掀帘子前,转头一望,夏林蝉正骂骂咧咧地点着火折子,蹲在地上一片片捡着碎玉。

“求、求亲?”

早上他是如何出得堆栈,都已经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阿谁叫狄琳的高大女人快背畴昔的笑声。

沈晏清的嘴角如有似无地勾起个小小的弧度。

“你管这叫赔偿?”

歇了半天身材好些了的夏林蝉,正坐在柜台后一边算账一边和几个门客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笑,只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她肤色白净,如果大红嫁衣穿在她身上得美成甚么模样?

虽多为乌龙,但从成果上看,他不但撞见夏林蝉沐浴,还作势要扒她的衣服,乃至摸了她的……

残阳落尽天欲晚。

幼时家中定下沈晏清与方家嫡女方镜瑶的婚事,但十年火线镜瑶失落,遍寻未果。而火线家举家迁至江南,俩家的婚事,便不了了之。

被一顿呲的沈晏清,脖子在夜色的讳饰下泛着些许不天然的红。迟疑少顷,从怀中摸出个玉镯,悄悄放在磨盘上。

此番若非为夏林蝉名声考虑,他也未曾动过娶妻之心。

几声宏亮如蝉鸣的笑从泰平堆栈里传出来,顺着风挑逗得门口火红的酒幌子愈发招摇。

而获得对劲答复的沈晏清,不再胶葛,兀自又走向前堂。

“夏掌柜你曲解了!之前我并不知你是女儿身,是为了查案才去的河边和……你的内室。不过,昨日中午你缘何不在家中沐浴,反而舍近求远去了东南树林?”

连水城于沈晏清而言,人生地不熟,即便有支暗卫,也很难展开调查,最便利的还是拉拢本地的人手。而堆栈人多口杂,最是汇集谍报的好处所。

夏林蝉一时被气得竟从钱眼里钻出来,连水头都不瞧,抓过玉镯狠狠地砸在地上,收回一声脆响。

被这话一激,夏林蝉想也不想地接话:“明天起你就备好银子,等我的动静吧!”

“当大官了不起啊!当大官就能河边欺辱良家女,还突入内室肆意非礼,现在又拿官威胁人就范吗?”

“等等等等等,这镯子不是送我的吗?如何还讹上了?”

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而后分开驿站。

对岸的东街,几家商店华灯初上,零散灯火在沈晏清黑沉的眸子里微微跃动。

“如果夏掌柜接管,方才被你打碎的代价一千二百两的玉镯,便一笔取消,如果不接管……”

夏林蝉当即红了眼眶,话里也带着颤抖的哭腔,满脑筋想着投井和撞柱哪个死法更面子点。

“鄙人姓沈,名晏清,二十三岁,官居大理寺少卿,家父是礼部尚书,家母为……”

在驿站房间里发楞了一下午的沈晏清,终究厘清了思路。

瞟了眼在脚边四分五裂的家传玉镯,沈晏清出奇地不愠不恼,眉心还舒朗了几分。

泡了一下午的茶,浓香而味苦,但回甘也必是成倍的。

沿着西街走了五百来步,穿过河上的望月廊桥,便来到了东街。

见来人是沈晏清,夏林蝉笑容僵在脸上,两只杏眼透出惊骇之色,竟然不等沈晏清开口便掀了帘子,一溜烟躲进后院。

沈晏清之前总感觉这家掌柜娘们唧唧、别别扭扭的,不像好人,这回换了性别,竟感觉扎眼了很多。

沈晏清“先退婚”仨字还未出口,夏林蝉嗓子眼里的憋着的响炮完整炸开了:“真当你是金饽饽,谁都要抢着嫁给你啊?用不着你卖力!姑奶奶才不奇怪!”

“既是夏掌柜不肯,我也不强求,只是仍要给你些赔偿。”

瞥见泪眼婆娑的夏林蝉,沈晏清这才认识到举止多有不当,停下脚步解释起来,可解释了没两句又跟审犯人似得查问起来。

因出身特别,早已决定毕生不嫁,以男装示人的夏林蝉,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求亲,还是是被这个半晌前还在辩论的男人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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