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闹相思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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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回到坐位上的沈晏清没有答复,只是递给夏林蝉一把扇子和一副小屏风——竟都是《阳帝大宴群臣图》的部分仿画。
“应当是寄卖人第一批假货被抢售一空后,很多商家感觉无益可图,自发仿照的。”
“我是来偷题的。”
“啊?那他们……”
“谁?”
“嘘——帮你们拔得头筹啊!”
不等内里人杀出去,柜门被狄琳一脚踹开,俩人抱作一团跌了出来。
狄琳一间间趴着门缝,寻觅着花魁的房间。
“这有啥!花魁上不了,你上啊!”
“好呀,让她呆在堆栈养病非是不听!她的病还想不想好了?!”
却发明了不远处被柜门弹飞、被花瓶砸了一脑袋而倒地不醒的花魁……
说罢,小王爷呸呸呸了两声,也不知是吐瓜子皮还是嫌那些墨客倒霉,把夏林蝉逗得咯咯直乐,笑声却在看到沈晏清进屋后戛但是止。
“那……我们白日看到的和画中很类似的舞姬服饰,会不会也是她们看了画以后,跟随潮流之举啊?”夏林蝉问。
——公然是花魁。
“我也有此担忧。”
“嘶——花魁是哪间屋子来着?”
“现在偷题另有甚么用?早晨的诗会要办不成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偷今晚的诗题,到时候在题海里一搜,甚么古今名句找不到,妥妥碾压男主,抢他风头,既粉碎了名场面,又让本身过了一把瘾。
四只眼睛贴着衣柜门缝提心吊胆地往外窥测。来人身姿高挑,秀目黛眉,细腰曼妙,一身广绣乌驎花软缎将举手投足间的媚态压抑了多少,显得仪静体闲。
自沈晏清回到包厢,这屋子里的温度便冷得有些冻人。小王爷是个没心眼的,没发觉有何窜改,仍托着腮对着楼下的方瑶镜暗送秋波。夏林蝉就苦了,对着一声不吭闭目养神的沈晏清也不晓得说甚么,也只好百无聊赖地望着楼下的形形色/色的游人。
狄琳自鸣对劲地朝夏林蝉拍了拍胸口,却遭了她没好气的一推,后脑勺哐当磕在了木板上,收回了不小的动静。
确认了摆布无人后,狄琳掩上了门,低声坦白了来意。
“哎,花魁平时只要每个月的十五的炊火大会才会露面,常日里接客也只隔着帘子吟诗作对弹操琴。这群一身墨水味的臭墨客就吃这一套,越是见不到,越是来劲!”
沈晏清闭眼捏了捏眉心,眼下泛着股青紫的怠倦来。
正换着衣服的花魁忙把衣服又系上,抄起个花瓶,警戒地逼近。
一听偷题,夏林蝉的声音不自发扬了起来,狄琳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夏林蝉大为不解,摆布翻看,这上面的画比起寄卖人的那一批,画技仿佛又显得粗糙了些。
“查到甚么了吗?”
“犯得着吗?沈晏清那么聪明……”夏林蝉脱口而出,忽又觉不当,赶快找补,“咳,固然别人不咋地,但好歹才识过人,赢一个诗会还不轻易?”
本觉得粉碎个男主夺魁的戏份便充足,没想到这回误打误撞,直接粉碎了花魁出场的戏份,反而翻开了狄琳的思路——用邪术打败邪术,用另一个名场景去代替原有的名场景。
“啊?你偷题做甚么?”
夏林蝉扫了眼相思苑前堂,座无虚席不说,另有很多买了站票的。
滑了滑茶盏杯盖,白毫银针的热气氤氲而上,蒸得沈晏清的神采也恍惚了起来。
当即撸起袖子,扭头追出了门,很有追二里地只为胖揍一顿自家熊孩子的阵仗。
不过当下,也只要赢下这场诗会,获得与花魁打仗的机遇,才有能够从她口中密查到关于丹青十杰的事。
“狄霸斧!你偷偷摸摸地干甚么呢?”
拾起了地上的诗题纸,狄琳淡定地吹了吹灰尘。
“见过!有没有才情我不懂,样貌嘛,就那样!主如果丹青斋的那群人作了一堆诗画夸耀她,才引得世人追捧。”小王爷百无聊赖,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抖腿,眼神却向远处换了男装正和老鸨谈买卖的方瑶镜飘畴昔,“还没方美人标致呢!”
“完了完了,花魁被我们打晕了……如何办啊?”
二人在塞满了衣物与被褥的衣柜里大气不敢喘一声,夏林蝉娇小小巧还能勉强活动开,人高马大的狄琳就惨了,又是低头又曲直腿,浑身高低没一出得劲的,没一会儿半蹲着的腿便又酸又麻地发颤起来。
被狄琳的这句调侃一激,夏林蝉的杏眼突然瞪起来,又羞又急地红了脸:“他、他、他但是去查案的!哪故意机会做那种事啊?!再说,我介怀甚么?我又不是他的未婚妻……”
“小王爷可曾见过相思苑的这位叫红豆的花魁?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版倾国倾城,色艺双绝?”
把花魁抬到床上后,夏林蝉哭丧着脸,在屋子里焦心肠来回踱着步。看着狄琳这个始作俑者倒是一脸气定神闲地在桌上翻找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拍掉了狄琳手上的诗题。
二楼包间内,夏林蝉一边吃着小菜,一边望着楼下的热烈氛围,不免不燃起八卦之心。
门别传来脚步声,惊得狄琳拎小鸡似的,把夏林蝉拖进了金丝楠木衣柜里。
好巧不巧,只一眼,夏林蝉就认出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狄琳。
“你忘了赢的人是能和花魁睡觉的吗?还是你一点也不介怀?”
二人呼吸一滞,相互使着眼色,都想拉着对方挡刀垫背,推搡间,二人反倒先在柜子里掐起来。
与白日的冷僻分歧,夜晚的相思苑内,聚满了士绅名流。一些为了争作花魁入幕之宾,一些为了在诗会中大显技艺,另一些则为了攀高结贵。而沈晏清一行人,听闻花魁与丹青斋干系匪浅,便也留在此处持续查案。
身后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得狄琳差点原地蹦起。扭头见是夏林蝉,当即捂着她的嘴,拖进了屋内。
花街争唱落梅歌,绛阙珠灯万树罗。莫笑游人来看晚,东风还似昨宵多。
眼看沈晏清神采不好,夏林蝉立马起家腾座,端茶递水。
遵循规律,花魁定与别的莺莺燕燕在装潢审美上不一样,她们是镶金嵌玉脂粉缭绕的大俗,花魁便是白墙素琴焚香抄经的风雅。因此,狄琳专往僻静的角落寻去,找到了一间清净高雅采光极佳的房间,便钻进了出来。
“诶,寄卖人又呈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