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受伤
“摆布不过是个丫环,打死或发卖,全凭我说了算。郎君尽管放心叫她服侍。”萧玉琢暴露常日里对劲放肆的模样来。
之前的郡主那般深爱景延年,见他受伤,如何会是如此冷酷的反应?又如何会急着躲出去?
她走到竹香身边,还伸手偷偷掐了竹香一把。
萧玉琢嘴角弯弯,立在床头,“那郎君是有甚么叮咛?”
侍从拱手退到外间。
景延年霍然起家,目光凉薄的落在她脸上。
“王氏不能服侍,不另有你呢?”景延年在她身边坐下,捏了颗葡萄扔入口中。
“热,那日的绿豆沙冰,煮一大碗来。”景延年懒声说道。
萧玉琢瞪眼,他已换过衣物,但身上还是一股浓烈不散的血腥味,“不是说先太子已经不成气候了么?”
婢女换了个温热的汤婆子给萧玉琢,“郡主,青池还在门外等着敬茶。”
景延年收回视野,“已上过药,你出去吧。”
萧玉琢心惊,站着没动。
他同旁人换了值,干脆连景府都不回。
门口猛的一阵响动,主仆二人转头去看。
景延年挥手甩开的门帘子,几乎拍在她脸上。
她提着裙摆就要走。
“那胡姬是外人送来的,不知根知底,又擅风月,如何能留在景家?”萧玉琢冷哼一声,“我也是为了郎君好。”
“这般严峻?”萧玉琢惊呼一声,“伤筋动骨最难愈合,郎君好生趴着,我去厨房为郎君筹办些滋补的药膳来。”
“萧氏。”床上的人闷哼了一声。
景延年眼中思疑略淡,“背着你下药的丫环,你倒能放心?”
“我伤在背上。”景延年沉声说道。
“婢子去叮咛厨房。”婢女赶紧“有眼色……”的躬身退下。
就连萧玉琢也没想到,景延年这么一走,竟然就是好几天。
“萧氏,你还真没叫我绝望。”景延年的语气极尽讽刺,拂袖而去。
萧玉琢愣了愣,“哦。”
“不消。”景延年直截了当的打断她。
“去,把青池唤来敬茶。”萧玉琢叮咛说。
那侍从同竹香合力,将景延年放在床榻上,让他面朝下趴着。
少了男仆人的景府,一片风平浪静。
“那晚的饭菜,我很喜好。”景延年缓声说道。
“免了,郎君都走了,叫她归去吧。”萧玉琢挥挥手。
那是客岁年根儿的事儿了,裴大报酬了奉迎景延年,专门买了两个长安城最是驰名的胡姬,那胡姬能歌善舞,身量比长安普通女子高挑很多,腰身不盈一。莫说男人,女人见了都要流口水。
受了伤趴在床上的他,少了几分威压,多了些亲和。
萧玉琢愣了一愣,转头看着景延年,“郎君醒了?”
“在这儿!”竹香黑着脸,同一个侍从一道,搀扶着景延年进得里间。
萧玉琢微微一笑,“郎君喝了茶,就去她院儿里吧。”
婢女吓了一跳,扬声喊道:“竹香--”
萧玉琢皱了皱眉,莫非要她就这么杵在他面前?
萧玉琢眯了眯眼,提步欲往外间去问那侍从。
“先太子派人行刺圣上,恰逢将军当值,将军护驾负伤。”竹香赶紧简朴说道。
今后长安城的人便都晓得,寿昌郡主是妒妇还是毒妇。惦记过那两个当红胡姬的男人,不晓得在背后骂了她多少次。
她淡笑说着,仿佛看不到景延年脸上略带猜疑的冷意。
偌大的卧房表里,便只剩下景延年和萧玉琢两人,相顾无言。
“郡主真是面若桃花……”婢女正对着镜子,为她梳头。
萧玉琢垂眸,“郎君约莫忘了,妾身身子不爽。”
他不返来宠幸青池,青池按兵不动。王氏禁足院中,不得自在。
景延年勾着嘴角哼笑一声,“入骨三分。”
“呃……”萧玉琢不知说甚么好。
萧玉琢猛的起家,“如何回事?”
未见人影,先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以往郡主缠着他的时候,也没见他躲得这么干脆。
萧玉琢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景延年,心跳不由噗通噗通的加快,“郎君受伤了?”
那侍从赶紧躬身,“将军好生疗养,部属临时辞职。”
她踉跄退了一步,一声“郎君……”还未唤出口,漆盘里的茶碗倒碰翻了一只,茶水洒在极新的罗裙上,叫她狼狈不堪。
萧玉琢与他目光相接,心头一惊。
“本就没睡。”景延年懒懒说道。
景延年凉凉一笑,“你以往若能如此漂亮,也不至于打死了裴大人送的两个胡姬。”
萧玉琢沉默半晌,微微一笑,“郎君想要妾身亲身做,妾身天然不敢推委。”
郡主那里能容得下?寻了错处,就将两个胡姬活活打死。
“我……我给郎君上药吧?”萧玉琢心虚道。
“萧氏。”景延年眉头微蹙。
想起原主身上还背着性命,萧玉琢手一抖。
她还亲身骑马到裴家门外,将裴家人给骂了一顿。
“你不问我伤势如何?”景延年青挑眉梢。
两个丫环都退出里间,不知对外间那侍从说了甚么。
“你亲身做?”景延年歪了歪脑袋,斜眼看她,锋利的目光,不乏核阅之意。
第20章 受伤
萧玉琢转头猜疑看他,“郎君另有甚么叮咛?”
萧玉琢怡然安闲,有菊香调度,月信未在痛不欲生,月信畴昔几天,她竟还略略丰腴了些,更衬得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婢子也不清楚。”竹香皱眉点头。
萧玉琢后知后觉,“郎君伤势如何?”
景延年趴在床上,纱帐床幔讳饰之下,只见他脸廓沉郁,一双乌黑的眼眸如黑宝石亮光灼目。
“郡主,青池来敬茶。”门外丫环小声禀道。
青池几近将下唇咬破,低头退走。
竹香愣了愣,也赶紧躬身辞职。
萧玉琢微微点头,“是,郎君且好生歇息,妾身这就去筹办。”
青池奉着茶盘茶碗,愣愣的站在门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