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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日出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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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这信赛罕是想说给五哥他要了雅予的事,提起笔来想了一会儿竟是一个字没有。再想想,有甚么好说的?何时他睡个女人还得给哥哥汇报?反正他俩有信来往,有甚么让他俩本身说去。

三哥信中说要安设一小我:阿日善。接到信,赛罕就开端头疼。接连两日竟是都顾不得思念小妹,直到昨夜校场单独思考才算有个端倪。

手中边忙着,阿木尔边往那角落里瞟了一眼,又有些迷惑儿。草原人皆尚豪杰,女人们都敬慕那能征善战的男人。千里草原,能与仆人一比高低的男人未几,狠厉的名声让人胆怯之余更添能力,再者仆人还生了一副这般的面貌,虽不大合族人的惯常,都雅倒是没人能驳。曾经收拢的女人多是来自各首级帐下,更慕豪杰。遂每次人来,即便晓得是一时之事,可按着端方,输就认,坦但是来,断不推委。甚而有那有些姿色的,还会打扮一番,使些手腕,以期能常伴身边。遂阿木尔从未见有人像她这般,仿佛熄了火星的碳盆,死灰一摊。难不成昨夜仆人不似畴前,倒是折磨她了?不能啊,折磨一个弱女子,仆人那里做得出。

气候公然是和缓了,夙起还风凉,一下晌的日头明晃晃,冰雪便目睹着熔化,水声潺潺,有几处坑穴竟是有了湍流之势。

阿木尔敏捷地清算洁净,重换了极新的铺褥,这便想去跟她说说话,给她些茶饭。谁知她两耳不闻,人不动,眸子子都不动。待到午餐时分,仆人返来,阿木尔从速把帐中景象说了一遍。仆人闻言似是料想当中,面上色彩不显,只在屏风旁往里瞅了一眼,便转回身单独吃了饭还是往校场去。

高几上烛泪斑斑,蜡未尽弯向一侧,凸起出一个奇特的形状,像是扑灭时手不稳只燎燃了一侧。打火石也不在原处,胡乱地扔在枕旁。榻上被褥褶皱庞杂,仿佛被人揉踏了千百次;点点血迹在淡色褥单上那么素净,像是方才滴落,只是已不见那血红的仆人。四下寻,才见伸直在榻脚后角落里的人。身上的衣衫全面,领口的盘扣也结得严实,只是没戴头巾,青丝狼藉掩去半边脸,面上惨白得几近透明,不见半分赤色,若非那双大眼睛直愣愣地睁着,真像死了普通……

落日已尽,天涯只余了一片残光的朝霞。一起往回,亮光渐走渐逝,赛罕的步子较之畴前稍是迟缓。按着往年常例,开春头一场练战,本该与弟兄们痛饮一番,现在却抑不住感觉该往归去,那种心腻、脚却不由人的感受让他不由蹙蹙眉,不是太安闲。

实在从第一日她进帐服侍,阿木尔就悄悄思疑她能挨过几日。仆人的怪脾气瓦剌营中鲜有人不知,年纪悄悄就封了大将军,这些年交战,他收拢了很多女人。浮滑之时偶一鼓起也有要了的,只不过三两日就送走,比换件衣裳还便宜,有的走时连名字都叫不出。跟着年纪长,战事凶,一仗收了人,他连看一眼都不及,这两年再未有人伴至身边。

今儿一早他刚服侍飞雪豹梳洗立整、喂饮饱,不待牵出马厩竟见仆人亲身来取。未几言,翻身上马,丢给他一句“去清算清算。”驱马分开。阿木尔听得一头雾水,清算甚么?清算那里?问不及,只得本身测度。一起往回各处去瞧,也不见可清算的,直到站在汗帐外,这便更起了迷惑。

最后一处了,只能是这里,可这近身奉侍早就分派给了哑鱼,怎的忽地又让他去?挑了帐帘,夜灯已熄,阳光不敷够,外帐暗幽幽不觉人气,倒是整整齐齐,涓滴不见庞杂。踌躇着进得内帐,一眼瞧见榻上的一片狼籍,阿木尔的心格登一下,立即晓得昨夜这帐中是何风景。

清算碗盘,阿木尔渐渐吞吞,直到眼瞧着仆人端坐案旁开端研墨沾笔,实在没了盼头,这才悄声退了出去。

今后多从老六角度写,如许更轻易“了解”该人渣。OTZ

火把照得案前通亮,几番考虑以后,赛罕凝神落笔,小小的秘信纸上仍然是龙飞凤舞,流水行云,把短长一一陈述。

如果这一队里有人逃了,就随他去,可剩下的也都不能用了。他们许是并未参与叛变,却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崩溃也不会再信赖、保护主帅,如许的兵士拉到阵前,都是累坠;如果无人逃也无人来认,一个个都夹了尾巴做人、想见机行事,赛罕不筹算惩罚却也毫不会再留,都遣了回籍,或是让给旁的营里去。

在灶火旁预备,阿木尔还是犯难,那碗黄油粥盛了出来却端在手中烫着,不知该不该往托盘上放。考虑半天,倒底还是丢下,只在汤肉边谨慎地添了一只小勺……

遂到了此时,阿木尔也不敢再多问、多言。端了托盘往回走,还是稀里胡涂。从小跟着仆人,心机都不难猜,唯独牵涉到女人,他就不懂。想起当年他年龄还小,有一阵子吵吵仆人要结婚了,营里高低欢天喜地的。阿木尔还记得本身笨手笨脚地抱着酒坛子给仆人和他的兄长们斟酒,一夜痛饮。可厥后俄然就没声儿了,他想不明白,大哥巴根说不准问,他就眨巴着小眼没敢问。现在尽力回想也还是不明白,当日仆人那婚事怎的说着说着就没了……

看着眼中景像,阿木尔只觉喉中发紧,想咳,怕惊了她,略略吞咽一口,低头开端清算。

作者有话要说:

未及帐前,阿木尔已是迎在身边。赛罕目不斜视,负动手还是保持本身的法度。阿木尔略哈腰恭敬地跟着,随时听侯仆人的问话,可一起仆人一个字也没有。他考虑着想开口,谨慎瞧了瞧那神采,又咽了归去。

汗帐中已然掌了灯,不是平常清澈温和的烛光,是依了赛罕曾经的惯用燃了火把。主仆进得帐来,无需多言语,阿木尔已是轻车熟路服侍他脱了泥水的衣袍,裸膀擦洗。清算伏贴,换了洁净的中衣倒是懒系带结,见阿木尔又奉上袍子,赛罕摆了摆手,独自坐到案前。

赛罕想来想去,给谁都分歧适,只能安设在他兄弟部下,最安妥就是大哥之处。兄弟六人,三哥虽是文韬武略高居太师之位,实则大哥才是他们压镇的主心骨。大哥年长赛罕十五岁,脾气好,城府深,绍布那厮这些年挑衅过他统统兄弟,却独独没挑出大哥的弊端,甚而金帐之上还能听大哥说一两句。阿日善再不是东西,安排在大哥营里,谅他也翻不出天。更况,大哥的右翼万户营间隔金帐最远,与绍布之间也隔了二哥的大营,即便当真有甚么不当的,也能迟延光阴想出体例周旋。

写罢,封好,赛罕又取了端庄的纸张筹办给五哥那钦写信。上一回五哥给雅予的信,赛罕看过以后竟是没记得给她,日子一长也就忘了。过了些日子又来了一封,信中倒并为提及为何没复书一事,只是又矫情地闲扯了一番。这回赛罕倒是记得给了雅予,只是那复书么,是让她坐在他跟前儿写的。赛罕瞅着,看她如何回应五哥那满纸颤颤巍巍的话语,是否也一样酸儒。谁知她倒还好,顾了他的面子,应得道理皆顺。

回到大营,赛罕命令燃起篝火,大锅煮肉,让这一身泥水的兵士们好好吃一顿。待看着他们三五成群嬉闹着泼洗,赛罕这便回身拜别。

阿日善是个没甚么本领又极凶险鄙陋的小人,从未真正打过一仗,倒是比年晋升,头上一堆虚衔,为只为他有个好姐夫 -- 绍布。绍布是大汗的亲兄弟,掌控着右翼万户的兵权,主战派,是他兄弟六人的死仇家。现在边陲不稳,眼看着烽火将起,绍布一方自是蠢蠢欲动,不知金帐那边是如何周旋,竟是把他这个百害而无一利的小舅子阿日善扔给了三哥。三哥不得不接,却实在不能留他在金帐,遂写信给各兄弟,看如何安设。

再另:请亲们受累记着阿日善这小我。(蒙语名字好难记,我也是木体例。OTZ)

仆人今儿精力很好,胃口也好,吃得很香。阿木尔站在一旁只等着被问那碗缺了的黄油粥,好借机提示他内帐里另有一个活物,是不是给忘了?谁知许是这现宰现炖的嫩羊腿太香,或许是练了一天饿了,仆人重新到尾吃了个洁净,头也没抬,更未问出一个字。

另:这周勤更。多来号召。

本日赢家恰是他带领的左前锋队,怎的能不畅快!

今儿是开春头一场比试,不拘步地,烈马飞奔,校场上翻起一片片熔化的泥浞,泥水冰雪跟着马蹄飞溅,仿佛奔腾在滚滚浪头;长剑弯刀,弩箭飞弦,一个个勇猛之士,抖尽寒冬的束缚,展开筋骨与喉咙,与那助阵的战鼓号角和鸣,响彻田野!

谁知,以后的景象却美满是期盼当中,料想以外。几今后不但那真凶前来认罪,整支队的人也都褪去衣袍,风雪中,赤膊自缚而来,齐刷刷单膝跪地,任凭主帅发落。另有甚么能比挽回这换命的兄弟更让人痛快?赛罕大喜,当即集结步队重封副将、重整前锋队,一个个群情衬着之下,士气大涨。

自那一日与本来吉达部下的左前锋队比武受了暗伤,赛罕不但未张扬还谨慎袒护,内心不得不说是憋了一口气。暗害主帅,罪当车裂,可杀轻易,这主帅的庄严又在那边?一个个都是他亲身训、亲身带的弟兄,敢做不敢当,损折几小我手是小,这挫败的尴尬,他如何咽得下?遂他只得哑忍下来,等着。

这一回收了喀勒,想是暂无去处不免安闲,这便收了帐中人。阿木尔起先也当是仆人图个一时畅快,没想到竟当真拿她做仆女用。遂他不敢怠慢,当真指导,把近身奉侍的点点滴滴都教给她。谁知方才教得事事安妥,今儿这一场便都打回原型。只是,这女孩是个心细体贴之人,身子虽弱却吃得苦,人谨慎,也极驯良,这几个月阿木尔与她熟捻起来。原当她与诺海儿一样,要与本身一起在仆人身边悠长下去,这一来,恐相处的光阴未几,内心不免生出非常。

一出正月赛罕就换了薄袍,这一会儿从校场返来已然又是一身的泥、一身的汗。一起走一起与兵士谈笑,落日斜照,满天朝霞,朗朗之声田野上远远传去,脱去昔日的降落,利落舒畅,人的精力都似染了这霞光,透着劲地亮堂。

“摆吧。”

赛罕应了一声,眼皮都没抬,目光只一行行走起手中公文。阿木尔不觉皱了皱眉,略游移地看了内帐一眼方回身拜别。

见仆人未几叮咛竟是捡起案上的册子看了起来,暮色已沉,便是公事当紧,也扛不得腹中空空,阿木尔遂开口问道,“仆人,何时用饭?”

……

这么想着便搁了笔,起家活动活动筋骨,看没再有甚么当紧的事,不如歇了。遂从书箧里寻了两本汉文兵法书,走入内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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