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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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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巷子既长又盘曲,必须再转过两个弯才气看到巷口,月光只能透进些微,使得此地比其他处所都要暗淡。

一咬牙,他们不得不做出让步,派了两小我别拜别寻周宗主和陆长老,剩下八小我带方咏雩直奔医馆而去。

钟楚河这一带本是烟花之地,四周多为秦楼楚馆或堆栈酒坊,医馆都在河对岸的内城里,八人找了一艘划子,带着方咏雩渡河向彼,被掌力催动的船只迅疾如飞箭,很快就到了河中间。

剩下三人在水里网罗了好一阵,只捞到了火伴的尸身,那偷袭者已带上方咏雩消逝得无影无踪,他们心下大震,惊骇就像是这片腥臭的河水,几近要淹没过顶。

“天生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庞儿,脾气却比臭石头还硬,跟你师父当年一模一样。”

另一边,方咏雩像死鱼一样被拖上了岸,他水性普通,刚才已经溺水,现在被人一掌拍中,蒲伏在地吐出了一滩积水,难受至极。

就在这时,水下俄然传来非常动静,只听“砰”的一声,一柄匕首从船底穿刺上来,直接贯穿了一小我的脚掌,鲜血顿时冒了出来,那人踉跄向后倒去,又被一只从水下冒出来的手抓住脚脖子,直接拽下了河里,瞬息间连个头也不露,只要一股股赤色在水面上泛动开。

这一下峰回路转,令人始料未及,穆清听着陆无归言语间对本身师父非常熟稔,再思及方才比武的一幕幕,冷声问道:“你怎会对我们望舒门的剑法如此体味?”

这半路杀出的人身材纤细,水性极好,又晓得拿捏住仇敌的关键,以方咏雩为盾抵挡杀招,又借此偷袭反杀,短短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竟被她连杀了五个保卫,赤色染红了这一方河水,几近让人难以视物,而后不再恋战,一把拖着方咏雩往水下沉去,如鱼儿一样转眼无踪。

穆清的脑海中顷刻间一片空缺。

这句话委实孟浪至极,穆清哪能容忍他出言辱及师尊,当下就要提剑再战,陆无归一看逗过火了,改口道:“剑法的事情,你自去问你师父,这当下嘛……你如果再不走,可真走不脱了。”

瞬息间,方咏雩晓得本身吃下去的是何药了,他从小体弱多病,却有很多药材没法受用,辛热有毒的雄黄便是此中最常见的一味忌讳药,他曾有一次喝过雄黄酒,便是如许疼痛发热,虽不会危及性命,倒是难受非常。

嬉笑轻浮的声声响起,方咏雩头皮一麻,借着一线月光看清了来人模样,内心顿时凉了半截:“老乌龟!”

屋里的两个保卫发觉不妙,立即上去检察环境,发明方咏雩面上已没了赤色,额头盗汗涔涔,观其面相不似中毒,脉搏却混乱加快,可见不是装出来的。

穆清俏脸生煞,忍无可忍隧道:“胡言乱语!”

手无寸铁,穆清唯有双臂交叉挡住陆无归的拳头,整小我向后连退数步,陆无归倒是失势不饶人,夺了长剑步步紧逼,方咏雩曾见过他入迷入化的枪法,没想到他用起剑来也是得心应手,长剑一撩一挂,化解穆清两掌守势,第三剑招法再变,倒是一式“寒鸦绕枝”,剑芒吞吐不定,始终不离穆清手腕方寸!

可惜这一回她的敌手不是尹湄,而是陆无归!

穆清浑身湿透,血水沿着发梢和衣角滴下,使她看起来就像坊间传说里的索命水鬼,可这一幕落在方咏雩眼里,却感觉现在再没有比她更靠近的人了。

闻言,不但穆清神采大变,方咏雩更是浑身一震,他反手扯住陆无归,厉声问道:“你说甚么!”

“哟,还活力呢,本来你这冒死相救的不是小情儿,却与你有何干系呢?”说到此处,陆无归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你那小情儿是他大师兄,果然是文韬武略呀,只可惜天妒英才,现在成了个瘸子。”

“你——”

穆清的目标十清楚白,她这厢劫走了方咏雩,周绛云毫不会放过他们俩,既已晓得绛城被补天宗暗中掌控,凭本身的微薄力量想要带着方咏雩在这城里藏起来无异于痴人说梦,独一的活路就是尽快出城。

陆无归唇角笑意渐淡,昂首再看穆清时,眼里竟有几分怜悯,轻声道:“刚才收到的传书,你心心念念的那小我……他,已不在了。”

一声厉喝,留下三人看管方咏雩,四道人影冲天而起,利刃破水而入,那藏在水下的人却如翻江倒海的龙蛇一样矫捷自如,借助水波利诱敌手眼睛,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刀剑,又是一刀刺进船底,这回将底板凿开了洞,河水立即灌了出来,承载三人的划子敏捷下沉。

穆清大惊,想也不想便使出了那招“抱风揽月”,任陆无归的棍法如何咄咄逼人,剑招兀自连缀不断,纵有风雨袭身,亦被这片剑光挡得滴水不漏。

陆无归哼笑道:“你道我如何晓得?小女人,望舒剑法不传外人,你师父差点儿就当了我的浑家呢!”

事出俄然,那三人第一反应都是抓紧方咏雩,后者却不肯束手就擒,主动往水里跳去,公然被一只手拦腰抱住,不等他有所反应,短刀贴着本身腰侧向前,刺出,正中劈面扑来之人的胸膛,赤色顷刻在方咏雩面前漫开。

方咏雩好不轻易缓过气来,抬高声音问道:“穆师姐,你怎会在此?我师兄呢?”

存亡关头,陆无归左手一荡,堪堪震开穆清的剑指,右手五指一松,利剑掠过穆清颈侧掉落在地,只割开了一条浅口。

对于善守的妙手,不过乎强攻和取巧两种体例,前者无坚不摧,后者唯快不破,而这力量也好,速率也罢,陆无归不巧都有。

“我说,你底子不必急着逃脱,因为我们周宗主本就是筹办带你回栖凰山去的。”

方咏雩不知本身刚才吃下的是甚么东西,只晓得这或许是独一的机遇,最差不过是被毒死,总好过持续在周绛云手里受折磨,被他拿来威胁方怀远。

两个保卫慌了神,一人看着方咏雩,剩下一人开门唤来火伴,很快有人奔去医馆找大夫,只是这会儿夜深人静,城里的医馆早已关门打烊,就算将大夫从被窝里抓来,这般折腾下去最快也要个把时候了。

利剑上天,半截剑身都弯折如弓,穆清双腿离地向上一翻,本是向她肩膀打去的竹竿便扑了空,她一脚轻点墙壁,又是腾空一转,如流星飞箭般刺向陆无归背后佛门。

若非烂熟于心,焉能在对战时等闲捕获到剑法的忽略,穆清内心盘桓着无数邪念,神采更加丢脸起来。

陆无归掸了掸身上的灰,一把抓住了方咏雩,对穆清道:“小女人,趁着其别人没来,从速走吧。”

“有埋伏!”

见他如此,穆清不由笑了一下,却不敢放松警戒,催促道:“快走!”

“你如何?”

雄黄!

他这厢胡思乱想,腹中逐步有了绞痛之感,这痛来势汹汹,仿佛要把肠子都扯断,冰冷的手脚也开端升温,方咏雩的神采瞬时变得惨白,他起先还能死死咬住牙关,垂垂地实在撑不住,在床榻上翻滚起来。

穆清心头一凛,几乎被气愤冲昏的脑筋也沉着下来,她虽不知陆无归的美意从何而来,却晓得他所言不虚,只是她好不轻易将方咏雩从周绛云手里捞出来,哪能甘心就此放手?

两眼一眯,陆无归又规复了那懒洋洋的模样,同时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方咏雩,朝他勾了勾手指,道:“方公子,你若要她活命,现在就乖乖跟我归去。”

“抱风揽月,确切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守招,但它并非无懈可击,特别……你还太年青。”

“穆师姐!”

剑未及身,凌厉剑气已刺得陆无归背心生疼,连护体罡气都抵挡不住如许森寒的剑意,陆无归可不想被后生长辈扎个透心凉,只见他身子一斜,整小我几近贴在墙壁上,一下子欺近穆清身侧,左手屈指擒她肩膀,右手竹竿掉转攻她下盘,如龙似蛇,始终盘绕在穆清身周三尺以内。

“这大早晨的,孤男寡女联袂夜奔,传出去可不好听呢。”

趁此机遇,穆清一脚踢开竹竿,当场一滚窜至丈外,抓住方咏雩的手就要飞身逃离,却不想陆无归的轻功亦诡谲高强,两人身形甫动,面前就是一花,竟是陆无归闪身而至,竹竿挥动如疾风骤雨,将两人覆盖在千百道暗影之下!

穆清内心一跳,本来一往无前的剑势突然一收,沉肩俯身避开这道擒特长,左脚提膝勾住竹竿,反手一剑自腋下疾刺而出,这一剑来得既快又险,陆无归没能防备,竟被刺中了胸膛,只可惜他内功浑厚,剑尖不过刺破了衣服,连皮肉也没能伤着。

他话音刚落,一刀凌厉剑光便劈面飞来,陆无归不慌不忙地将竹竿一横,正抵在穆清手腕下方,旋即振臂一抖,竹竿顺势翻转,反压在了穆清的小臂上,迫使剑锋向下刺去。

五年前,因着方咏雩被掳一事,穆清曾帮着武林盟的人全城搜索,对绛城的大街冷巷不说了如指掌,倒也不至于两眼一争光,她带着方咏雩兜兜转转,好几次抛弃了差点发明他们的追兵,如同两只奸刁的夜猫子,在这逐步活过来的魔窟里寻路求生。

“没点礼数,老乌龟可不是你们小辈能叫的。”陆无归顺手从地上捡了一根细竹竿,似笑非笑地看向二人,“小女人,你是乖乖走人,还是要我棒打鸳鸯?”

果不其然,二人登岸没多久,钟楚河那畔就传出了动静,穆清没有转头,带着方咏雩向北而去——她在那面渡口藏了一条划子,只要能够出城,待到舟入江河,在这苍茫水上再想找人就难了。

穆清失了兵刃,又顾忌着随时能够赶到的多量追兵,勉强周旋了几个回合,手腕被一剑刺中,顿时整条手臂都麻痹下来,不等她有所反应,剑刃已抵在了她喉间。

方咏雩大惊失容:“穆师姐!”

话刚出口,穆清脚步蓦地一顿,一双秋水眸顷刻凝上寒冰,她将方咏雩挡在身后,反手拔出背上的长剑,死死盯着火线。

熟谙的声声响起,方咏雩抬开端,总算看清了来人的脸,当即面露欣喜之色:“穆师姐!”

保卫们只当这公子哥又发了脾气,暗自嘲笑一声,皆不去管他,任残羹残羹摆在桌上,持续死守不离。

“他……”

一剑平削,横扫千军!

拦路在前的不速之客鲜明是本该在赌坊里一掷令媛的陆无归!

怔了下,方咏雩没有把这东西吐出来,反而将心一横咽下肚去,目光一扫浑然不觉的送饭人,用心负气将筷子一丢,阴沉着脸回榻上去了。

仿佛是看破了她的心机,陆无归道:“绛城的环境,你已经内心稀有了,凭你这点微薄力量别说是救人,能逃出世天都是上辈子积善,与其白白在此丢了小命,不如从速回你师父身边去,离栖凰山越远越好,免得被这些将死之人连累了。”

“休要乱动,小女人。”

方咏雩双拳攥紧,毫不踌躇地朝他走来,却不想穆清性子刚烈,竟是伸手抓向剑刃,同时并指导向陆无归胸前死穴,欲与其同归于尽!

风声如被扯破,清楚面前只是一根细竹竿,却像有一片大水澎湃排挤而来,强行撕破了本来行云流水般的剑势,穆清胸中气血翻滚,喉头顷刻一甜,她被迫今后退了一步,却不想陆无归这一招去势未尽,竹竿与剑尖相抵,两股内力也随之相撞,只听一道爆仗似的响声,竹竿从中爆开,穆清虎口崩裂,长剑被震离了手。

此时,那本来空无一人的转角处,多出了一道人影。

实际上,方咏雩这会儿已经缓过了气,只是他认识到机遇来了,用心装出病情愈演愈烈的模样,连声气也越来越弱,保卫们告急商讨了一番,任谁都晓得宗主对方咏雩格外看重,眼下周绛云有事外出,若让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结果不堪假想。

向来慵懒的眸子里精光明灭,陆无归主动今后飞退,待到退出一丈远,右脚用力一蹬空中,复又疾冲向前,竹竿再次脱手,阵容却与方才截然分歧,竟是用了剑上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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